“这是大的方向,是战略,但是”,刘通说着说着话音一转,停顿片刻后继续说到,“但是能速战为何不速战呢,我们也不想耗费钱粮,所以战术上,我们要充分利用纪灵他们投降不久,他们双方还没有整合,也没有部署妥当,甚至他们互相还不是很信任,尽快地攻取汝阴。一但我们攻取了汝阴,就切断了寿春和汝南的联系,汝南便孤悬在外,又有西南方向刘表大将黄祖的进攻,我们向西攻打汝南,向东攻打寿春都会事半功倍。”
刘通刚说到这里,只听见案几啪一响,毋丘俭拍案喝道:“通儿好谋略!”毋丘俭话音刚落,赵云、刘桥、臧霸等人纷纷叫好。
鲜于辅点点头,示意刘通坐下。刘通就坐后,鲜于辅向荀攸拱手道:“公子之言甚有可取之处,不知公达兄有何看法?”鲜于辅早已看出荀攸胸中早有韬略,刚才只是考校刘通罢了。
荀攸收起刚才微微眯起的眼神,正色说道:“大帅,公子之言颇有道理!战争打的的确是实力,现在我与江东相比,我们财力数倍于它,大打、久打,拖不起的的确是他们。但我们不为消耗而消耗,实力让我军更加具备了快速击败孙权,夺取全豫州的可能。”
荀攸冲刘通点点头,继续说道:“公子建议先攻取汝阴,颇具战略眼光,孙权丢失汝阴,就等于丢失了汝南。但我们要注意的是,如果我们只顾着攻取汝阴,汝南缺少供给后,可能会被黄祖攻取,汝南也可能会向黄祖投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岂不是为刘表做了嫁衣?”
刘通听到此处,心道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姜还是老的辣啊!
这时听得荀攸继续说道:“为了防止此种局面的出现,我们在攻取汝阴之前,应该派一大将统兵屯与汝南之东,一是切断汝南与汝阴的联系,防止我军攻打汝阴时,汝南增援;二是让这支部队与黄祖军和汝南军形成三足鼎立,相互牵制。让任何一方都不能轻举妄动,形成僵持局面。僵持对我军有利,一但我军攻取汝阴,僵持局面顷刻打破,攻取汝南易如反掌尔。”
“至于刘表,我们不但不能让田豫将军他们南下威胁他,反而应该派人出使荆州向刘表示好。刘表守成之人,冢中枯骨也,我军在豫北,他还有胆量派黄祖攻取弋阳,我大军现在已经南下,攻取汝阴后,在下估计他不敢再攻取汝南,反而会见好就收。
刘表、黄祖与孙策、孙权有杀父之仇,孙策生前一直攻打刘表,刘表在战略上来说,是我们的盟友,如果刘表收兵,对我军不利,刘表不但可以为我们牵制大量孙权的兵力,也能威胁江东,让孙权不敢全力应对我们。我们一旦和刘表结盟,黄祖就会全力攻打汝南,我们可以攻取汝阴、寿春和淮南,彻底将孙权赶出江北。与孙权相比,我们更愿意让刘表占领汝南和弋阳。”
潘凤听到此处,不禁说道:“如此一来,岂不是便宜了刘表,白白让他得了弋阳和汝南?”
陈宫越听荀攸之言越是佩服,也难怪荀攸在北方都督府地位如此尊崇,能深受刘宽器重。陈宫听得潘凤此问,起身说道:“此正是公达之妙算也!”
众人纷纷看向陈宫,尤其是北方来的将领,好多都是第一次见陈宫,听说也是军机处成员,都想听听陈宫的“高见”。
陈宫向荀攸拱手道:“公达好算计!刘表攻取汝南、弋阳,孙权与刘表将不共戴天,仇恨更甚往昔。他们两军交战,必有损伤。对我军而言自有好处,我军攻取弋阳、汝南都是要大打的,何必在乎从谁手上夺取呢,待他们消耗后,岂不是更加容易攻取。我军现在攻取汝南,还要防备刘表,将来攻取就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了。
来日将孙权赶出江北,江北我们只有面对刘表一家。通过这次大战,将来刘表就是向孙权求救,也不可得了。所以鼓励刘表攻取汝南,是上策,我军只要派军屯与汝南、汝阴之间即可,即可防汝南孙权军,也可防黄祖军,以便我军顺利攻取汝阴。这还是其次的,更重要的是燕国公的战略是夺取豫州后,再取荆州之北。此战彻底离间刘表、孙权后,对今后攻取荆州北意义更是重大!”
荀攸听到此处,抚须不断点头。鲜于辅起身,众人顿时安静下来。鲜于辅在大帐踱步,片刻后回到帅位,从怀中掏出一绢帛,递给毋丘俭,转身面对众人拱手说道:“行前燕国公亲书手令,令我遇将可统,遇官可用,犹如燕国公亲临!”
毋丘俭早已看完手令,点头后递给了荀攸。鲜于辅继续说道:“公台公即可去信洛阳军机处,让田丰大人安排使者出使荆州,让徐晃抽调一万军力离开宛城,前往长安协助宣威候防范凉州。令牵招为主将,赵云为副将,率本部人们前往汝南,屯兵汝南东几十里外适宜地点,务必牢记我军战略目的。臧霸率领本部人马前往寿春汇合张辽等将军,听张辽调遣,告知张辽将军,不要急于与敌军交战,只要将寿春围困,同时防止江东增兵,等我军攻取汝阴之后,我们再合围寿春,将孙权彻底赶出江北!”
众人纷纷称“诺”。鲜于辅继续令道:“刘桥部骑兵一分为二,刘桥率一万五千骑兵先行,在汝阴西南外围游弋,刘通率另一半一万五千明日上午出发,在汝阴东南外围游弋,孙权知道我军南下,必定会增兵汝阴,也会运送粮草、辎重补给汝阴,大家都听说过公子的游击战战术了吧,你们两人就给我开展游击战去,以骑兵之快捷、迅猛,不断骚扰他们,伺机劫取、烧毁他们的粮草、辎重,消灭他们的斥候,打击他们的援兵!”
刘通听鲜于辅让自己带兵,还是骑兵,高兴的差点跳了起来,恨不得冲上去抱着鲜于辅亲上一口。
刘通赶紧称“诺!”刘通其实最近有点心灰意冷,自己请战的书信刘宽应该早就收到了,刘宽不但没有让自己领军,甚至连一封回信都没有!
刘通心想鲜于辅的安排也许就是刘宽的意思,他们哥俩可是无话不说的,老爸这是在打压我?磨练我?管他呢,鲜于辅让自己带兵,就是让我做斥候,打探消息,骚扰敌人,我也愿意,这些我最拿手了,嗯,大家以后就叫我斥候刘通吧。刘通想到这里心里一乐,独自嘿嘿笑了起来。
等刘通笑完,发现毋丘俭和赵云站在自己身前,奇怪地看着自己,其他人都纷纷走出了大帐,原来军事会议已经结束了。刘通走到两人中间,转过身来,一手搂着一人的脖子,就往外走,“烤地瓜去咯!”毋丘俭、赵云也嘿嘿笑了起来。
刘通出大帐后,叫早在帐外等候的楼班去弄了些地瓜和木炭过来,随后四人骑马出了营寨,来到天柱峰旁一山丘之上,刘通兴致很好,自己动手挖了一个土灶,烧好木炭,开始烤起地瓜来。因为赵云问起刘通前段时间的经历,刘通就边吃地瓜边跟他们讲起了之前在荆州、江东的经历。
刘通特意讲了自己用枪与人对战的几次经历,重提了自己“枪到用时方恨少”觉悟。赵云便拉着刘通一旁切磋枪法去了。
毋丘俭知道赵云是个武痴,见两人没完没了地练起了枪,便独自下山去了。毕竟自己也是一位统帅,军营事务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