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锦意重新站在袁家的门前。
这次并没有被拒之门外,墨雅让人将她请进了府。
墨雅面色仍旧苍白,伤口愈合得并不快。
再加上她心里有事,总是反反复复的发着烧,大夫一天都要进两三次门。
这些,舒锦意都非常清楚。
“袁夫人,我们能否单独说会话。”
没等墨雅开口,舒锦意就先道。
墨雅看了眼身边伺候的嬷嬷,然后点头。
身后下人如数退下,留有一两人守在门口处。
“丞相夫人请说。”
墨雅此时已是在强撑自己,慢慢地坐起些,靠在引枕上看着舒锦意。
舒锦意伸手过来,替她掖了掖被角。
“多谢。”
“袁夫人想要谁死。”
一句话,颤了墨雅。
倏地抬头,死盯着舒锦意,脸色更为煞白。
舒锦意仅是随口问来,不曾想墨雅会脸色突变。
忙道:“袁夫人放心,你想让谁死,我来做。袁夫人只要好好照顾自己,其他的,都不需要做。”
墨雅惊疑不定地看着舒锦意:“丞相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民妇不明白。”
“姬无舟,郑判,或者说……皇帝。”
最后两字落下,墨雅瞪了瞪眼。
“皇帝?”
舒锦意见她反应,眼神微闪,道:“不过提醒句袁夫人,有些事情,是可以请皇上做主的。”
墨雅死咬着唇,“民妇不知丞相夫人说什么。”
“让二……墨霜停止吧,墨缄的人,已经不在京内了。”舒锦意并不是有意来吓墨雅,只是希望她能够好好的活下去。
而不是为了给墨家报仇,将自己整垮了。
霍地,墨雅睁着眼抬头看舒锦意,小脸惨白得叫舒锦意心疼不已。
可是她不能给墨雅任何报仇的希望。
“丞相夫人……什么意思。”
“褚肆和姬无舟不和,这个袁夫人知晓的……姬无舟的日子不会太好过,他得为某些错误承担责任。”
墨雅死死咬着唇,捏着被褥的手泛了白。
舒锦意说得没错,姬无舟得为自己犯的错承担责任。
“多谢丞相夫人的好意,但阿缄和誉王殿下感情好,并没有您猜测的那样。”
舒锦意一愣。
许久:“我明白了。”
既然劝不住,她也只能做别的打算。
“你好好休息,墨家的人……不能那么轻易倒了。”
舒锦意朝她一点头,转身出门。
墨雅注视着她的身影良久,心底慢慢生出一种异样感来。
就好像……
她的阿缄,她的父亲。
墨雅捂着嘴,呜呜的泣不成声。
“嗖。”
舒锦意站在那雅间,黑衣人嗖地蹿了进来。
“丞相夫人有何吩咐。”
“给誉王和贤王同时透露消息,帅印,在京内。”
“什么?”
黑衣人大惊。
他们的人也在找帅印,不,应该说所有窥视它的人都在找。
当然,他们只是想要找到,给该给的人。
至于其他人,可就不好说了。
“没听到。”
舒锦意声音一寒,如芒的眼也跟着扫过来。
黑衣人当即垂首道:“是,我这就去做。”
走到窗边,又折回来问:“帅印,当真在京内?”
舒锦意站在另一扇窗前,遥遥凝视着前方,没有答黑衣人的话。
黑衣人盯着舒锦意的背脊,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果然是褚相的人,就是不一般。
等人一走,舒锦意才从这里离开。
帅印摆在眼前,就让你们自己去争,去夺。
皇上,你是否会任由他们自行?
舒锦意嘴角边,溢出一抹残酷的笑。
犹记得当初,她最后一次离京时,皇宫拜行。
那个女人,明明只是对自己生了些绮念,并未做出任何背叛之事。
却落得那等下场。
正如墨家什么也没做,也落得如此下场一样。
活着的人这般逍遥痛快,她看不过眼。
也不愿意让他们活痛快了。
仅仅两王相争那怎么行,得加重脚步,让背后的人也出来活动活动。
贤王和誉王得到消息,背后那些势力自然也会收到线报。
为夺一个不知道存在何处的帅印,场面,应该会很闹。
“唉哟!”
失神那刻,前面马车似乎撞着人了。
“快来看啊,撞人啦!”
一个仆妇突然朝前面的马车重重的一坐,叱骂着挡在舒锦意前面的马车内的人。
“怎么回事。”
“回少夫人,是永宁侯府的马车。”
永宁侯?
那仆妇继续吆喝,惹得百姓们围涌了过来,对着永宁侯府的马车指指点点。
永宁侯府的下人气得脸色煞白,对这些不讲理的民众很是咬牙恨恨。
明明是那仆妇朝他们前面坐来的,都眼瞎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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