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献蓉照顾了他半夜,半步也不敢离开,凌晨时分,热总算退了下去,她又不敢离开,只能倚在一旁假寐。w8w?w?.88?1?z?w1.8c8om
天大亮,她突然被惊醒,床榻之上,他睡的甚是香甜,身子也恢复了不少,上身裸露着,所以,她能看到他身上交错的伤痕,这是她第一次看,一个人身上,竟然会有这么多伤痕!
他被称之为匈奴的杀神,所以,刘聪才这么忌惮他,就算他立下赫赫功劳,也想杀之而后快,只是因为他太具有威胁。
她的手指忍不住触摸着他的伤痕,心口有些疼,她的手突然被抓住了,他睁开了眼,那双冰眸泛着柔光与笑意。
“真好,你没走。”
羊献蓉想抽回自己的手,却根本抽不动,他微笑着看她:“你整晚都在照顾我?”
“是,我的手都被你拽疼了,难道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恩人?”
他这才放开了,一手却揽上了她的腰肢,朝他身上一带,她整个人便朝他身上扑了过去,差点就压到了他的伤。
“你干什么,还伤着呢。”
“你在关心我。”
羊献蓉羞红了脸,想要挣扎,又怕弄疼了他的伤,只好耐着性子劝道:“你先好好养伤,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好,你不许离开。”
“好,不离开,就在这。”
他执拗起来,就跟孩子似的,过了一会,他低声问:“你这些日子,一直被石勒藏着?”
他主动提及了石勒,羊献蓉也没隐瞒,将事大概说了一遍,刘曜的眸色渐渐沉了下来,充斥着些许杀意。
“原来,他早就投靠了刘聪。”
“不,更确切的说,是合作,你别忘记了,他是羌人,不是匈奴人,他手中又有兵权,军队中,有半数都是羌人,如今,不仅是匈奴,鲜卑都逐渐强大了起来,羌人借助他的威望,亦是如此,他想要获得更大的权势,便听从了刘聪的话,除掉了你,他会更受倚重。”
她的话,正中要害,刘曜冷笑着,一字一句道:“好,好的很,本王倒要看看,他与刘聪如何除掉本王!”
内斗在所难免,刘曜与刘聪如今还不算撕破脸,不过,表面看着越平和,内里便斗的越凶,还有一个石勒,三方势力争斗,也不知谁会是胜利方!
“绾绾呢?”
他突然问,之前,在金墉城之时,他去的多了,与司马绾也渐渐熟了起来,她是她唯一的女儿,她自然十分看重,这一次,却是她一人回来,刘曜自然会问上一句。
“我让人送她回长安了。”
“谁?如今还有什么人能让你如此信任,能让你将女儿托付?”
“卫玠。”
刘曜这才哦了一声:“原来是他,他倒是个人物,路途遥远,路上流寇又多,多半会出差池,你就如此放心?”
“也有人护送,晋朝旧部在长安建都了,绾绾待在长安会安全些。”
刘曜却不甚赞同道:“未必,若是我所料没错的话,很快,刘聪便要派人攻打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