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站住!”虚列顺着五人指点的路走来,突然前面迎来几声爆喝。
虚列一看,原来是两个守门的卫士,亦有先天五重的修为,没有多言,虚列直接放出自己先天六重的气息。
在先天境,养元和蜕凡是完全不同的两个阶段,差距很大,虚列周身涌动的水行元气直压得两名守卫额头冒汗,不过两名守卫并无惧色,大概是近日里见得太多,二人只是退向两旁,恭敬对虚列道:“请!”
虚列点头示意后走了进去,洞内先天六、七重修为的人很多,而召集众人的“同修盟”三位当家据传言更是深不可测,他决定低调为主。
洞内红光通明,大约有两百多人,随意坐着,三五成群地叫骂着,看到虚列进来,众人亦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虚列打量一番,径直凑到角落中独坐着的一个老人身旁。
看到虚列凑过来,老人并没有露出他想象中的戒备神色,反而是坐在老人身边不远处的三拨人皆是一动,不过在老人不动声色的目光下又都退了回去。
虚列没有注意到这些,他只是想找个落单的人打探情况,他的识海感应,面前这人亦是先天六重的修为,整个洞中不过二十多位先天七重的人,都有专门的石椅,坐在洞中上首。
虚列扯了扯嗓子,沙哑问道:“老兄,现在什么情况,能不能说一说?”
老人脸上挂着苍老的皱纹,但洞察世情,被老人轻轻一看,虚列就有种全身被看透的感觉,努力挥去这种感觉,虚列露出自以为和善的笑容,等着老人的回答。
老人目露精光,满含深意地看了虚列一眼,才撇过头去,道:“还能是什么情况,不过是人没到齐,而且众人意见不同,吵了几天还没个结论呢!”
“这聚会是同修盟三位当家组织的,他们难道就没个章程?”虚列颇为疑惑,这么大的事,同修盟的人怎么会没有准备。
同修盟是这魔窟中相当大的一股势力,三位当家皆是先天七重的修为,但每一年无相魔宗招收弟子,三位当家都不去,不知在等待什么,多年下来,在这试炼魔窟倒是颇有威望。
“等吧,等人齐了,会有结果的!”老人双眼微眯,看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试炼魔窟没有白天黑夜之分,虚列静坐在老人身旁,一边等待一边参悟火行,昆玉曾经说过只给他五年时间晋升金丹境,如今虽然昆玉已经离开,但虚列不确定昆玉是否依旧监视着自己,所以他不敢有丝毫松懈。
落入这试炼魔窟不知多久,到现在,他才领悟一种后天元气,离长生炼形诀晋升金丹境所要求的九百九十九中后天元气几乎遥不可及,这让他怎么能够不急。
不知过了多久,轻微的触碰惊醒了虚列,让他的意识从浩瀚的元气海洋中脱离出来,却是身旁的老人唤醒了他,虚列一脸疑惑地看着老人,老人指了指上首的二十几尊石椅,却是示意正事已经开始。
虚列定下心神,想起刚才的事却是一阵后怕,修炼在这方世界几乎是所有生灵的必修课,不过每个人修炼的目的皆是不同,有人是为了强大的力量,有人是为了他人的期望,而有人仅仅是因为习惯,他修炼的原因也很多,其中最主要的就是要掌控自己的命运。
不过自从进入蜕凡阶段开始参悟天地间的无穷元气后,每次参悟,他都会不由自主地沉迷进去,不再像以前完成任务一般的修炼,而是真正的热爱、喜欢,无穷的天地至理令他沉迷。
这种情况令虚列自己都意外,不过能把自己一直坚持的事变为自己的爱好,这本身是一件令人愉快的好事,但就像刚才发生的事,有时候这种沉迷却是很危险的,幸而今天在此的人很多,而且谁也不敢率先爆发争斗,要是有人心怀歹意,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不知什么时候,洞中已经静下来。
“三位当家,如今人已到齐,该说说你们的打算了,那件事可不是靠你们嘴皮子上说说就能做成的!”率先出声的正是坐在石椅上的诸人之一,不过即使是他,亦不敢轻易说出‘越狱’这两个字。
闻言,坐在最中间的三人一一站了起来,虚列这才得以细细观察传闻中的这三位当家。
三人并不如何苍老,中年人的模样,统领同修盟多年,自有一番威严气度,三人本就是亲兄弟,一起落难来了此地。老大沙东平,三大五粗的样子,看起来很是憨厚,不过试炼魔窟哪里会有憨厚之人,多半只是他的伪装。
老二沙建平,面目温和,一双眼睛却是贼亮,像蛇一般,随时都可能择人而噬。老三沙君平,虽然他站在两位兄长身后,但身上的那股凌厉锋锐之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住,让人轻易不敢招惹。
“大家莫急,沙某兄弟三人既然邀诸位来此,那件事自然不是说说而已!”沙东平安抚道。
接着沙建平接话道:“这试炼魔窟是什么地方,这么多年下来大家想必都有体会,无相魔宗的狗贼把我们强掳到此,囚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还逼我们自相残杀,我只问诸位一句,你们甘心吗?”
“当然不甘心,沙老二,你不必整这套虚的,这魔窟里的人哪个不是恨透了无相魔宗,但十个洞口,三十个后天九重的守卫,你不甘心又如何?”
“对,沙老二,你们兄弟说要带我们做那件事,那你倒是说说,洞口的那些守卫如何解决?”
“谁不想离开这魔窟,可你们总要说明白你们的办法,否则我们可不想跟着你们送死。”颇有威望的几人先后出言,皆是要沙家三兄弟说出他们要带领诸人越狱的资本。
被众人如此逼迫,沙家三兄弟没有丝毫慌乱,他们早有准备,沙建平退了回去,沙东平走到石椅后的墙壁前,抬手揭开了挂在墙上的灰色破布,露出充满刻痕的石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