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心若刀割
顾芷看着自己娘亲最后留下的东西，眸光沉沉。
其实她已经很多个月没有来看自己的娘亲了。
自从上次和宁嬷嬷也看过之后，她便是刻意不让自己去想那么多，原本以为心思会很平静，但是此时看着了无声息的瓦罐，不得不承认，她还是忍不住有些难过和心酸。
“这几天，我的情况越发严重，虽然云欢这边一直用药和针灸拖着，但是疲乏的和施针的苦楚倒是难受的紧。”
“经常昏睡，让我很多时候都不清楚自己醒过来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时辰呢。今日看到你们姐弟，大概是情绪比较兴奋，清醒的时辰多了点。”
“当然没想到还能在这个时候见到越王一面，这样的一来，倒是也让我更为心安了一些。”
“时至今日，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去遗憾的了。”
“阿芷，你们……可要好好的啊……”
这些睡梦之时是不是的在自己脑海中想起来的话语，此时想来，却是让她更是难受了。
没有母亲的陪伴的第一个新年的，也是在娘亲离世之前最为挂念的和想要回来的地方过着第一个新年。
是不是还有第二个，顾芷从来的就不敢去想。
“阿芷。”越泽想了想，伸手轻拍了几下她的后背。
：“想到这是今年的最后一天，忍不住就会想起我娘离世的时候的最后的那些话语和情景，情绪难免会有一些波动的，但是你且放心，我其实没事的。”
越泽没说话，心中却是见不得她这样难过。将她揽入怀中，手还在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时不时还抚摸着她黝黑的长发。
“你娘亲是顶好的的。”
顾芷抓着越泽的胸前的衣服，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
越过顾芷，看着放置在眼前东西，越泽也陷入一阵回忆之中。
“我乃一节女流之辈，而且如今身子也出了问题。如今说话皆是有些费力，今日见着你，若是不讲心中少尚存之疑惑问清楚，又是觉得心有不安。”
“当年虽然陈府与越王府有恩，但是不够是家父分内之举。如今这些行径真的值得你这般冒险？”
“多谢越王。只是阿芷尚且年幼，虽是比同龄之人成熟，但也是环境所迫。如今她们姐弟二人就要离开京城，我苟延残喘至今，也不过是希望看着她们远离是非之地，远离危险之地罢了。”
“阿芷她们是确定要离开的，或者日后都不会归来京城了。而你这边，定然是不可能离得开京城，这个你心中有数，可又为何在我面前做出这样的誓言？”
“我倒是真的希望他们姐弟二人不会再返回京城之中。”
“你们越王府的对于伴侣的规矩，你可清楚？”
“如此甚好。但是也请你记得自己前面所言，若是她不愿……”
越泽脑海中回荡着陈玥的话语，脑海之中随即泛起自己的声音。
“伯母且问，若是晚辈能回答，定然不会有所隐瞒。”
“陈府当年与我有恩，近来之举皆是报恩。”
“伯母，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我这边的确未曾真正的去想过。”虽然隐隐约约有些许意识……
“第一次碰见她们姐弟的时候，二人皆是一身伤。当时顾芷昏迷，宇瀚惊吓过度。当时看着宇瀚，就让我想起家妹，后来得知是陈将军之外孙女和外孙，这一切便顺理成章帮下来了。”
“的确，若是普通人，在将其二人救下之后，大概也就过去了。但是顾芷……”
“顾芷的性格是我所欣赏的。”
“伯母。我无意阻止她们离开，这一点还请你放心。”
“若是她不愿，我定然不会勉强于她。”
“这句话我以越王府多年的作风向你起誓！”
“顾芷是个有主意的，即便是归来也定然不会让人欺负了去。”
“倘若她归来，晚辈这边定然也不会束手旁观的。”
“铭记于心。”
这些对话，在顾芷离开的这短时间一直在他脑海之中不断的流转着，偶尔潜入梦境之中，更是让他心心念念。
越泽将给自己揽的更紧，“阿芷，曾经和伯母说过，我若是真与你一起，未来的日子定然不会让她失望，一定会竭尽全力护着你，不让你收到伤害。”
“所以即便你日后要回到京城的，你也不要的害怕，即便是顾侯府，只要你不愿意，定然也不能奈你何！”
“你唯一要做的，就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自己想做的。你的安危，还有你身边之人的安危，皆是由我来负责！”
“知道吗？”越泽声音微微沙哑，明显是真的有几分动情了。
顾芷抬起头，在越泽的怀中和他四目相对。
“当日我不晓得你和我娘亲说了什么，今日我也不会去询问。但是你应当知道，我在感情方面并不是一个会随意玩闹之人。”
“若是遇不到你，或是我和你没有今日这样的的缘分，那么我最大心愿不过是将宇瀚养大成人，然后让宁嬷嬷安享晚年。甚至真不会再回去京城了的。”
“事到如今，我不得不承认。你给我的安全感很大，我虽然没能和人提及，但是心中却很明白，我之所以有勇气回去京城，其实都是因为你和徐清她们的存在。”
“顾侯府我早就没有念想了。有的只有血海深仇的，我到现在还忘记不了我母亲为什么会离世，为什么会遭到那么多的辛苦和磨难，。我很难过，真的很难过！每次的想到这些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拿着刀子在割一样。”
顾芷揪着自己的胸口，眼中不断的蹦出的热泪。
越泽看着她的样子，心中也是难受。
但是他很清楚的，顾芷现在最需要就是将这些挤压在心里面的难过给说出来的。
刚才她邀请他来这里时候，当看到顾芷母亲的骨灰盒的时候，他就要很清楚顾芷到底想要干嘛了。
她想要在今年的最后一日，将这段时间力压在心中的这些苦楚，告诉他，告诉他这个未来会成为她的另一半的人人。
“我知道，我知道的。”
越泽江顾芷揉入自己的怀中，听着她断断续续的痛苦的哭声，想越泽也宛如被刀子割了一样难受。
她的苦楚，何尝不是他的心痛之处！
若是早一点遇到顾芷……
如果他知道他会这样重视她。
可惜，没有如果。
越泽难忍心痛，将顾芷紧紧的抱在怀中，“阿芷，日后我陪你分担这些，的不需要你一个人去承担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