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哪个哥哥说不用那么多银子,这是多出来的银子。”顾宇瀚将手中的铜板和买的堆糖儿塞到顾芷的右手,然后从顾芷的腰间扯下钱袋,再将手中拿过铜板放进去。
顾芷救静静的看着顾宇瀚的所有的动作,却是没有说什么。
将手中的堆糖儿递给顾宇瀚,他却只拿了其中一个,另外一个还在自己手中。
顾芷不确定他是想让她暂时帮忙拿着还是给她吃的,便蹲下来和他平视,晃了一下手中的堆糖儿,轻声喊了一句他的名字,“宇瀚?”
“我吃一个就够了,姐姐也吃。”稚嫩的声音带了几分羞涩。
顾芷却觉得心中一暖,将顾宇瀚揽进怀里,随后用下巴蹭了蹭顾宇瀚的头发。
“但是姐姐不喜欢吃那么甜的,小宇瀚慢慢吃,吃完你手中的这个,再帮姐姐吃掉你给我吃的这个堆糖儿好不好?”
顾宇瀚却是有些犹豫,“可是很好吃。”他想要姐姐也吃他喜欢吃的。
“好吃的话宇瀚吃多一点,不好吗?”顾芷看着顾宇瀚,依旧是轻声慢语的询问。
顾宇瀚舔了一口堆糖儿,然后才对着顾芷道:“好吃的姐姐也要吃呀。”
顾芷听着顾宇瀚甜甜的声音,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小宝贝你怎么那么可爱。”
顾芷手中将原本捏着堆糖儿变成握着,然后用拳头揉了顾宇瀚的头发。
“姐姐你这样弄头发会乱掉的。”顾宇瀚语气里面有点嫌弃,却是乖巧的站在原地让顾芷为所欲为。
“宇瀚居然觉得堆糖儿好吃,但是姐姐又不想吃,不如带回府给嬷嬷吃?”顾芷收回了手,将堆糖儿塞到顾宇瀚空着的那只手上,给他提了一个建议。
顾宇瀚看了顾芷几眼,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姐姐当真不吃吗?”
顾芷忍住想要再度对顾宇瀚发型为所欲为的手,对着他点了点头。
看着手中的姐姐塞过来的堆糖儿,顾宇瀚又舔了舔刚才自己吃的那个,随后才道:“那我就带回府给嬷嬷吃了哦。”
顾芷点头同意,也不从他的手中接过堆糖儿,而是让他自己拿着。
她可不希望以后的顾宇瀚变成一个只知道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纨绔公子。
顾芷抱着顾宇瀚上了马车,随后也从刚才车夫放下来的小板凳踩了上去马车。
车夫还站在车旁的路上,此时见顾芷和顾宇瀚依旧坐定,便问:“姑娘,是直接回府了吗?”
顾芷也不抬头抬头,目光停留在顾宇瀚手中的堆糖儿,目光闪过一些意味不明。
她刚才给银子给宇瀚去买堆糖儿的时候才想到,这银子是今晨跟嬷嬷说要出门的时候她塞过来的。
她们姐弟和母亲在府中,除了拿着微薄的月例,就没有半分其他的收入。
陈氏当初陪嫁过来的商铺,在林氏掌家之后也就落入了她的手中。
当时说的好听是林氏代为管理,但是那么多年过去了,却不见半分银子交给原主人陈玥。
现在想要拿回怕也不是那么容易,但是让她把自己母亲的嫁妆拱手让人却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想到刚才和夏萝说的送她几幅图,又想到这京城之内出名的衣坊正是林氏名下的一间。
目光幽暗的想着什么,顾芷心中做了一个决定,对着车夫淡淡的说了一句:“不急,再逛逛便是。”
车夫闻言,还想说些什么,却见顾芷轻飘飘的扫了他一眼。
车夫心中无奈。
大姑娘何时变得如此有气场,但是一个眼神过来就让他有口不能言。
“是。”
顾芷看着对方,心中也是无奈,这车夫想必是林氏的人。
轻挑起马车的窗帘,清风拂面而来,顾芷状是无意的说了一句,“倒是为难你了。”
此时车夫刚好收完小板凳,手撑着车板就往上一跃,而顾芷的话被风吹的七零八落。
车夫刚才也正好在跃上车,一时没有听清楚,不确定顾芷所说的是不是自己听到的,只得诧异的看了顾芷一眼。
总归当做没听见是最好的,否则回府之后林氏若是询问起来,他这边也是尴尬的紧。
车夫关了车门,鞭子轻轻拍了一下马背,嘴里吆喝了几句:“咦……驾!”车随之缓缓而动。
顾芷正准备将收回视线从车窗中收回,却察觉对面的楼阁窗台上站着两个人。
两个人皆是饶有兴味的看着自己这边,顾芷心情一下变得不甚愉悦。
长得人模人样的,却直盯着作为姑娘家的自己,被察觉还不见半分避嫌。
顾芷板起脸冷淡的看了楼上的二人一眼,不悦的放下马车的窗帘。
顾宇瀚察觉顾芷心情的瞬间变换,将口中的堆糖儿拿了出来,“姐姐你怎么了?”
“无事,你且吃着。”
顾宇瀚不明所以,便将手中的堆糖儿又塞进嘴里。
楼上的二人看着顾府的马车渐行渐远,紫袍的男子饶有兴趣的看着目光依旧停留的远去马车上的越泽。
“哟,莫不是王爷你对刚才的蓝衣女子一见钟情?”手中的扇子一甩而开,时一对着越泽就是一顿调笑,“也不知道是那个府上的姑娘,长得倒是别致,性子看着也是温婉,刚才对着小男孩的宠溺劲真是让人眼前一亮。”
越泽冷淡的扫了对方一眼,走进楼阁之中坐下,“你闲着无事?”
“啧,哪能啊,忙着呢。”时一笑意不断,也不介意对方过于冷淡,而是继续刚才自己所说的话题,“刚才那蓝衣女子最后那一眼,啧,还真的不是寻常家的姑娘会对着陌生男子随意就露出的。”
越泽闻言冷笑了一声,“我看你就是闲着了,口不择言的功夫如今倒是见长了不少。”
“王爷看上的人就是和寻常家的姑娘不一样啊。”
收了手中的扇子,时一走到越泽的对面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越泽这回倒是直接无视他。
时一怕死的看了越泽一眼,不在意的继续说:“怎么,是你心上人就不能让人说了不成?”
得不到回应的人,无趣的摸了摸鼻子,“你认识刚才那个穿蓝衣的姑娘?”
端正了一下自己的态度,一改刚才的轻挑,“我可是第一次见你目不转睛的看着一个女的。”
越泽不理他的问话,而是问他:“离京之前让你做的事做好了?”
“当然做好了。”时一见他回避自己的问题,心中的疑惑更甚,“那人你真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