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你要绞成馅的?”我站在肉摊后问一个买肉的中年大妈。
“对!你快点,我家孙子一点半就要去上学!”穿着深粉色自己织的薄毛衣的大妈着急地催我。
我把称好的一斤猪肉投进绞肉机里,按了旁边的电源按钮,“轰!”绞肉机开始工作,肉沫从出口挤出数股肉.柱,连绵似面条样。我兜着白色塑料袋在出口接着眼看着入口处的肉块没入绞肉机里,我就把机器停了,用塑料袋抹了下肉沫使它们都跌入塑料袋里。
“你的馅子,一共14块。”我对大妈说。
“你这肉没有14块,绞肉机里剩下的多了!”穿深粉针织薄毛衣的大妈,拒付14块。认为我给她缺斤短两!
“你把那疙瘩肉给我添上!”大妈指一小块鲜红精瘦肉,冲我说。
“大妈,我刚才给你称的就多!”我委婉拒绝,那个小肉块也有一两,给了她1块4就没了。
“那我不要了!”大妈毫无留恋转身就走。
“诶!这肉都绞好了!”我急得大叫。可大妈根本就不理我,只留给我一抹深粉色的倩影。
“唉!”我看着那坨绞好的馅子肉重重地叹气。
那天我卖了铜线正在青山瞎晃。就一个女的叫我,我疑惑着停下脚步,寻声望去,美女屠夫就从一家肉铺里出来。
“你在这儿?”美女问我。
“噢!”我回答。
“你在这干什么呢?”我问她。
“还能干嘛!送货!”她从防水pu黑围裙里揪出个小四方块的白毛巾边擦手边对我说。
“诶,覃老板这几天在干嘛?”美女问我。
“我哪知道?”我奇怪,她问我这干甚!
“那回喝酒时你和覃老板的关系好像很好,一开始,就为他挡酒,尽管后来,你喝醉了,让他自己喝,可覃老板还是笑咪咪的。”美女这么说。
“甚?你说后来我喝醉,要,要他自己喝的?那我是怎么说的?原话是啥?”我急了,想从美女口中得知那回我醉酒后的真相,我说什么了?被覃沐勇活抛街头。
“你说什么也不要紧,覃老板好像喝过你灌的两杯酒,醉了,说‘早晚的账都要和你一块算’,然后就把你夹在腋下甩车里,那会儿,是面粉店的老板跟在覃老板后头走的,她看了个全,我没看见。据说你好像啃了覃老板一口!”美女笑盈盈对我说。
“不会吧?我啃他?啃哪儿了?”我忧心地问她。
“这个,面粉店老板说是啃嘴上,不过她那人嘴里也说不出啥好话来,我估计她啥也没看着就是瞎说的。”美女给了我答案。
“你叫啥?留个电话,以后好联系你!”美女要走,问我要电话。
秦淮是给了我一个手机,我估计他把以前的那个手机的SIM卡卸下来按新手机上,可我跟美女也就一面之缘,还没有深交了。就说:“我没有电话!”
“那,你记我的。”美女说了个号。
我又不是什么记忆大师。直接说:“我记不住。”
“这还能行?我还想你放假有空的时候跟着我卖肉了!”美女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地对我说。
我看着她好看的大眼睛说:“我现在就闲,要不我坐你的面包车跟你回去,卖肉,我行的,不会算错账!”我趁机活动地说。
“今天,你歇的?今天才星期二!”美女瞥了我一眼,责备的语气好像她是我家长。
“呃!阿嚏!我感冒了,请假来的,好了就念书去!”本来我都理屈词穷,叫突如其来的嚏喷给提个醒,说了谎。在美女面前说谎,还真是挺勉强我的。
“走了!”美女叫我。
这么地,我就来到她位于批发市场的肉店里。
“我要那块!”一个大汉,大声嘶哑地喊了句。吓得我一哆嗦,终于被人从走神中拉回来。
“你要?”我握着拉肉用的银色尖刀,轻轻在各色肉块间划拉,刚才没注意真不知道他指的到底是哪一块。
“就那块!”他快速指了一块肉。
“要多少?”我问他。
“诶,你听不懂人话?我说要一整块,你理解的是甚?”大汉气恼我不解其意。
我搬起那块重肉,抱着它搁电子称上。
“好家伙,真压称,21公斤。”我看着电子屏幕上的荧光数字,心说。
“42斤,要切片还是绞馅?”我问他。
“啥也不用,你给我装起来。”大汉语气还是硬梆梆的。
我拿了个特大号的白色塑料袋把肉装好。我抱肉往特大塑料袋里盛时还是很激动的,刚才做生意失败让顾客跑了,现在还不是弄成了!
“再拿个袋子套上,诶,那样放!”大汉看我干活笨手笨脚滑稽异常也伸手帮忙。
“你给我钱!”我看大汉要拎肉,忙护住大肉块,他还没给钱。
“哈哈!给你!”大汉笑了,胡子都撇一边去了,笑声中也带着嘶哑的杂音,这人八成烟抽多,牙黑黄,香烟味熏人。他把600红票子递给我。我没有立马接,找他多少钱?
“12。”大汉瞅我一眼说出答案。
我还是一头雾水,不过觉得这个数也接近了,就把钱接过,给他找了12块钱。他走后,我用银色尖刀在肉案板上划拉半天,是他说的那个数,我放心了,抬眼一看,那个穿糟蹋不成样的旧灰白秋衣和秋裤的大汉早走没影了,他膝盖支起秋裤的那个球样还现在我脑子里。本来以为他是称一斤二斤猪肉的散户,没想到数他要的肉多。诶,忘了对大客户献殷勤了!“你拿好,下次再来!”就没顾上说。
“夏衡,过来歇会儿!”美女在肉铺里面叫我。我放下银色尖刀回到肉铺里。卖的肉都放在搭的大案板上,大案板在肉铺的门口,围成一个躺倒的板凳样。
“那个,美女姐,那一斤肉馅子怎么办啊?”我来到她跟前怯声说。
“一会儿,给卖包子的送去就成,不过夏衡,她让你添点肉,你就给她添点!”美女还是在揪我的错。
“噢!我下次注意。”我附和她说。
“添的时候,再切出一点来。”美女补充说。
“那怎么做到啊?她看着了!”我诧异地盯着美女说。
“你一时半会儿也学不会,还是把你那算数练练,什么水平嘛?连小学生也比不起。”美女怒目瞪着我说。
我被她瞪着都不好意思的要死。
“站着干嘛?坐下歇着,那边有吃有喝,这要到后晌才有生意!”美女在简易躺椅上,用手一指黄色木头小桌子上的盒饭和一个电水壶。
“这就是,有吃有喝?”
我再回头看她时,她已经睡着,身材超好的仰躺着,胸口微微起伏,只是身上的黑色pu防水围裙是个煞.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