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谷玉一出声，穆渊即刻反应过来把被子放下站起来行了一礼：“师父随意便是。”
穆渊心中有些忐忑，一边眼睛不断偷瞄。
“坐下吧，不需如此。”
也许是对于穆渊的反应很满意，谷玉眼神中闪过欣慰，只不过脸上并没有表露出来。
“秦攻赵国之事，你有何辩解。”
谷玉平稳的说道，眼神从房梁转向穆渊，等待他的说法。
秦攻赵国之事？
穆渊眼珠转了转。
史记记载，庄襄王元年，大赦罪人，修先王功臣，施德厚骨肉而布惠于民。
东周君与诸侯谋秦，秦使相国吕不韦诛之，尽入其国。
秦不绝其祀，以阳人地赐周君，奉其祭祀。
使蒙骜伐韩，韩献成皋、巩。
秦界至大梁，初置三川郡。
二年，使蒙骜攻赵，定太原。
三年，蒙骜攻魏高都、汲，拔之。
攻赵榆次、新城、狼孟，取三十七城。――《史记.秦本纪》
算算时间，已经过了三月，现在应该是蒙骜攻下赵国三十七座城的时候。
具体是什么时间穆渊也记不清了，应该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段。
不过，师父问这个干什么。
除了一年前北羽下山采药他也跟着去了一次，从那之后他一直呆在山中研习兵法和胎息之法。
这历史的发展进程他并没有过多关注。
要说他也只是历史的旁观者，这些，跟他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沉默一会，谷玉见穆渊眉头紧锁，以为穆渊不知道，咳嗽了一声。
“秦王令蒙骜攻赵，蒙骜乃秦之大将，率兵攻赵，攻占榆次、新城，狼孟等地，取三十七城，对此，你有何想法。”
手指动了动，略微想了一下，穆渊并没有什么可说的，站起发麻的双腿，拱手一礼。
“陵，并未有任何想法······”
“嗯？”
谷玉眼睛一怔，空中晃动的胡子也停顿下来。
他不曾想到穆渊会是这个回答，本以为还要听他长篇大论一番。
不由得眯起眼睛扫视着穆渊脸上的表情。
今天，这小子有些反常。
倒不像是以往嘻嘻哈哈的样子。
或许，是老夫今日表现的严厉了吧。
“也罢，今日就到这里，你回去好好想一想。”
谷玉神情一松，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个巴掌大的黑木盒子。
眼神复杂盯了一会，最后递给穆渊。
“这个木盒，你拿去，记住，要保管好。”
拜了拜手，示意穆渊出去。
“师父？”
看见谷玉摆手的动作，穆渊脸色古怪接过谷玉手中的盒子推开门走了出去。
看师父的表情似乎是有些放松。
我看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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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太阳刚刚露出一丝清阳，山间弥漫起淡淡的白雾。
“咕咕······”
几只鸟轻轻在白雾中穿行，翅膀拍打，向远处的朝阳飞起。
茅屋前，一个白发少年走出屋外，面向朝阳，轻轻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慢步走向院内一块青石。
空气中有些清冷，少年并没在意，轻轻取下腰间的银色长枪握在手中。
盘膝而坐，白色长发散落腰间，胸中开始有规律的呼吸起来。
这是谷玉交与他修习的内力，但在他看来，与后世道家门派网络流传的内功没什么区别。
若像如此面向朝阳，心中静静观想，身上穿过几道气流，腹中竟不知不觉热了起来。
如此过了半个时辰，天空已经大亮，谷玉打开房门，看见院中盘坐的穆渊，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
“师兄，你这是作何？”
穆渊问道，放下手中的竹卷，看向北羽。
此时北羽手中提着一包沙子，还有两个木桶挂在背后正向他走来。
不过，看这架势。
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
“今日师父命我教你轻身之法，我见你先前的功底还在，就从中间开始吧。
另外，不要忘记师父交于你修习内力，若不配合内力，估计，明早估计你就起不来了。”
北羽坐在一旁的青石上，将手中的东西放下，见穆渊表情呆泄，从腰间拉下一个葫芦递给穆渊。
“这是师父为你配置的汤药，若是感觉不舒服，就喝一口吧。”
穆渊下意识的接过葫芦，满脸不相信的看着沙袋和木桶。
若是他的记忆没有错的话。
这是后世网络经常有的的练习轻功的方法吧······
确定，这不是闹着玩的。
还有，这负重这么多，师父真不怕把他累死？
“师兄，这沙子，是不是放木桶里的？”穆渊问道。
“不是，这沙子，是制作沙囊的，木桶用来挑水。”
“一直把你关在这里，师父觉得有些不妥，特意吩咐我让你带着这些去山下挑水的。”
北羽这样解释着，完全无视穆渊逐渐变黑的脸。
······
在半山腰，一个白发少年腿上绑着沙囊，双手提着水桶，非常平稳的走在崎岖的山路上。
时不时避开山路上的碎石，身体轻轻晃动，却是没有洒出一滴。
仔细看去，少年额头有少许汗渍，腿还在微微打颤。
穆枫渊抬头看了一眼，还有不远就快要到了，咬了咬牙，向前快步走去······
“哗啦啦……”
两桶水由北羽倒进大缸，看着已经填满的水缸，北羽面露满意之色。
看来他这师弟的功底远远超过他的认知。
学习了数月内力，穆渊对于内力的掌控，早已登堂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