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地牢中,我在盯着墙壁发呆,那两个守卫坐在一直上聊天打趣。
不一会其中一个人出去,回来后拿着一坛子酒和一碟花生米和瓜子。
他们两个又坐在那里开始喝酒聊天,从他们的交谈中我似乎听出来了一些东西。
刚开始只是谈些寨子中的琐事,每当触及到冉族长和冉玉小狼的时候他们两会刻意压低声音,可两杯酒下肚,就变的愈发不能掌控自己的嘴巴了,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来,完全沉浸了进去。
而从中我也得到了一些消息,原来冉玉一直与冉族长的关系一直都不融洽。
原因好像是冉族长整日忙于公务,将原本没落的寨子逐渐发展起来,由于事业心太重,就忽略了亲情,很少离开办公屋子去陪冉玉和她母亲。
到最后冉玉的母亲得了重病,冉族长也只是陪了一日之后又接着去忙寨子的事物,冉玉的母亲很谅解和关心冉族长,但是冉玉就不愿意了,因此更是跑到冉族长那里打闹了一场。
此事到最后不了了之,在冉玉的心中却埋下了一个种子,因为她觉得冉族长并不爱她们,不是一个父亲,更像是一个陌生人。
冉玉也因此变得越来越孤僻,寨子中人更是很少能见到冉玉与冉族长一起,也没有见到过冉玉喊冉族长父亲。
事情又往后推迟了半年,冉玉的母亲突然间病重,而此时冉族长恰好外出与别的寨子商谈事宜。
冉玉疯了似得去找冉族长,带着冉族长火急火燎的赶到寨子之时,冉玉的母亲已经病入膏肓,强撑着一口气才没有闭眼。
看到冉玉和冉族长之后,冉玉的母亲才微笑着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冉玉当场就哭成了泪人,冉族长也老泪纵横。
冉玉将自己锁在屋中,每天以泪洗面,任凭何人来劝她都没有一点用,直到冉玉的母亲下葬那天,她才从屋中走了出来。
整个人面色蜡黄,精神恍惚,骨瘦如柴,如一具活生生的行尸走肉。
她走到母亲的棺材前,想要哭,却哭不出来,她已经流干了泪水。
冉族长看到自己的女儿这个样子很是心疼,走过去安慰,冉玉丝毫不理睬自己的父亲,而是面对着母亲的棺材,“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后在她的眼角流出最后一滴泪水。
冉族长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想要去抱她,安慰她,刚一伸出胳膊就被冉玉打了回来。
冉玉看着自己的父亲,突然间大笑起来,歇斯底里的喊:“对,你是族长,对,你要为了整个寨子考虑,对,舍小我为大我,对,你说什么都是对的,但是,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的父亲。”
冉族长强压着心中的愤怒说:“冉玉,别再胡闹,打搅了你娘休息我饶不了你。”
冉玉癫狂的大笑起来:“哈哈哈,你还有脸提我娘,我娘现在躺在棺材里不都是拜你所赐,冉大族长,你不需要亲人,你只需要每天又看不完的公文陪着你就行,你每天有处理不完的事情,你根本不需要亲人,是你害死了我娘,是你。”
冉族长再也遏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冉夫人的死他也很伤心,那是他这一生最爱的女人,他也想找一个安静的角落哭泣,但他不能,整个族人都在靠他撑起,如果他垮了,那整个寨子也便不复存在了。
他做了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一个决定,只见冉族长抬起手便朝着冉玉脸上打去,“啪”的一声,清脆,刺耳。
“滚。”冉族长大喊出这一个字,宣泄出几十年来的憋闷。
冉玉愤怒而又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她没有哭,一只手捂着脸,毅然决然的离去。
当冉族长忙完一切事情后,便想起今日的过激行为,是自己太忽略亲情了,才会让女儿如此记恨自己,就去女儿屋中请求原谅。
当冉族长进屋后傻眼了,屋子中乱糟糟的,梳妆台上的首饰也不见了大半,很明显,他唯一的亲人,自己的女儿离家出走了。
冉族长发了疯似得,放下了手中一切的事情,下令全族人都去寻找。
但是已经晚了,冉玉走的时候是上午,而冉族长知道的时候已经入夜了。
再然后就是几年后冉玉带着段山回来,说这是她的男人。
听完了他们的讲述,我突然觉得冉玉这个人挺可怜的,从小没有得到一点点来自于父亲的爱,冉族长是爱她女儿的,只不过有更大的事情在等着他,而且,男人表达爱的方式总是让人难以察觉到,喜欢默默付出。。
再然后他们说出了一个更为惊天大胆的猜疑,自从冉玉离开后,冉族长虽然每日忙于公务,身体日渐不佳,但是始终还能坚持在工作的岗位上。
直到冉玉带着段山回来以后,原本应该是一个令人高兴事情,族人都以为冉族长多年的苦闷会慢慢好起来,可是冉族长却病倒了。
而且,寨子里面有一部分人甚至开始怀疑到冉玉的身上,冉玉回来是要报复他的父亲。
当然他们说到这里的时候,虽然喝了不少酒,但还是可以的压低了声音,可是我现在的感官如此敏锐,任凭他们在细语呢喃仍然被我听的一清二楚。
知道了这么一档子事,那么很多事情也就说的通了,那一日我去找段山,出门时碰到冉玉惊喜的表情应该就是得知了自己父亲生死未卜的消息。
而现在段山又动手开始设计陷害我,而他的那些兄弟前一段外出应该就是埋伏在了半道上,这样一切就说的通了。
他们先是突然宣布要结婚,然后广发请帖,冉族长的那些老朋友肯定都会过来庆贺,再然后他们埋伏在半道上一一除掉,只有我们几人侥幸逃过了一劫,想必也是因为进入了他们的地盘,如果在自己的地盘中贸然被杀肯定会被冉族长怀疑。
可是,为什么他们要杀害冉族长过去的兄弟们,这与冉玉和冉族长的矛盾并无关系啊?
就在我深思熟虑之时,面前传出来了两声响动,坐在那里聊天喝酒的守卫被打晕在了地上。
而在我面前站着一个一身黑衣劲装的汉子,生的魁梧,带着一个黑布口罩。
我仅是一眼便认出了那人,“糊涂,谁让你来了。”
“我来救你,王哥。”孙圣高兴地看着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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