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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谢谢了。”
陆露见厉北辰第一次主动的关心她,自然是满心欢喜。
陆露连转一下杯子都不知道,或者是为了气柳佳琪,她不紧不慢的顺着厉北辰的唇印一饮而尽。
“咕嘟咕嘟……”
陆露雪白纤细的脖颈起伏,咕嘟声也变得调皮悦耳,因为她已经一整天都没有喝水了,就喝得很急,几滴清水从樱粉色的唇边滑落,流过下巴,滴在胸口的黑色布料于白色蕾丝花边上上,晕开一团迷迷糊糊的水渍。
衣服纯黑色下隐约显出微白的皮肤和按照相关法律法规不能描述的地方,像是荒漠里的雪,让厉北辰难寻难觅又心驰神往。
“哎呀啊,好好喝呀。”
女人将玻璃杯放下,陆露她苍白的脸颊就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配着她墨黑的眼睛,特别清丽。
陆露实在是很累了,手脚都发麻了,恨不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向娇生惯养的她哪里受得了这些辛苦。
而目前厉北辰看起来心情不错,可以适当的向厉北辰求求情。
这是解决陆露处境的唯一办法。
于是,陆露娇嗔道:“我感觉有些累了,剩下的活,可以明天再来做吗?”
说着话的时候,陆露偏着头,耳朵上嫣紫色的流苏耳钉顺着风一颤一颤得晃荡着。
厉北辰着实怔了一下,看着这一抹亮眼的嫣紫色竟觉得有些可爱。耳朵尖有一簇流苏,随风轻摇,印着陆露绯红的脸颊,像是落在桃瓣中的晚晴风雪。
厉北辰觉得指间有些湿意,不觉就想起陆露脸上肌肤紧致的触感。
“好,那就明天做吧。”
听到男人的说话,陆露黑曜石般明亮的瞳仁转了一下,爆射出一抹精光。
而柳佳琪坐在沙发,脸色一沉,好一个小狐狸精,敢当着她的面勾引她儿子!
但柳佳琪也没有说什么,她准备等厉北辰走了以后,下狠手修理陆露一顿。
陆露瞧着柳佳琪的状态,也明白了柳佳琪不会因为她这个小女孩喝厉北辰当着面产生争执。
陆露趁热打铁,墨澈双眼里温柔的笑意愈发浓重。“谢谢厉少爷体恤我,厉少爷真好。”
厉北辰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他在商场上打拼,见惯了刀光血影,尔虞我诈,却是极少见到这样的温情攻势。
厉北辰心里微微一动,转头对林妈道:“这几天也不用安排陆露的打扫任务了,让陆露休息一下。”
林妈虽然心里很不服气,她暗中用眼角的余光看了柳佳琪一眼,见柳佳琪没有什么反应,只得唯唯诺诺的应了下来,“好的。”
林妈气得快原地爆炸了。
陆露又不干活,在厉家养着,那不是白白吃厉家的大米了!?
“我上楼休息了,等下我就不下来吃饭了。”厉北辰见状面露疲倦之色,就上楼休息了。
“太太,厉少爷说了让我休息,那我也休息了?”陆露看向沙发上的柳佳琪试探性的问道。
“嗯。”柳佳琪微微颔首。
“谢谢太太。”陆露大喜过望,提着裙摆就要往楼上奔去。
她的房间就在厉北辰房间旁边,说不定还有机会见到厉北辰,如果能够按到厉北辰,那么陆露就有了依仗,也就不用再当女仆了。
“等一等。”柳佳琪道。
陆露停下了脚步,“太太还有什么吩咐?”
柳佳琪自然是明白着小丫头的心思的,也不会让陆露得逞。“你现在是女佣了,自然是不能住原来的客房了。”
柳佳琪漫不经心的玩弄着指甲,喊道:“林妈。”
“在。”林妈道。
柳佳琪道:“给陆露在一楼安排一个房间。”
这个小狐狸精,离开自己的儿子越远越好!
林妈的眼珠子转了转,“太太,一楼有一个杂物间让陆露住怎么样?”
杂物间堆满了杂物,陆露身子娇小,再塞进去也没有问题。
柳佳琪本要点点头,但却迟疑了。
杂物间连一个床铺都没有,而且阴冷潮湿,不合适人居住。
万一陆露又向厉北辰告状,厉北辰又给陆露换一个好房间,岂不是适得其反了。
想到这里,柳佳琪道:“不要那个房间,安排一个正常一点的佣人房间就行了。”
“好的。”林妈心里大惑不解,柳佳琪什么时候对敌人那么仁慈了?
“谢谢太太。”陆露顺势鞠了一躬。
倒不是陆露对柳佳琪十分感激,而是陆露做小伏低,慢慢在厉北辰面前树立一个好印象。
陆露又问道:“太太,我能不能上楼拿回我的日常用品?”
柳佳琪端起桌上的茶轻抿一口,嘴角含笑。“可以。”
“那我去拿了。”陆露松了一口气,赶紧跑上楼。
等陆露打开房间门,房间里已经是一片狼藉。
桌椅板凳倾倒在一边,甚至连厚重的底板都背后敲开。那真是惨不忍睹。
衣柜里的衣服全部被人抠出来了,而且所有的口袋都是外翻的。一看就是被人翻弄过了。
一些名贵的奢侈品,比如红底鞋子,LV包包,海蓝之谜等也是不见了。
陆露吓得从早到晚大惊失色,赶紧去床头的小抽屉里翻找那些贵重的首饰。
自然也是不翼而飞,空空如也了。
陆露暗叫大事不好,又冲到母亲的房间,找寻母亲的遗物。
不料,陆媚的房间只剩下空气了,连地板都被翻起来了,说是刮地三尺也丝毫不为过。
“有小偷啊,有小偷啊!”
眼见自己的全身家当被人搞走,连个毛票都没有剩下,陆露无助的瘫倒在地板,声嘶力竭的大喊道。
钱是人的胆,现在陆露身无分文,母亲又死了,陆露从来没有这样无助过。
她的眼眶里顿时闪起了泪光,环顾了一眼撒在地上的私人物品。再回头时,亮亮的泪痕已划在清纯可爱的脸颊上。
柳佳琪慢悠悠的走上楼梯,朝陆露大喝道:“丧门星,哭什么哭啊,哭丧就去找你妈骨灰去。别在这里吵我儿子休息。”
眼见柳佳琪那细长的瓜子脸上,五官挪位,竖眉瞪眼的,满是凶神恶煞的表情。
陆露瞪大双眼,满脸惊骇,一副惊吓过度的反应,居然忘记了哭泣。半响,陆露才嗫嚅出了半句话。“那……可是我好多东西丢了啊……”
柳佳琪的表情缓和了一点点,“我忘记和你说了。你妈和你欠我家很多债,你不仅仅得靠你体力劳动打工来换,还有其他的方法还钱。你房间里的一部分贵重物品已经被我拿去典当行了,当下来的钱就当还债了。”
陆露咬紧了唇瓣,居然无言以对。“……”
厉北辰的母亲怎么这么无耻!
柳佳琪是怎么教出这么优秀的儿子的?!
柳佳琪道:“你把你房间里的东西收拾一下,等下下楼去住,二楼的卫生有人打扫,以后你不要上二楼了。”
柳佳琪这是要断绝陆露接触厉北辰的一切条件。
“好啊。”陆露默默地点点头。
寒冬马上就要来了,天气渐渐地冰冷了。
窗外,凛冽的北风呼啸着,吹得那光秃秃的树枝摇曳不停,好像被冻得发抖。
不仅仅是如此,冷风如刀,以大地为砧板,视众生为鱼肉。万里飞雪,将苍穹作洪炉,溶万物为白银。
一楼潮湿冰冷,陆露也知道柳佳琪不会好意好心的给她加被子的,于是她把剩下的衣服和洗漱用品收拾了起来,拖到楼下去了。
只见柳佳琪架着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见陆露吃力的拖着一个大包裹就微微一笑,丝毫没有帮助的意思。
“陆露,你妈之前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东西啊?”
“东西?”陆露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猛然想起那条白丝巾。
那天她和厉北辰吵了架,气得全身发抖,哇哇大哭。
“不就是和男人拌了几句嘴,至于这样吗?!吧别哭了,越哭越丑。”陆媚好言相劝了几句,结果陆露哭得更厉害了。
陆媚也不劝了,一双丹凤眼愣愣的看着陆露。
“呜……呜呜……”
陆露干嚎了几句,嗓子也哑了,顺势止住了哭声。
陆媚拿出一张白色丝巾,“拿着。这是你以后安身立命的东西。”
陆露瞅了一眼,手都懒得抬一下。“一个破丝巾,又不值钱。说什么安身立命。”
陆媚道:“这个丝巾上面有柳佳琪忌惮的秘密。也可以制住厉北辰。”
“哦。”陆露接过了丝巾,应着笑了,笑意也带着讥诮。
说不定凭着这块丝巾,可以强行扭转厉北辰的性取向。
但后面发生了太多事情,别说强行扭转厉北辰的性取向,现在连接近厉北辰都成了大问题!
“陆露?”
柳佳琪的声音把陆露的想法一瞬间拉回了现实。
柳佳琪仔细的观察着陆露的微表情,凭着她阅人无数的经验马上认识到了问题。“说吧,是什么东西?只要你交出来,我可以让你脱离女仆身份,并且给你一部分钱做嫁妆,让你嫁一个好人家。”
其实柳佳琪也不知道陆露手上拿着的是什么东西,为了这样东西,她才不得不把陆露留在厉家。
不然,谁会喜欢天天看着一个自己讨厌的人,在自己面前晃荡啊!?
陆媚饱受了一天的摧残,身心疲惫,她唇瓣微张:“是一个白……”
然而陆媚蓦然想起了母亲的话:这是你以后安身立命的东西!
如果把这个东西交给柳佳琪,她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别说是做女仆了,她就算拿了钱,有没有命花都是问题。
以柳佳琪的权势和手段,让陆露神不知鬼不觉的的消失易如反掌啊。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陆露明白,柳佳琪这个中年美妇最不喜欢做事留下隐患,做事就要做得干干净净的。
想到这里,陆露宁可继续在柳佳琪手里饱受折磨,毕竟好死不如赖活啊,只要活下去,就有逆转命运的希望,查出母亲是怎么死的。
陆露改了口,“是一条有心形吊坠的白金项链,我母亲生前非常喜欢,几乎天天戴着,前段时间,她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就,就转交给我了。”
“是吗?”
柳佳琪面露遗憾之色,无奈的摊开双手。“我在整理你母亲遗物的时候,没有发现这条项链呢。你看看你什么时候找到,我就什么时候放你离开哦。”
其实,柳佳琪前一天就把这条白金项链收入囊中了,她只是不想放陆露离开,避免生出变数。
“这样啊……”
陆露拖长了尾音,心事重重的样子,“那等我找到了,再交给您。”
等陆露前脚刚走,柳佳琪从沙发一跃而起,冲着林妈喊道:“快,快,快!快把那条有心形吊坠的白金项链拿过来,秘密就在那吊坠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