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浪漫的爱人。
文子心跳的声音,快要盖住嗡嗡震动的引擎声了。她呆呆地坐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难道要说:“是和哪个女人吃惯了烛光晚餐,想教教我真正的情人该怎么生活吗?”还是应该说:“你终于发现你对不起我了?想要补偿我了?”在文子的世界里,她只能想到这两句话。可是如果她真的问了,那么她接下来也只能说:“没关系的,只要我还是这个家里的一员,都没有关系。”这个结果,连她自己都会觉得可悲。
早就习惯了做主的李远,不等文子的回答直接把车往超市的方向开。但是车子没在超市停下,而是加速冲了过去。车子突然前进的惯性,让文子的背紧紧贴在座椅上。
“不在这儿买牛肉吗?”文子还以为李远要到专卖店买进口牛排。
可是李远再次令她失望。他摇摇头说:“今天太累了,等你生日那天吧。平白无故吃烛光晚餐也有点奇怪。”说着,李远摸了摸皱成一团的眉头。
“哦,也好。”
文子暗暗嘲笑自己。令人失望是李远的看家本领,她竟然给忘记了。不过,她还是想再期待一次,距离她的生日不远了。
李远扳动着后视镜,再次确认里面的人。没错,是苏凌和沈铎。就是因为他们,李远才让文子失望。文子太敏感,他怕苏凌的咄咄逼人会让文子更痛苦,所以他不能让文子和她有任何联系,反正这两个人已经影响了他的食欲,为了不连睡眠也影响了,还是直接离开的好。
文子也同样没了食欲。她用力贴紧座椅,不顾酸疼的脖子,执着地维持着别扭的姿势望向右边的窗外。
沈铎故意换了站着的位置,苏凌才没看到李远的车。他尽量靠近苏凌,和苏凌一起走进超市。进入大门之前,他似笑非笑地瞄了一眼李远远去的车。
?
有心计的人,那他不如收起算计,老老实实干活。沈铎算是有心计的人,但是一碰到苏凌,他就完了。
磨了3天,打了7通电话,沈铎才换来和苏凌的晚餐。如果回到学生时代,也许这顿饭能来得容易些。他们是大学同学。
大学期间,每年的1月份和6月份都是沈铎最穷也最忙的时候。他要忙着打败众多佼佼者,才能请苏凌吃饭,帮她顺利通过考试。苏凌是被帮助的那个,但是想要帮助她却要通过层层选拔。刚开始时,沈铎拼命打扮自己,故意让自己显得与众不同。可是临近考试时,请苏凌吃了一顿大餐的却是个戴眼镜的弱书生,因为他的专业课成绩高出第二名40多分。
沈铎很聪明,但是对学习他从不认真。而为了苏凌,沈铎把每本教材都背了下来,尽管他仍然坚持打扮自己。终于有一天,沈铎接到苏凌的电话,她说她饿了。那时候距离考试还有一周。
苏凌永远是高傲的。就像现在,她随手一指,沈铎就要识相地拿起一块鸡肉放进篮子里。
“她要吃咖喱,可是已经买了牛排了。”
沈铎记得苏凌爱吃咖喱,尤其是鸡肉咖喱。他在纠结晚餐该选哪一样,却忘了晚餐之后,还可以吃早餐。
苏凌才不管沈铎的心理活动。她只需要指指点点,然后站在沈铎身后等他付钱就好。她可以凌驾于任何人之上,除了李远。为了李远,她潜心研究心理学。虽然李远已经结婚,而且不止一次拒绝她,但是她知道,只要能在李远身边晃悠着,她就有机会。至于沈铎,他只是苏凌牵制李远的工具,顺便占点便宜。
“Cheers!”
沈铎举着高脚杯,满脸的幸福。苏凌则随意地喝着杯中的酒,观察着单身男人的公寓。同一天,红酒、牛排、鲜花、烛光在另一个地方实现了。
沈铎的公寓不算大,但就一个单身男人来说足够了。他们就餐的餐桌在大门旁边。进入大门,左边是厨房,正对着的是餐桌,再往里面走就是床了。卫浴设备对着床的一角,只用一块透明玻璃隔开。透明玻璃旁边,放着一个小沙发,是沈铎看书时用的。房间的地上,铺着黑色和白色的瓷砖,家具也是黑色的,他们头上的吊灯也是黑色的,透露出时尚又神秘的色彩。墙上的装饰很简单,有两幅抽象画,还有一张苏凌靠着沈铎的合影。相框很旧了,是早就挂在那里的。
苏凌抿一小口红酒,定定地看着那张照片。她不记得拍过这张照片。
沈铎的眼睛一刻都没离开过苏凌。他顺着苏凌的眼睛,也停在照片上:“大二的时候,春游拍的。你还记得吗?”
像没听见一样,苏凌还是盯着照片:“好像有很多人,我只记得拍了一张合照。”
“对”,沈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把别人剪掉了。”
苏凌没有说话。她放下酒杯,拿起新买的叉子。新鲜的水果沙拉立刻被推到她眼前。抓着盘子的手,皮肤黝黑,刚劲有力。看着沈铎害羞的眼睛,苏凌若有所思地停了一会儿。
“奶酪是用机器打的吗?”
水果沙拉里面的酱,是苏凌最爱的酸奶加奶酪。
“不是,你不喜欢机器味。”
水果沙拉,苏凌不喜欢传统沙拉酱。她喜欢酸奶配奶酪。奶酪不容易溶解,但是她也不喜欢机器绞碎的奶酪,会有金属味,她要徒手顺时针打出的奶酪。她的偏好只有沈铎记得住,并且尽力完成。这么麻烦的工程,只有从沈铎嘴里说出来才显得稀松平常。
红酒喝掉一大半,桌上的食物所剩无几,蜡烛也燃尽许多,靠近蜡烛的玫瑰花瓣变黑枯萎。苏凌开始在屋子里打转,沈铎知道可以去完成下一项任务了——洗碗。
刚把盘子全部搬进厨房,沈铎就听到屋
。
沈铎猛地回过身。“咔嚓”一声,手里的盘子被捏成两半。他慌张地把破碎的盘子扔掉,刻意别过头不看门那边。镇定了一会儿,他一个一个地抽出盘子,认真地清洗上面的油污……
过去了两个小时,还有两个盘子没有洗。门外面是苏凌洗澡的声音,沈铎只能一遍一遍清洗着盘子。他不敢出去。
“我回去了。”苏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