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追溯到2005年,惨遭交往多年的男友、哦,不对!是前男友劈腿的梁漫想散散心报了个长途旅行团,谁知一场飞机失事就直接把她送到这个时空的一个孤女的身上,接着梁漫就开始经商,在商场辛苦打滚多年,好不容易才开得一家琼华楼,而后又跟后来的相公经过一番纠缠喜结连理,在两人的共同经营下,生意越做越大,接着便开了其余七家琼华楼分店。
至于为什么开那么多分店,那是梁漫认为她是在飞机失事后才穿越到这个世界的,当时那辆飞机上可是满客,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只有她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所以只要当她把生意做大做强,并拿点有关现代的诗句对联做提示,看得懂的人自然就会找上门来,无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好,至少能找到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
但很可惜的是,她穷极一生还是没能找到跟她一样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
除了这一个遗憾以外,其余的都挺好,看这江南梁氏如此庞大的家族也不难看出梁漫夫妇当年肯定没有计划生育,能跟夫君恩爱到白首,儿孙满堂也是一种福气。
最后一页的字迹十分潦草,应该是梁漫在临终前写下对将来看到天书的人的寄语,希望看到这本天书真正内容的人能接任掌门之位,继续壮大琼华楼,以帮助跟她们来自一样世界的人。
看完这十来页带着焦味泛黄的纸张,梁霜降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一是为梁漫夫妇的爱情所感动;二是在思考梁漫当年也没有碰到别的来自一样世界的人,莫非这其中有什么玄机?三是在想着文末的一段话:“我想我们之所以会来到这里肯定是有原因的,或许是要碰上什么事,也许是要遇上什么人,既然能再活一遍,就该大胆地去尝试,不必害怕毋须顾虑。”
那自己来这里要遇上的人会是楚墨雪吗?万一他也是喜新厌旧之人,那该如何是好?她轻蹙蛾眉,杏眸间满是担忧与哀愁,想着梁漫与自己感情上的经历,梁霜降微微叹息,此情此景也只有那句话最为合适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算了,要担忧也不该是这个时候担忧,反正她都已经定下两年之约,要是楚墨雪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那她便问他拿休书好了。
见梁霜降愁眉不展,小芝再也坐不住了,她轻声问:“你这是怎么了?天书里的内容是不好的预言吗?”
她摇了摇头,双眼仍注视着最后的那一段话,问:“小芝,你觉得……我能当好这八间琼华楼的掌门吗?”本来她是想问小芝觉得楚墨雪会变心吗,但想了想这问题实在是太幼稚了,话锋一转便转到了这个问题上了。
小芝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她抬手轻拍着她瘦弱的肩膀答道:“瞧你这样子,我还以为天书里写了即将世界末日呢,有什么好怕的,你连王妃之位都能驾驭,还怕做一个小小的商贾吗?”
听到她的称赞,梁霜降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说得有道理。”
其实梁漫说得对,她既然来都来了就如她所言的那样当上掌门管理八间琼华楼,若是碰上了像自己那样的人也能提供帮助。
在解决了天书这一大难题后,完全放松下来的梁霜降倍感疲惫,毕竟她之前可是不眠不休地研究天书,现在也该好好休息了,在向小芝解释了天书所写的并非是三界的预言而是琼华楼创世人的故事后,她便将梁漫的留书放进被白曦君带回来的小金库包袱里,还特意交代小芝不要将她发现天书的秘密说出去,这才迫不及待爬上床想着要怎么忽悠白曦君。
但没过多久,门外就响起了白曦君的声音,吓得梁霜降差点滚下床,本想让小芝将他赶走,却听到他说:“其他几间琼华楼的掌柜听到你认祖归宗的消息,纷纷前来祝贺,现在就在大厅等着你过去。”
她沉默了片刻后弱弱地问:“我可以称病不去吗?”
“他们让我就是用拖的也要把你拖过去。”白曦君好笑地道。
“……为什么琼华楼里的人都那么暴力?”
“很快你就会成为琼华楼里第一暴力分子。”
“……”梁霜降气结,翻了个白眼烦躁地爬了起床。
说起这个认祖归宗的事她就无语,因为现任门主夫妇不想费劲说服其他人,很直接地谎称她是他们失散多年的小女儿,以为这样就能免去诸多问题,但现在看来事情可没有那么简单!
可是现在她只想好好地补眠,那些人来得也太不是时候了!她随手从床边拿了件素色羽纱披上便前去开门,而小芝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化作一声轻叹跟在她身后。
背对着房门的白曦君听到雕花木门发出吱呀的响声,转身看向她,便见她没好气地道:“走啦走啦,免得让别人久等。”
说罢,她朝前走了几步,发现他没有跟上来,奇怪地回眸问:“你怎么还不走?”
“你不会就打算这样过去吧?”随意的发髻,随意的衣衫,更没有点妆,对于她的迟钝,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梁霜降顺着他的视线低头打量一下自己,不解地眨了眨眼,然后恍然大悟地道:“对了,我居然忘记拿丝帕挡脸了,等我一下!”
白曦君和小芝闻言无语地对视了一眼,接着小芝便跟着她走进房内掩上了房门。
房中随后传出梁霜降的惊呼:“小、小芝,你脱我衣服要干嘛?”
过了约一盏茶的时间,换上一袭如燃烧着的火焰般火红张扬的大袖衫的梁霜降被小芝推了出房门,单螺髻上的步摇哗啦啦作响,她担忧地看着沉默不语的白曦君问:“喂,你不会是在想着怎么拖我去接客吧?”
“接客……”他嗤笑了一声,以关爱智障的慈爱目光扫了她一眼后便绕过她朝前走去。
自知自己措辞不当,梁霜降懊恼地一拍额头,在系上掩面丝帕后拉着小芝跟上白曦君前去大厅见客。
梁霜降远远看着大厅竟紧张了起来,但刚走到门边就听到里面的人讨论着她的议论声,声音之大也不怕旁人听去,她越听脸色越来越暗沉,心中方才的紧张也换成了熊熊怒火,小脸蛋配上逐渐冰冷的目光倒是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