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带着鹿角羊脸的白泽面具的男人自人群中走到台前,轻笑着朗声道:“当然不是了!幽兰姑娘出的对联看似简单,实则内藏玄机,是你们没学识乱回答还好意思质问幽兰姑娘,我听了也替你们脸红。”
被他取笑那个人气红了脸,到底是个年少气盛的公子哥,立刻愤然站了起身嚣张地道:“你说得头头是道,倒是对出个让我们心服口服的下联啊!”
与他结党的那群狐朋狗党附和道:“是啊,快对!”
面具男慢悠悠地打开手中折扇,轻摇了几下后对着那公子哥道:“阁下可识春秋?”
“噗……”梁霜降听到他若有所指的下联,不由得笑了出声。
那公子哥不知台上女子为何而笑,但就是隐约察觉自己被取笑了,连忙皱眉道:“让你对下联呢,你问的是什么问题!”
梁霜降很好心地替面具男解释:“那位公子刚才的回答就是下联,意思是暗指公子你才疏学浅。”
“你、你!”那人闻言气得快要吐血,刚想冲上前去好好教训面具男一番,却被老鸨带着几个女人上前柔声半安抚半威胁,说闹事者都会被赶出去,那就没机会参与这三人的拍卖了。
那位公子哥虽然不甘心,但还是不得不遵守这里的规则,只是在临坐下前冲着台上让他无地自容的梁霜降恶声道:“等下我就把你买回家好好折磨一番,看你还敢不敢再口出狂言!”
梁霜降无视一旁的混乱,只是紧紧盯着面具男与之对视,在心中猜想着那副面具之下的到底是不是白曦君那张脸,可是听他的声音根本一点也不像,莫非是她想太多了。
待老鸨安抚完那公子哥后,再来到面具男面前抱歉地道:“这位爷,真是对不住了,幽兰刚才只是一时兴起乱说话,幽兰还是得按流程拍卖,价高者得,请见谅!”
“无妨。”面具男依旧定定地抬眸与她对视,并未因为老鸨的话而将视线转移。
老鸨得到他的回答总算松了一口气,转身回到舞台上对那些男人高声道:“那么接下来我们先从牡丹开始拍卖,她的底价为一千两黄金,每次加价一百两起。”
被点名的艳湖踏着猫步来到老鸨的身边,对台下的男人摆出各种撩人的姿势,现场气氛一下子就被炒热了,不少男人均为之喊价:“一千三百两!”
“一千五百两!”
“两千三百两!”
一位脸上挂着刀疤,身宽体胖的彪形大汉霸气地喊出了这个价格,所有人似乎很有默契地同时噤了声,没人再出声喊价,但那男人却把艳湖吓得脸都白了,她恳求地扯了扯老鸨的袖子,但老鸨却无情地推开了她的手并开心地敲响铜钟道:“两千三百两,成交!牡丹就是大爷您的人了!”
彪形大汉仰天大笑了两声,从舞台下方一个跨步勉强冲了上舞台一把扛起被吓得不轻的艳湖转身就走。
虽然艳湖一再对自己做出过分的事,但梁霜降看到她那副模样还是同情了她一下。
接下来开始拍卖萧潇,底价和加价都跟艳湖的一样,最后她被一个模样挺斯文的官宦子弟以三千两买了下来,那个官宦子弟含蓄多了,只是走到舞台后方等着她慢慢走下台。
最后,台上只有老鸨和梁霜降两人,老鸨突然回眸与她对视了一眼,她见状也识趣地走到了她的身边静静地站着,等着她开始拍卖自己。
老鸨在见识过她的舞技、才识以及傲气后,更想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好好调教一番,好让她继承自己的衣钵,一咬牙道:“幽兰底价为六千两黄金,每次加价五百两!”
仅仅是底价就已经是刚才两位佳人的六倍,而且还是拍卖会有史以来的最高价,不少人纷纷不可思议地打量着梁霜降,看她到底是哪里值这六千两黄金。
纵然是刚才放话说要折磨她的那个公子哥也在掂量着她值不值这个价。
面具男朱唇微勾,淡笑着喊价:“那就六千两吧。”他此言一出,在座的人不禁哗然一片。
老鸨闻言迟迟未询问是否还有人出更高价,毕竟她可不想错过这个幽兰。
倒是刚才与他斗气的公子哥听到后站了起来对着老鸨道:“六千五百两!”
“七千两。”面具男淡定地再喊价。
听到他欠打的语气,梁霜降已有七八分肯定他就是白曦君了,至于到底是不是,等下揭面具不就知道了!
“七千……五百两。”那公子哥很明显底气不足,后面几个字那是越说越小声。
“八千两。”
“八、八千五百两!”
面具男好笑地摇了摇头,做出了个请的手势,不再出声。
台上的梁霜降不禁大跌眼镜,瞠目结舌的她在心里怒吼着:大哥,你不会就这样放弃了我吧!你出来救人难道就没带够钱吗!?
那年少气盛的公子哥见面具男总算服输了,便高昂着头冷哼了一声准备上台抱走佳人,谁知老鸨竟宁可得罪贵客也想留住她,她堆起假笑道:“这位公子,因为金额太大,所以得现付了才能抱走幽兰。”
公子哥见她阻挠,皱眉不耐烦地道:“真是笑话,这里有谁不知道我是知府的嫡长子!竟敢问我拿钱,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面具男冷冷地在旁嘲讽道:“原来是想仗着权势吃霸王餐啊。”
“诶!你怎么说话的,谁不给钱了,我是说现在没带那么多银票就先欠着,明儿个再派人把钱送过来!”
“这里比你有权势的人可不少,也没见谁敢坏规矩,怎么就你有赊钱的特权,嬷嬷说了现结那就得现结,拿不出钱来就别打肿脸充胖子,一个知府月俸能有多少,八千五百两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公子哥翻了个白眼,不屑地道:“说得好像你现在能拿出那么多钱一样!”
“真是不巧,我刚好有八千两,既然公子拿不出那么多钱,自是以我开出的八千两为最高价。”面具男从怀中拿出一叠银票,故意在他面前晃了晃,然后笑着对台上的梁霜降朗声道:“姑娘是要在下抱着走还是自己走。”
梁霜降冷哼了一声,走到舞台边缘蹲下,然后杏眸微眯对他勾了勾手指让他上前,面具男虽然不知她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但还是听话地走了上前,只见她笑眯眯地对他低声道:“我有脚自己会走,但是在走之前可以让我狠狠地揍你一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