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李氏带着白草冲进了屋,两人在屋内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银子,不过就如白芷想的,两人看到了屋内新买的东西,立马喜出望外,捡贵的东西开始往外搬,就连房内床头柜上杜子安买给白芷的那根玉簪子也不例外。
白芷看着她们俩搬东西心里的火直往外冒,尤其是看看到白李氏头上扎着的那只杜子安送给自己的玉簪,再也忍不住了,扑上前去就将玉簪子从她头上拔了下来。
白李氏就喜欢这簪子,所以刚才一发现立马戴在了自己头上。现在被白芷抢过去,哪里乐意,她搁下手里提着的一袋米,朝着白芷扑了过来。
白芷看着像疯子一样的白李氏下意识往杜子安身后躲着。白李氏手朝前挠,原本想要落在白芷脸上的这时落在了杜子安的手臂上。杜子安吃痛一把将白李氏推倒在了地上,他转身看着白芷,黑眸当中满满都是担心。
白李氏一屁股坐在地上立马就准备起身扑过去,但一瞧是杜子安,想着他在村里的传言,立马怯了,坐在地上扯着嗓子嚎啕大哭了起来。
“哎哟,俺怎么这么命苦哟!养了个女儿刚嫁人,就教唆女婿打我人哟!唉,大家都来看啊,女儿女婿欺负我这个老太婆啊,哎哟,哎哟!”
白李氏带着白草冲到白芷家来时多嘴婆虽然没有立马跟来,但也去村里叫了几个同样喜欢嚼舌根的妇人带着她们一起进来看热闹。多嘴婆刚刚走到这边,听着白李氏的哭声,她立马乐了,带着人往白芷这边跑,边跑边大喊:“打人啊,大家来看啊!”
现在这个时间天气热,村里面的人大多没有外出做事,听着多嘴婆一喊,村里面的人陆陆续续都来了,围在白芷家前指指点点。
白芷看着地上大哭的白李氏觉得头痛极了。
她虽然是职场白骨精,擅长与人打交道,但是这种泼妇她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至于村里人的指指点点,她丝毫不觉得有啥不好意思。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看热闹不犯法,她没做错事,也不会觉得丢人。
白芷想明白了,索性就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白李氏在地上又哭又滚,拉着杜子安手臂上的衣服,就当看戏。
杜子安原本还担心着白芷会不会因为白李氏的动作而紧张或者哭泣的。前几日她嫁给自己的时侯白李氏也是这般在地上哭闹,她才哭着上了自己接亲的牛车。
现在看着如同看戏般站在自己身侧的白芷,杜子安觉得有些恍惚。这天的功夫,怎么突然就变化这么大呢?
杜子安疑惑着,便也静静站在那里。白李氏在地上打了半天的滚,扯着嗓子也哭了半天,结果就喊来了一帮村民,白芷和杜子安很是平静地站在那里静静看着。
白李氏顿时觉得丢脸了。和人吵架如果对方不回应,率先挑事的人就会尴尬无比。现在的白李氏也就这么感觉。
不过她也不怕丢人。为了银子,为了簪子,就算再丢人她也要拿回来。
她边哭边看着围观着的多嘴婆,起身扯着她的手向着村民便大声哭喊道:“大家可一定要给俺评评理啊,俺家大妮在家的时侯特别听话,这刚刚嫁给杜子安这个野人,现在居然敢动手打俺,甚至还把俺的簪子抢了。哎哟,俺这后娘不好当啊,俺真是命苦啊!”
多嘴婆也是个嫌事不够大的主,拉着白李氏的手便也哭了起来。
“哎哟大妹子啊,你这心可比黄连带苦啊!大伙听听,哪有妮子这么欺负娘的。”
村里人大多不喜多嘴婆,但白李氏以往并没有在村里闹过什么事,大家对她印象还是不错的。此时听着她的话,又想着以往杜子安家的确是穷得叮当响,便自发都认为真的是白芷和杜子安抢了白李氏的东西。
村里人看白芷的眼光变得不一样了。
打娘家的秋风还这么脸不红心不跳的,真是厚脸皮哟!
白芷看着村里人的目光,心里悠悠转凉。虽然她不太喜欢管白李氏这档子事,但现在要是她再不出手解释,估计村里面的人还真以为自己是没良心的主。
她现在和杜子安住在村里,平日里交往最多的就是这些村民,可不能和她们闹崩了关系。
白芷想着,上前一步将到了村民面前。她拿起手里的银簪,在众人面前晃了晃,而后拿起对着白李氏大声说道。
“娘,你说这银簪是你的,你有什么证据没有?”
“证据?这东西可是俺的陪嫁,要啥子证据,俺一眼就能认出来是俺的!”
白李氏说着,扯了扯多嘴婆的手。
多嘴婆示意连忙跟在白李氏话头后说道:“对对,我见过我见过,我以前见她戴过。”
白芷听着两人的话,心里冷冷一笑。
“你说这银簪子是你的陪嫁,那应该也有十几年了吧。但是这簪子上面雕的花纹我记得可是这两年才兴起的,以前可没有这么样式的。”
“俺……俺……俺以前……以前见过这种花,就……就单独让人打的!”
“不用以前了,这簪子是今儿早我在集市上买的,卖的人可说的这簪子的花纹是什么西域那头的一种什么花,你以前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弄得出来这种花纹吧!”
白芷说着,将手里的簪子有花纹的那一面朝着村民,让他们仔细看清楚上面的图案。
村子人也不是傻子,一看就明白了谁真谁假。他们想着自己刚才差点被多嘴婆和白李氏骗了,顿时气恼了,骂着两人厚脸皮。
多嘴婆被村里人骂着骂着撒开白李氏的手就跑了,白李氏虽然被骂得脸也红了,但她还记挂着那三两银子哩,根本不愿意走。
她叉着腰瞪着骂她的村民,扯着嗓子和人家对骂了几句。
“怎么哩,我家大妮的东西就不算是我的了哩?”
“俺刚才记错了,谁没个记错的时侯?”
“要你在这里管闲事,去你娘的!”
白李氏骂到后来,索性从地上捡起石头朝与自己对骂的村里人扔了过去。
她平日里打惯了白芷和白草,手中的准头非常不错,直接砸在对面一个姓刘的婆娘的额头上,顿时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