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万千刚刚吃了个亏,加之认出赤血剑来,不免心有余悸,他说道:“两位师弟,我的剑被他斩断了,你们定要替我报仇。”
两人同声骂道:“放屁!”解千里道:“你自己技不如人,凭甚要我为你报仇?”
庄不平道:“要……要打就一……一……一起打,我……我才不帮……帮你。”
金万城担心上官云未死,不愿与这三人纠缠,他纵身上前,说道:“你们再不走,可莫怪我出手狠辣。”
仇万千后退不迭,说道:“金万城,你莫走,我下山去再寻一把剑来与你比试。”他话未说完,便往山下逃去。
解千里和庄不平忌惮金万城手中的赤血剑,也不敢与其过招,庄不平说了声:“你等……等着。”两人便跟在仇万千身后下山去了。
金万城等三人走远,又返身来到上官云跌落之处,只见沟底空无一人,上官云显然未死。他纵身跳下,顺着这深沟向前找去。费了半天功夫,金万城将这峰顶搜了个遍,每处石缝山洞都仔细察看过,却未发现上官云的身影。金万城不死心,站在山巅向山下看去,只见仇万千三人在山下奔逃,并不见上官云,他又四处寻找,终是无法寻到半点影踪。金万城知上官云定未下山,干脆抱着赤血剑坐在山巅,只等上官云现身,到时便要取其性命。
上官云跌到沟底之后,虽说被山石碰得眼冒金星,却未昏死过去,他知金万城就在上面,又听得仇万千三人的声音,赶紧趁机往别处逃去。他这一路跌跌撞撞,在山石间东绕西绕,又穿过几块山石间的空隙,终于寻到一处能够容身的山洞。上官云进到洞中,见洞底又有一处极其狭窄的缝隙,仅容一人通过,他赶紧钻了进去,又贴着山石爬了丈多距离,终于再无法挪动半分。上官云屏心静气,就藏在此处待金万城走远,过不多久,其神智越来越迷糊,很快就昏了过去。
上官云这一昏迷便是三天三夜,他幽幽醒转,只觉浑身上下疼痛无比,周围又是漆黑一片,却又忘了身在何处,一抬头,直碰得他龇牙裂嘴,刚要抬手按住痛处,才发现浑身动弹不得。上官云待头上疼痛渐消,终是想起昏迷之前的一切来,他依着记忆,慢慢往外挪去,终于出了山洞,却见满天繁星,原来此时正是半夜。上官云不知金万城是否已经离开,又觉腹中饥饿难耐,恰好怀中还有一些干粮,便又回到洞中,就着泉水吃了起来。
直到吃饱喝足,上官云才悄悄出来,他慑手慑脚,不敢弄出半点声响,摸着石壁缓缓前行,终于爬到一块巨石之上。上官云探头向四周看去,只能依稀看出山石的轮廓,他不敢大意,又伏低身子,苦苦思索脱身之法。良久,一股山风吹来,在其耳边呼呼作响,上官云突然大喜,心道也只有使这金蝉脱壳之计了。
上官云慢慢来到下山之处,看清四周无人,又脱下身上的棉衣和长衫,他将几块山石包入棉衣之中,用束带小心缚好,呼的一下就扔了下去,他自己却伏在暗处不再动弹。刚将棉衣扔下,就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直奔而来,紧接着金万城便一跃而下,已追着那棉衣去了。上官云等了片刻,赶紧起身从另一边奔下山去,虽说几乎无法视物,不过逃命要紧,也就只能冒险一试了。
金万城向山下追了数十丈远近,见一黑影在前,刷的一剑就斩了过去,就听骨碌碌几声,棉衣中的山石便滚了出来。金万城心知有异,上前一看只有一件棉衣,他大呼上当,赶紧又奔上山来。他回到山巅,听到另一边山崖上的动静,大喝一声就追了下去。
上官云不料金万城回来得如此之快,不及思索逃得更急,不料脚下却一下踩空,他只觉耳边风声呼呼,人如石佛坠地直往下掉。幸好未过多久,他就嘭地摔在一株大树之上,接着枝桠也被他喀喀喀压断。上官云忍住剧痛,纵身一跳而下,刚一落地便又健步如飞,他见自己与金万城相隔甚远,便借着机会赶紧飞逃。
很快,就见山脚下一片火光,上官云直奔过去,走到近前,才发现是柯青神和凌霄子等中原群雄在此过夜。柯青神等人也发现上官云,尽都舞刀弄剑将去路堵住,上官云哪敢与他们交手,转身又往侧边逃去。又走了百多丈,上官云见前面又有十多人堵在道中,为首者正是方笑鸣、木方春和申华生三人,他见对方势弱,便正对着那边奔去。
刚来到近前,方笑鸣就一刀斩来,上官云侧身避过,木方春和申华生也一左一右刺了过来,上官云只得退开两步。他见一旁点了数堆篝火,那烧着的枯枝正好可当做兵器,就纵身过去,左右双手各拾了一根起来。这时方笑鸣又已斩来,上官云左臂前伸,以树枝一挡,喀的一声,那树枝就被斩断。上官云毫不慌乱,右手一抖,就拿这树枝使出碧落剑法,几招之间,竟将方笑鸣逼得连连后退。
木方春见方笑鸣吃亏,仗宝剑又攻了上来,上官云手腕略沉,将树枝挑向其脚下,木方春赶紧跳起避开。那树枝先前在篝火中烧得正旺,让上官云耍了几招,本已只见火光,这时被木方春跳起的劲风一吹,呼的窜起尺来高的火苗,转眼之间就将木方春的长衫点燃。木方春哪里还能再战,嗷嗷叫着跑到一边扑火去了。
上官云大喜,他将招式放缓,以免树枝上的火苗变弱,又向方笑鸣攻去,仅仅三招功夫,就将方笑鸣的后背烧了一个大洞。
申华生见状,又扑上前来助战,上官云不待其出招,刷的一下向其面门刺去。以申华生的武功哪里避得过,被上官云结结实实地刺在脸上,幸好不是宝剑,不然申华生定然性命难保。可这树枝末端尽是炭火,刚一沾上就烧得嗞嗞作响,申华生直痛得哭爹叫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