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兮转眼看钟裴那副小人模样,气更不打一处来,顿时口不择言:“你胡说什么?就独孤未雪那副不男不女的太监模样,我会稀罕他?我以前每天问你,是怕他死了我收尸不及时啊!”
钟裴见状,愈发觉得好笑,憋得脸色都红了,但还是强装着镇定,尽量正经问道:“公主,咱们已经到这了,您看咱们这营地驻扎在哪?您指示?”
赵兮想了想,气呼呼说道:“那个摄政王安在哪,咱们就安在哪,并且要在营地大门外竖块牌子,写上几个大字‘大周摄政王不准入内’!”
“这……公主,这不好吧?没人敢给您写。”钟裴推辞道。
赵兮上下打量他一眼说道:“既然没人敢写,那就你写,你要是敢不写,我就把你以前喜欢男人的事儿,还有在长安的那些丑事,都抖落出来,让陈国的百姓也见识一下,咱们大周的纨绔公子哥。”
钟裴好不容易在陈国打出这个名声,摆脱了以前的阴影,自然不愿功亏一篑,十分无奈的妥协道:“好,臣来写,但是将来王爷要是问起,公主不准说漏嘴。”
赵兮轻嗤一声,没有答应他也没有拒绝,只是翻身上马走了。
独孤未雪的营地里,经年刚听说赵兮在旁边安营扎寨,兴奋的立即出门,想要去找赵兮,可是刚出门就看到绍权和钟裴两个走来,钟裴显然的一脸不解的表情,而绍权则是一副倨傲的样子,两人并无对话,但气氛诡异。
经年不禁想起以前给钟裴剑谱的事,那时候得罪绍权了,这次两人一起来,经年非常机灵的先跟绍权说话:“绍权,我们好久不见了,听说你升官了?”
绍权把经年当做自己唯一的好朋友,又好久没见面,自然是高兴,但他是个喜欢装酷的,所以面上表现的淡淡的,而且还酸酸的:“是升官了,不过还是跟在主人身边,都没区别,到了建康我想来看你,想不到还有别人。”
钟裴听绍权这么说,急眼说道:“你个木头疙瘩,一路上看到我都不说话,你早说你想跟经年二人世界啊,老子才不打扰你!经年,你可小心了,根据哥哥我多年的经验,那些情场老手,可专门喜欢挑你这种嫩的哦”
绍权闻言拳头紧握,沉声道:“钟裴,你休要胡说!”
钟裴撩撩头发,冷哼一声:“你们俩聊吧,我找别人去,这军营里,我朋友多的是!”
说完钟裴就转身走了。
经年看着钟裴的背影愣愣问道:“绍权,钟兄我们这军营里还有什么朋友?”
绍权冷淡淡说道:“没有啊,难道是玄零?他们是情敌吧。”
说着话,经年突然转身问绍权:“刚才钟兄说的话不会是真的吧?你不喜欢女人?我跟你说啊,我虽然很弱,但也是个小男子汉,我不会跟你同流合污的!”
绍权脸色微红,咬牙说道:“钟裴这人说的话你也信?我男女都不喜欢!我只是想来你这看看悟空,捎带见你一眼,你别误会。”
经年皱眉,凑近绍权问道:“你竟然不喜欢我?难道你也觉得我不可爱?”
绍权翻了个白眼:“明明一个小孩子,每天装的跟个小大人似的,还懂很多大人不懂的东西,话多顶嘴,爱出风头,换成谁都不喜欢的。”
经年在长安的时候是赵家的公子,富贵非常,根本没人会在他面前说这些,来到军营,起点就比正常人高很多,下面的人大多只跟他拍马屁,突然听到绍权这样逆耳的话,他的心里根本承受不住,鼻子立即就觉得酸酸的,缠着绍权,一定要绍权给他说清楚。
而钟裴这边,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军营走着,边走嘴上边骂着绍权木头疙瘩,可是骂着骂着不自觉的就想到长安,林笙一个人回长安,不知道怎么样了。
因为想的出神,直到玄双站在钟裴身后,他都没发现。还是玄双故意出声把他吓了一跳,他才发觉并吓了一跳,态度不甚友好的说道:“副统领,你想吓死我?这样可一点不好玩。”
玄双向来是两副嘴脸,现在说话自然也是趾高气昂:“得了吧,我过来的时候可是出声了,是你想事情想的太投入,不然以你现在功力,便是我小心走路也瞒不过你的耳朵。”
钟裴冷哼一声说道:“副统领过来找我有事?我可记得咱们不熟。”
玄双哂笑一下说道:“咱们当然不熟,我也没兴趣跟你熟,只是你在军营里晃荡半天了,恰好被王爷看到,叫你过去问话。”
钟裴一听说是独孤未雪,身体一僵,换上一副讨好的嘴脸:“副统领,我不想去,您看有没有什么理由能推辞?”
玄双脸色却突然冷下来:“王爷的命令也敢违抗?钟将军,请吧!”
钟裴无奈,只好跟着玄双进了中军大帐。
独孤未雪带着面具坐在那里,见钟裴进来行礼,也并没有什么反应。而是玄双代为说:“好了,钟将军,王爷让你起来吧。”
钟裴谢恩后站起身,恭敬的垂立在旁边,上面的人不问话,钟裴就不敢说话。
独孤未雪放下手中的折子,抬头看着钟裴,出声问道:“本王不在长安的这段日子,赵兮她平日里都做些什么,你跟本王说一说。”
钟裴垂着眼睛低声说道:“这……玄武他不是每天都给您汇报吗?臣只怕不能再详细了。”
独孤未雪闻言,手臂一抬,只听啪啪两声。
钟裴完全没看清楚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自己两边脸腮都挨了一下,而且火辣辣的急速肿胀起来,他心疼的捧住自己的脸,很不争气的说道:“王爷,我说,求您别再动手了。”
玄双在旁边好心提醒道:“钟将军想说就赶紧说,这要是说慢了,王爷可再出手就不是这么轻了。”
钟裴心里叫苦,想不到自己苦练这么久的武功,在这天下也混出了名头,在独孤未雪这里竟然还是这么不堪一击,苦着脸如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