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几位啊?”饭馆的女服务员热情上前,只手掀开了串串珠帘,圆珠相撞时发出阵阵清脆的响声,很是好听。
可夏珺的心情却没这么好,“你傻啊?不会自己数?”
女服务员听她这么说,一脸错愕的看着她,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唐朝洋跟在身后嘿嘿一笑,“两位,两位,你帮我们找个清静点儿的地方”。
女服务员这才反应过来,脸上也升起了团团怒火,“现在正是高峰时间,位子都是满的,”她安排他们在一处屏风旁边的四人台落座,转身不屑的走开了。坐下来才知道,这里简直就是整个厅堂的中心外加焦点。
夏珺的身子不安的躁动,在木椅上来回的扭动着,巡视着四周。
唐朝洋脸上笑意不绝,“好了,好了,别看了,也确实是没地方了。谁叫你刚才得罪人家来着?这回知道了吧?这就叫做县官儿不如现管,别看人家就是个挑门帘的角色,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欺负到你头上来。呵呵,行了,看看想吃什么吧?”
夏珺脸上现出一丝难看的微笑,也不再多说,开始点菜。
吃到正是开心的时候,却突然听到身后只隔了一张桌子远的地方传来一声女人尖刻的声音,“......还用问吗?第三者”。
似乎是和她坐在一起的女人,“你为什么那么肯定,你就能担保他们不是***?”
“嗨,都一样,反正是个不要脸的贱女人就对了”。
“哦,听你这么说,难道......那男的是你老公?”
哈哈,哈哈哈哈……一群女人犀利阴森的笑声。
夏珺倒抽了一口冷气,心跳顿时变得狂躁了起来,又是这样,为什么只要他们两个出现的地方,就少不了这种声音?那像瘟疫般的声音不绝传来,声声刺耳,字字针椎。
唐朝洋犹自一个人吃的快乐。
夏珺一把推乱了摆在他身前整整齐齐的碗碟,怒不可遏,“你倒吃得下,我就奇怪了,她们总是这样说,你是真的听不见还是怎么的?为什么每次都装得跟没事儿人儿似的?我要是你,就冲过去,照着那女人的脸上就是一巴掌,让她这辈子在说别人闲话的时候,都能想起来。让她这辈子心里都有阴影……”
“呵呵,呵呵呵呵......”唐朝洋由微笑转为轻笑,最终换成狂放大笑。
而两个人之间的争吵,却被一群女人当作是为她们免费上映的一出情感纠葛大戏。
“哎,你小点声儿,他们好像是听见了,好像在吵架......”说话的是正对着他们坐着的留着长发的女人,看起来她的年龄要小一些。
身边年纪稍大一些的胖胖的女人开口了,“听见就听见,都出来坐在一起了,还怕被别人笑话么?”她的眼光不时地飘过来,好是在时时观察着两个人的动态。
“也是,我看他们俩至少差出20岁……”背对着他们坐着的半天没有说话的女人也开口了。
“你说现在这社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又是那个主谋——胖女人的声音,她左拉右扯得说完话,嘻嘻的傻笑。
“我看哪......”她们几个人专注的讨论着,根本就没有发现夏珺已经走到了她们身边。待到她们抬眼看时,齐齐惊慌了起来,像是看到了凶神恶煞的魔鬼一般,全都禁了声。
“说啊,”夏珺咧嘴一笑。
年轻的长发女人早已经吓呆了,缩在桌角盯着夏珺看。
还是胖女人比较老练,只过了不多时,夏珺的威慑力便在她面前解除了,她的脸上复又换上了平静的神情,“你是谁啊?你让我们说什么啊?我们又不认识你,你跑过来干嘛?”
剩下的三个女人恍然大悟,这才出声应和,“对啊对啊,你是谁啊?”
“就是说啊,你让我们说什么啊?我们都不认识你......”
“你到底是谁啊?”
不等她们看清夏珺的动作,她已经上前大力一拽,桌上一应物什被桌布带动着统统被掀翻在地,顿时嘈杂的饭馆大厅里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只闻盘碟郑地时响亮的破碎声“哐当、劈吧、叮当......”一只瓷碗以碗底为转轴,在地上飞速的打着转,就是停不下来,还真像极了舞台上连续悬转着的舞蹈演员,只是此刻看了,让人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几个女人完全被吓傻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只呆呆的盯着夏珺看,连张着的嘴巴都无力闭回原处。
夏珺笑得极为疯狂,完全没有了半点往日沉稳大方的影子,“现在,你们知道我是谁了吧?哈哈......”她肆意的放声大笑,像刚才唐朝洋笑的时候那样,却更添了几分不羁,完全没有意识到上百人关注的目光。
“啊......”胖女人也尖叫了起来,从椅子上一下子跳了起来,颤巍巍的指头指着夏珺的鼻子,“你,你是疯子,神经病,变态……”
“哈哈,算你说对了,我是疯了,我就是神经病,我是被你们这些无聊的女人逼疯的,再说下去,我还会杀人呢!”夏珺微微俯下身,锐利的目光迫视着胖女人,眼中杀气重重,“这次小小的教训,我-希-望-你-记-住!”她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是耗尽了浑身的气力,转身往回走的时候,身子竟然轻颤了几下。头一晕,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动了真气了,恐怕是心脏无法负担这样大的喜怒,又来跟她找茬儿了。
才走了两三步,却感觉眼前光线一点一点暗了下去,脑袋里像是有只陀螺带动着,一圈一圈的旋转,意识渐渐昏沉,周遭人物恍惚可辨,声音却消失了,只看到她们一张张鲜活的脸孔,却听不到一点儿声音。
心脏在狂乱的跳动着,一下快一下慢的,毫无节奏感,呼吸渐渐困难,好像空气中的氧气被一下子抽调了。
她能意识到自己张大嘴巴,努力的喘息着,却怎么也接不上那口气。光线越来越暗,眼前越来越黑,朦胧中,听到身体“咣啷”一声倒地,苏苏麻麻的感受顿时席卷全身,再没半点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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