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秦瑶就对上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
“你说什么”
秦瑶干咳两声,心虚道“就只是吐了一点血,鬼王受伤后就离开了,君玄歌和凤子宣因为对方在都没拦住他,我试探过了,鬼王应该没受多大伤。”
“应该”白子衿的声音拔高了几个度,不善的看着秦瑶。
秦瑶默默的往旁边挪了挪,眼神乱晃,然后破罐子破摔的护犊子“应该反正你不能报复凤子宣,他又不知道阎王就是鬼王”
说到后面,秦瑶的声音又弱了下来,主要是白子衿的眼神太过凶狠,让她不得不心虚
“最好他没事。”白子衿眼底的不善满满,“否则”
她哼了两声,坐回位置上。
秦瑶忙松了一口气,连忙凑过来讨好“子衿,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我给你捶捶背捏捏肩吧,嘻嘻。”
白子衿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这事的确怪不到凤子宣身上,但是她心疼啊
一想到他受伤了,自己还不能陪在她身边,她心更疼了。
“那凤子宣有没有查到阎王在何处落宿”白子衿扭头问。
“没有。”秦瑶摇头,这个她也试探过,但阎王踪迹难觅,暂时还没查到。
加之现在最重要的是提防君卫,阎王到底只是一个人,凤子宣便没分出那么多人手去追查。
白子衿失落的同时又庆幸着,失落是没法去见他,庆幸是他安全了。
“不过。”秦瑶突然正色,“子衿,凤子宣很有可能猜到了什么,他今日问我你最近是否有些反常,我说的是你做噩梦,梦到鬼王魇住了。”
秦瑶虽不想欺骗凤子宣,可鬼王的事情白子衿交代了不能说,她也是知道分寸的。
大不了以后她补偿补偿凤子宣嘛。
“好,我知道了。”白子衿鹅颈轻颔,小脸上并没有出现诧异。
当时有魅部的人跟着她,但魅部的人却没对阎王出手这是一个太明显的疑点,凤子宣要是不怀疑才不正常。
但他愿意直接问瑶瑶,其实也是猜到了几分吧。
“好了,子衿我要走了,我要去将军府看看姣姣偷藏的男人,嘿嘿,你去不去”秦瑶对白子衿挤眉弄眼。
白子衿抚额,她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将秦瑶一个可爱娇俏的妹子变成了现在的猥、琐流
是自,不,一定不是自己,与我无瓜
“你去吧,我要是去了你估计就见不着了。”白子衿无奈的耸肩。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茗余还没和君玄歌将关系扯清,她去了就尴尬了。
退一万来讲,为了她和孩子的安全,她也是不能去的。
“好吧,那我自己去。”秦瑶也不失望,毕竟她从一开始就打算偷偷摸去的。
嘿嘿,她可是一大早就打听好了,今天姣姣要去第一酒楼和王老板谈事情,她就趁着这个缝隙去。
送走秦瑶后,老管家从外面进来,看样子是刚从外面回来。
“老奴见过王妃。”老管家先恭敬的和白子衿行礼。
“免礼,事情查到了吗”
老管家摇头“回王妃,您所说的那个人出了苍玄王城后就失踪了,查不到。”
白子衿柳眉微皱,有些不甘心的问“总不能一点踪迹都没留下吧”
“就是一点踪迹都没有。”老管家也觉得奇怪。
人但凡出现在世上,就肯定会留下痕迹的,可这人出了王城后就一点儿痕迹都没有,实在让人费解。
“继续查下去,江湖那边也悬赏,但凡能线索的都奖一千两”
“老奴这就去。”
白子衿小脸上尽是紧张和担忧,粉唇轻咬“怎么会找不到呢。”
她要找的是当初救她的那个老乞丐,就是当初赠予混沌之珠的。
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白子衿,老乞丐或许能够帮到她
自从见过凤惊冥后,白子衿就想活下去,她本就不是圣人,何况现在凤惊冥没死。
白子衿强烈的想活下去。
可老乞丐却失踪了,白子衿星眸里是满满的忧虑。
是夜。
弯月朦胧的挂在黑幕上,周围的星辰都被乌云挡住,只有微弱的月光洒下,黑压压得让人心头有些喘不过气。
白子衿坐在窗边,手里拿着化学药品正在做炸弹,突然她像是有所感一般朝窗外看去
窗外黑漆漆一片,粉红的桃花也随着也热沉寂,一片虚无。
白子衿将目光收回,继续配置炸药,可下一刻她突然将东西全部收回空间药房,取下床边的白毛大氅朝屋外走去。
“王妃娘娘。”门外的下人恭敬行礼,看着白子衿手里的大氅疑惑,“夜已经很深了,王妃要去哪儿”
“院里走走。”白子衿将大氅披在身上,走下台阶,她回头看着跟着自己的下人,吩咐,“不用跟着,我走走就回来。”
下人脸上浮现迟疑,真的不用吗
她犹豫的时候,白子衿已经朝桃林的方向走远了。
月夜下的桃林一向是很美的,今日因为少了星辰熠熠生辉,桃林显得有几分黑寂。
白子衿走到桃林中间便停下了脚步,她就那么伫立着,似一座木雕一般,仿佛和桃林融为了一体。
半晌后,桃林里响起一道轻呓声,带着试探和轻颤。
“是你吗”
沙沙
回复她的只有风吹卷地上花草沙沙的声音。
一句话后,桃林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沉寂到让人害怕。
良久后,白子衿突然打了一个哈欠“啊切”
白子衿有些懊恼的捂住嘴巴,现在的晚上还是有几分凉意的,哪怕她披了大氅,可站在这里被风吹,也是微微着凉了。
可白子衿并没打算这么离开。
星眸扫了一圈,白子衿朝一棵桃树下走去――那里可以稍微避一下风。
可刚走到树下,白子衿连打了一个哈欠“啊切,啊欠”
白子衿揉了揉自己的脸颊,轻轻靠在树上,月光刚好挥洒在她姣好的小脸上,景致是那么的美好,只可惜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白子衿却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她打哈欠越来越频繁了。
“啊切”突然,白子衿的小脸白了一白,连打几个哈欠让她不得不弯腰,可她肚子又这么大,这么一动就有些痛了。
白子衿轻嘶了一口气,脸色隐隐发白。
忽然,一双手环上她的腰间,一具男、性身、体紧紧贴着她,同时将头埋在她的颈部,贪恋的汲取着的气息。
白子衿星眸瞪大,那熟悉的气息让她整个人都僵住了,粉唇不停轻颤“你,你啊切”
这一声啊切,似让背后的人回神了,他一把牵住白子衿让她转了个身面对着他,将她拥进自己的怀中,咬牙切齿“吹着冷风,很好玩吗”
一身黑斗篷的凤惊冥从鬼王府的地道走出,这是一条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地道。
斗篷下那张邪魅的俊容满是思念之色,他袖袍下的手都紧张的攥紧了――他终究还是忍不住来看她了。
鬼王府的暗卫布置没有比凤惊冥更清楚的,他轻松的躲过了暗卫和下人,想着只要远远看她一眼就好。
他看着她坐在窗边,低着头十分认真,不知在做什么,但她的侧脸是那样的美,那样的让他想亲、吻。
可刚看了几秒,女子便抬头朝他的方向看来,纵使知道自己的位置白子衿是看不到什么的,可凤惊冥的心还是提得很高。
他背贴着树,不敢再立刻去看她。
“夜已经很深了,王妃娘娘要去哪里”下人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寂静的夜里能听得很清楚。
凤惊冥桃花眼闪过紧张,这么晚了她还要出去
“院里走走。”
“不用跟着,我走走就回来。”
她要去哪儿走走
凤惊冥看着白子衿的背影朝桃林走去,他看了看天色,时辰差不多了,他该回去了。
可
凤惊冥桃花眼里浮现复杂,薄唇轻抿,最终还是不放心的跟上白子衿。
她如今有孕在身,又没下人跟着,出事了怎么是好。
凤惊冥刚找了一棵桃树避于其后,就听到白子衿轻颤的话。
“是你吗”
仅仅三个字,却让凤惊冥整个人僵住了,这三个字里的期待和思念,怕是只有他知道。
同时凤惊冥知道自己必须立刻离开因为再不离开,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冲过去抱住她。
可脚下却像是生根了一般,用尽力气也无法抬脚。
桃林中的女子没得到回应,她的失落凤惊冥能清楚的感受到,但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靠着树,薄唇勾起苦涩的惨笑。
媳妇
“啊切”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喷嚏声响起,凤惊冥的心都跟着提起来了。
她着凉了
然后,他听到了她的脚步声,明显是朝自己这里而来,凤惊冥开始慌乱了,他真的必须走了。
可刚借着黑暗遁入另一颗树后,他就听到了白子衿的痛呼声,他下意识看过去,月光下她的小脸白得那么可怕,他的心都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