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贴身的丫鬟柳儿不禁趁机继续讨好她道:“小姐真是神机妙算,竟然真的有这样的一封信,那魏婉童奴婢看着也不顺眼,如今可巧落在小姐手里,一定要把她往死里整。”魏婉心觉得这话说的甚合她意,便随手从口袋里掏出魏婉童给她的那套首饰道:“赏你了。”
柳儿认出了是上午在婉童那里借的,结结巴巴道:“可是,这,不是借的吗?”
魏婉心一脸得意洋洋,她以后说不定,还得把她所有金银首饰都倒贴我们这,求我们放她生路呢,还借,哈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柳儿,让你安排的事情,安排的如何了?”魏婉心见柳儿不敢收,不屑地笑了笑,拨拉着首饰盒里的首饰问道。
“已经安排妥当了,就等小姐把这信交给那人一看,保证不出一个钟头,京都定能流言四起。”柳儿得意地笑道。
魏婉心之所以重用她,就是看中她的机灵和办事的效率。
“那好,等三皇子走后我就去找父亲,看她到时候怎么死。”魏婉心说着说着心情不由得大好,接连试了好几套首饰,看着镜子中自己美丽的脸庞,幻想着慕容千希温柔地叫她婉心的模样。
这边魏婉童父女两个陪着三皇子慕容千羽为首的一行人,在庭院赏了好久的花后,听闻婉童无意间说漏自己母亲还病榻在床,三皇子慕容千羽总算是良心大发,放魏婉童去她母亲处请安问好。
魏婉童提着自己裙子,匆匆的朝着自己母亲那里跑了过去,慕容千羽在后面看着她穿着石榴裙子奔跑的背影,瞬间觉得满庭满院的花都失了颜色。
而魏婉童则是很快的跑到了离母亲庭院比较近的地方,不再跑了,改成三步并两步的快步行走,给自己留点时间喘下气,避免惊吓到自己母亲。
到了母亲庭院里,魏婉童叫着娘亲,像是一匹小野马一样匆匆而来。
大夫人似乎也被惊动了,在房里一阵乱响后,披发走了出来。
婉童下意识的观察着自己母亲神色,虽然还是瘦弱,但比起前些天着实红润了不少,便放下心底的大石头,屈膝请安。
魏婉童的母亲也很高兴她能过来探望自己,母女俩个携手进了房里。
“母亲身上可大安了?”婉童一进屋子,就迫切的问起了一直贴身侍奉母亲的洛云。
洛云用力点点头,面上略有喜悦之色,而魏婉童母亲则是非常温柔的摸了摸魏婉童的头,慈爱的笑着,也跟着点点头后,说:“有我家童儿过来看我,母亲的身体还不好的快快的吗。”
魏婉童心底也很开心,绝口不提刚才被三皇子刁难之类的事情,仅仅捡了一些类似庭院里花开得很好,让她看得呆住想要讨去几朵之类的不痛不痒的事情给自己母亲说了。
大夫人听得也是津津有味,仔细的盘问着,生怕错过了哪个细节,母女两人非常愉快的聊着,不觉间已经是日落时分,在母亲的再三催促之下,魏婉童方才恋恋不舍得出去了
第二天晨起,魏婉童突然想起了上次宫寒辰寄给自己的信,因为母亲生病而耽误的游湖。
便找来纸笔,打算磨好墨后就写个回信过去,说明一下下次一起约去游湖的时间具体在哪一天。
等她刚把墨水磨好,还没有开始动笔写字,一阵急促的叩门声在庭院外炸裂开来。
魏婉童急步过去开门,原来是她父亲那边的亲信。
“大小姐,老爷叫您过去,老爷说他在书房等你。”说完小厮靠近云小这边轻声的提醒了一句:“老爷看起来很生气,小姐您多加小心。”
“好,云小。”魏婉童自然是明白小厮的好心,示意云小给了点好处后就往书房方向走去了。
小厮连忙道了声谢就急忙赶去做他本该做的活儿了,其实小厮肯这般提醒倒也不是为了这份好处,平日里大小姐就不和二小姐一样,二小姐一向不刁难他们都是好的,所以如果这样的情况放在二小姐身上的话下人们不幸灾乐祸都是好的了,更别说这种提醒了。
但走在去书房路上的魏婉童却是一头雾水,似乎自己近日来还是安分啊,不该惹得爹爹生气啊,可要说是别的事惹得爹爹生气爹爹也不该喊自己过去啊,爹爹不是一向都不希望自己掺和他外面的事情吗?
百思不得其解的魏婉童只得硬着头皮往书房走去。
“叩叩”
“进来。”魏桓的声音从书房传来,很明显如此生硬的声音显示着魏桓的火气有多大。
“爹爹。”推门进来的魏婉童把云小云朵留在了门外,轻声唤道。
“过来这边坐,”尽管魏桓火气冲天但看到爱女温婉的模样时,火气已然能被压制了:“近来可有去看你母亲?”
“女儿每日都有过去娘亲那边,”一看魏桓的态度,魏婉童就觉得应该能有缓和:“娘亲的病已经差不多了,本想今日为娘亲做个香囊的。”
“嗯,婉童有心了,你娘也该是极开心的。”听到魏婉童的回答,魏桓觉得或许是外面谣传吧。
父女俩说完这个共同的话题,因着魏婉童不想主动挑起父亲的火气,而魏桓作为一个父亲,又忽然觉得这件事情该由孩子的母亲来说,一时间倒是让书房这个不大的空间充满了尴尬。
“爹……”
“婉童……”
结果父女二人却是一起开了口。
“爹爹您说吧。”魏婉童看出父亲的尴尬,微微一笑开口说道。
“咳,也没有什么,就是,”魏桓说起这个话题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但考虑到夫人今日身体抱恙也不适合操劳再加上涉及到女儿的名声问题,还是换了个委婉点的方式开了口:“婉童啊,近日来你可有什么活动啊?”
“近日?没有啊,”魏婉童倒是仔细想了想,看来父亲这次的火气真的是因自己而起:“女儿哪里都没去啊,近日来娘亲身体不适,女儿一直在娘亲身旁侍候啊。”
“哎,这样好,这样好啊,将来对你的名声也好,”魏桓舒了口气,心想自己的女儿怎么能是他们说的那样呢:“那最近和那些小姐们玩得也还好吧?”
“爹爹您这是逗女儿呢吧?娘亲不舒服,女儿怎么能有心思去赏花作诗呢?”魏婉童还是没想到是什么事情惹得父亲生气,但父亲好像一直话里有话。
“啊哈哈,也是也是,”魏桓抬手擦了一下额头上并不存在的虚汗,心想或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既然这样也就没交新朋友了吧?”
“啊,新朋友,还真有一个,”说到新朋友魏婉童一下想到了什么:“最近由于机缘倒是结识了一位南公子……”
“什么?!”魏桓刚刚放下的心立马又提了起来:“你,你真和这位公子有什么来往?”
本来昨日魏婉心拿出那封信的时候,魏桓并没有太当回事,没想到这件事情会被闹得这么大。
“爹爹,”魏婉童明白了原因在哪儿不免娇嗔了一声:“女儿其实那种不知好歹的人,我和这位南公子完全是朋友关系,只不过是因为他欠了我个人情,才想着这几天约我出去游船,到时还有别家小姐公子在的。”
“哎,是朋友就好,是朋友就好。”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魏桓明显的还是有所顾虑:“你毕竟也是个女孩子,将来也是要嫁人的,要是传出什么风言风语的对你将来可是要吃大亏的。”
说着,魏桓就把从下朝回府的路上发生的那些事说了出来。
原来今天本是和往常一样的,魏桓下朝了就该直接乘着马车回府上的,偏生今天拉马车的车夫有事告假。
魏桓自己天天乘坐马车也觉得腻烦,想下来自己走动走动,松活下筋骨,便没叫其他马夫而是自己步行,谁知道在下朝回府的路上,在他路过茶馆的时候,听见有几个像是商贩模样的人在那里闲谈,说的好像还是魏丞相之女魏婉童的事。
他一好奇也跟着进去要了点心,点了竹叶青喝着,边喝边竖着耳朵偷听,结果知道了自己女儿与一名年轻男子私相授受,还互相通信的事情。
这些商贩讲的那叫个眉飞色舞,绘声绘色,把旧书话本上各种私奔的桥段都拿出来说了一遭,气得魏桓差点没打碎手中的茶盏。
魏桓是怎么样子回来的他自己都不知道了,只是脑海里反复出现着那些商贩们啧啧作叹,讲成评书一样的故事,周边茶客有艳羡的,也有轻蔑的,茶馆里炸成了一锅粥。
本来魏桓在听闻的最开始还误以为是别人故意造谣诋毁的,但看着他们说的像模像样,甚至还有名有姓的,魏桓也有些慌。
毕竟他们家不比寻常人家,而就算寻常人家私奔之类的,也是被视作极其不懂事和大逆不道的表现,况且这还不是私奔,而是私相授受和互相通信。
等到了婉童成婚的年纪,人家要不要他们家的女儿还不知道呢,万一婉童白白被骗,失了贞操的话,她以后又该如何嫁人?
想到这里魏桓更是坐立难安,魏婉童可是他最骄傲的女儿,他不能让她的身上蒙上任何的污点,更何况他丞相府的女儿,岂能落人口舌。
了解事情的原委以后,魏婉童也放心下来,毕竟爹爹也是在为她的名声担心,只是魏桓不知道,如今的魏婉童已经不在乎这些东西了,她想要活出自己的真性情。
“爹爹放心,女儿有分寸的。”魏婉童看着自己爹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觉得好笑,自己都重生一世了,又岂是能被这些口舌之箭打败的,但为人子女终归还是不忍让他再继续费心魏婉童还是开口应道。
“哎,本来啊,这种事情也不该爹爹来说,”魏桓想了想还是打算再和魏婉心交代几句:“但你也知道你娘亲进来身体不适,实在不适合操劳,你啊以后交朋友爹爹是不会限制你的,可是做事还是要有些分寸,像是这种朋友间的小聚爹爹也是不会拦着你的,但你一定要记住千万要有个名号,最起码不能落人口舌啊,还有啊,”魏桓正说得来劲,一抬头却看到魏婉童正在无聊的把玩茶杯盖:“魏婉童!你到底有没有在好好听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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