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就是写我的。
开头先是说了说事情的原委,然后引出误会一场,接着又质疑我们相貌如此相像的原因,于是进行了隐秘的调查。
别说,写稿子的人玩弄人心的手段十分了得。我接着往下看。
往后看的时候,我脸上的表情精彩连连,一时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好。
在他们的笔下,我不着痕迹的从一个骗子变成了神秘高手的孪生兄弟。没错,是孪生兄弟,跟我之前骗李清河的理由一样。
下面又列举了大量的证据证明了这个事实,当然,这些证据我都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文后甚至还写了秋衣对我的秘访。也是很隐晦的表明了我默认了自己的这层身份……
“算了,孪生兄弟就孪生兄弟吧,总比被黑好。”
我叹息道,把报纸放在了桌上,起身去厨房了。这几日都没有继续我的研究大业,再忙活忙活吧,马上就该有成果了。
我原本以为这篇文章放出去,就会如同石投大海,瞬间激起万丈波澜,没想到真的是石投大海,然后沉了,什么动静都没有。
之前还有零零散散几个客人上门,现在倒好,文章放出去之后,已经两天没有客人了。
两天里,小豆芽每天都来一次,和我说上一会儿,便被老板娘带上二楼了。
没错,上二楼了,那个从来没有人踏足过的二楼。
至于我拖欠下的一顿调教,第二天的时候便被老板娘收回去了。打完之后,我哀嚎着问老板娘能不能别打脸,老板娘笑了笑,又给我左眼补上了一拳。
这件事情直接导致小豆芽对我的脸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后一天来找我的时候,小豆芽诧异道:“师父,为什么你的脸一直都是这样的?”
小脸上都是疑问,没有心疼。
我摸了摸脸,真疼。
还没等我解释,小豆芽便自圆其说:“我知道了,师父你一定是在练很厉害很厉害的功夫。”
“铁布衫,铁头功,嚯嚯嘿嘿。”说着,小豆芽还扎了一个马步挥舞她的小拳头。
“师父师父,你也教教我好不好?”小豆芽拉着我的袖子撒娇。
她撒娇不要紧,这么晃来晃去的我容易头晕,我双手赶紧按在她胳膊上,然后说:“小豆芽,师父这门功夫太苦太累,不适合你。”
嗯,真的很苦很累。
除了小豆芽每日过来,李清河每日也过来,不过都是过来问我:“老涂在哪?”
我很好奇涂地公到底是怎么把李清河洗脑了的,现在似乎除了来找涂地公,他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了。
我问:“时报你看了没?”
李清河脑袋往后院里探:“看了呀,老涂是不是在后院?”
“你就不好奇?”
“有什么可好奇的,我去找老涂了。”他不耐烦的绕过我,去找涂地公了。
第三天,终于有客人来了,而且不是一个两个,是一群。中午时候,一群人把缘来客栈给堵了。
打头的是那对姐妹花,她们身后跟着一群少女,另一边是斗鸡眼和歪嘴哥,他们周围的应该是私塾的人,不过想打我闷棍的小白脸不在。除了这两个小团体之外,还有不少人在外面站着。
我有些害怕,直到歪嘴哥朝我眨了眨眼睛,我才放下心来。
“诸位……要吃些什么?”本来想装逼的,没想到一张口又变成了这样,看来不能老干伙计的活,不然就真成伙计了。
“东方,你真是那位高手高手高高手的兄弟?”姐妹花问道。
我故作惊讶,然后很快恢复了平静:“你说什么?”
果然,广大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一眼就看出了我眼中的错愕、惊讶以及震惊。
“果然是真的,东方,你哥哥叫什么名字呀?”
“能不能帮我要一个签名呀?”
“东方东方,能不能帮我跟你哥哥约个饭呀?”
……
人群一下子活络起来,十几个能不能劈头盖脸朝我砸了过来。
人生啊,全是戏。我在心里得意洋洋的笑。
斗鸡眼和歪嘴哥这时候显得格外兴奋。
“东方东方!”
高喊了几句,这两兄弟还挤过来对大家说:“我们跟东方可是好兄弟。”
跟我是兄弟,跟我哥哥不就是好兄弟了?大家这么一想,纷纷冲过来要跟我做兄弟。
本来我还有些兴奋的,准备和大家胡吹一通,脑子突然想到了二楼那位主子,我赶紧嘘声让大家安静些。
“嘘,安静点,有问题的一个一个问。”我指了指二楼。
众人惊恐,都微俯身子,不敢发出丝毫动静。
“东方,你哥哥叫什么名字?”有人小声问。
“东方不明。”我小声答。
“不明大侠是什么境界的高手呀?”
一招打败主榜第五,境界可不能太低,我想了想,回答道:“初入宗师。”
众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眼里全是羡慕和崇拜,差距太远,已经不容他们有嫉妒之心。
“东方,能不能约你哥哥出来吃个饭呀?”某花痴女问。
“不能。”
“为什么?”少女们忍不住失望。
我苦笑:“因为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失落之余,众人也渐渐想通了,那等高手岂是常人相见就能见的?话虽如此,他们脸上还是不由写满了失落。
女孩子们关注情情爱爱的,男孩子们却独爱打打杀杀。
有人问:“东方,你哥哥这么厉害,你身手也不差吧。”
我嘴角一抽,这是一道送命题呀。说我是高手吧,日后恐怕会死得很惨,说不是吧,又忒没有面子了。
“呃,没有我哥哥厉害。”
他们一听,下意识以为我就比我哥哥差一点,眼里各种羡慕崇拜。
“东方……大侠,你现在是什么境界呀?”
“别叫我东方大侠,显着生分,都叫东方。”
其实我也有个四字的霸气称号,叫东方不败,后来大家觉着太直白,就改叫葵花宝典了。
我避开自己不谈,转而跟大家吹起了牛,什么三岁斗牛五岁杀虎,十岁斗恶霸,十二岁出门闯荡,我把这辈子所有的想象力都使出来了,把我那个不存在的哥哥吹得天花乱坠。
还好不是吹我自己,不然我还真没办法这么淡定的睁着眼睛说瞎话。
瞎侃了半天,众人终于忘了问我的状况,我觉着差不多了,便说:“说了这么半天了,先歇歇,大家要不要留下吃个饭再走?”
于是大伙儿都笑着进去坐下了,我去后院把涂地公揪了出来做菜,没想到涂地公突然对赚钱不感兴趣了。准确的说,是对赚小钱没有兴趣了。
“这才多少钱的买卖呀,你去吧,我懒得动。”
“十两银子还想不想要了?”
涂地公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屈服了,然后,他把李清河叫过来给我打下手,一个人回屋睡觉去了……
……
大伙儿要走的时候,我还千叮咛万嘱咐,我的身份千万别往外说,大家都满口答应了。
所以,没过一天,我是东方不明孪生弟弟的消息就像风一样吹过了河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