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哈揉揉脸颓唐的坐在床边,法耶特背对着他躺着。他背后又多了一些抓痕,窗外的月光下,那些鲜红的印记格外扎眼。
“我去洗澡了,你还有什么吩咐吗?”亚哈站起来向浴室走去。
法耶特冷冷的看着窗外,“你怎么看我的?”
亚哈站住长呼吸一下,“您是指哪边儿?是容器还是……”
“有区别吗?”她坐起来问,“我们要靠容器才能投影到现实世界,但是我们却会受到容器的感情跟情绪所左右,你不觉的很可笑吗?”
“啊——”亚哈捂着脸,“那也别来折磨我啊?你觉得我喜欢胡搞啊?被你们命令去搞定艾米莉亚,我他么有多痛苦你们知道吗?”
“贝因特呢?维娜姐妹呢?安希尔呢?”法耶特冷冷的问。
“什么时候开始?”亚哈转过身,“你告诉我,别是跟我上了几次床就……”
“酒馆吧?”她莞尔一笑,“要不也不会留你到现在啊。”
亚哈一脸的诧异,“不是吧?”
“很奇怪啊,”她伸了个懒腰,“或许是这具容器里的赫拉的碎片缘故,艾米莉亚对你很是执着,真是太小瞧这些碎片了。”
亚哈挠着头,自己身上带有赫拉碎片的尘埃,想起艾米莉亚那病态的样子,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别那样看着我,我不会跟艾米莉亚那样死缠烂打的,不过就是有时候不能自己控制那份冲动。”她转头看看窗外,“天也不早了,趁着你的小情人还没发觉,你也该回去了。”
沃克森看着那个短发女孩,她是电报培训班的5号学员,温妮·丹拿。他正在给她面试,这女孩是他们秘密发展了几年的一名情报员,她的父亲是康杰斯的一名亲信,从未被启用过。眼下这个新式电报培训班的成立,对日后共和联盟的情报工作会造成很多困扰,新式电报机一旦在同盟党内推广开来,对日后共和联盟的电报破译工作将是灾难,所以别掌握这些形式电报机的发报特点,尤其是那个加密打字机的工作原理将关系着日后情报战的成败。
“是要我找机会除掉那个邪恶的刽子手吗?”云妮有些兴奋的问,“他对我们完全没有戒备,下周他会请我们吃饭……”
沃克森打断她,“眼下你有更重要的工作,那个人不是你的目标,你只管认真在那里学好现实电报机的发报工作原理,尤其是要搞懂那个加密打字机的加密原理跟机制。其他的事情不需要你管,你只听我的命令,不管是是谁给你任何命令,你都不要理会。还有你一定要注意不要露了马脚,那个人很敏锐的,尤其是在他面前,不要对多余的事情产生过多的兴趣,你只管学好新式电报,等正式给你分配工作了,你再管其他的。”
“可是,面对这样一个血债累累的刽子手……”温妮有些不解,“我们很多同志都死在他手上,我真是恨不得——”
“嫉恶如仇是好事,但是更要忍耐。你忍耐会救更多的同志,眼下来年康杰斯要准备再次围剿,一旦他利用新式电报机进行通讯,我们没有相关的知识不了解其中的原理,无法破解他的军事电报,战场争取不到主动,会死更多的战友跟同志……”沃克森语气缓和的说,“你要是学成了,了解了其中的原理,会拯救更多的同志,甚至会左右整个战局……”
温妮点点头,“我知道了……”
艾薇儿搂着一个男人走在哈德斯堡有名的红街街头,前方一家酒馆的外面停着一辆轿车,两个表情肃穆的人守在轿车旁边。那个男人一脸的醉像,艾薇儿也是有些摇摇晃晃的一脸傻笑。二人就那样摇晃的向骄车走去,径自撞了上去。
“谁停车不长眼——”那个男的使劲的揣着轿车大骂起来,“知道大爷——我……我是谁吗……”
艾薇儿也一脸的痴想趴在车头上呵呵呵笑,“大爷来玩啊……大爷你身上怎么这么凉……”
守在车前的两个人上前去拉艾薇儿跟那个男的。不想他们被手枪抵住了肚子,“吧吧——”两声微弱的枪响,那两个人便倒下了。几个人冲击了酒吧里,里面传出一阵枪响。
劳伦斯生气的把报纸拍在桌上,上面是一则暗杀消息,亚哈的一名属下在红街的一酒馆喝酒时被人暗杀,随行的三名保镖也没幸免。
“我说了这些大街上找来混混靠不住,你看看这下好出糗了吧。”劳伦斯训斥道,“回去看好你那些手下,让他们注意点儿。”
亚哈很是平静,“哼——我还以为他们死绝了呢,果不其然他们也按耐不住了”
“你?”劳伦斯眯起眼。
亚哈一副胸有成竹的说,“哼——不是他们杀了我的人,是我让他们杀了我的人……说实话我给他们都放假了,绷了这么些日子也该给他们放松一下了。”
“你还真是恶毒啊。”劳伦斯捡起桌上的报纸,“最近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亚哈哼笑一声,“教会那里有个好消息,潘达那里掌握了几个革命党的大人物的行踪,正在实施秘密抓捕,裁判所那里也有好消息,西南那里他们自己人干起来,眼下他们正要召开整个南方地区的党代会,鉴于西南的乱局,他们正在计划到底是在潘达还是哈德斯堡召开这次会议……”
劳伦斯点点头,“你还真是稳坐钓鱼台啊。”
“哪里,只是我能动用的资源比较多而已。”亚哈笑道。
艾薇儿正在研究地图,她现在是先锋队的队长了,沃克森一直反对这项任命,但是面对党委会的命令,他只能靠边站。
“你现在马上停止所有的行动。”沃克森命令她,“先锋队的现在全部待命……”
艾薇儿一口回绝了他,“不可能,现在先锋队归党委会管理,我的任务就是除掉亚哈那个大刽子手……”
“他是你姐夫啊……”沃克森说了一半又把话咽了回去,“你斗不过他的。”
“现在我已经解决了他三名重要的属下,他还是有破绽的,只要我们细心的找一定能找到。”艾薇儿看着地图,“我那个姐姐已经死了,虽然她确实保护了我们,但她也更应该看清这个帝国的腐朽,而不是单纯的顺从……”
亚哈在电报培训班个学员们做定期的审查,预定的时间应该是三天后,但是三天后,他有一件事情要去做,提前抽空过来了。他一直对温妮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或许是自己太多疑了,他总是提醒自己,不要过度的怀疑人,但是这种直觉却是无比的强烈。
办公室里他低着头记着笔记,云温妮坐在椅子上,脖子上围了一个围巾,脸上挂着更平常一样的淡然。
“最近交到男朋友了?”亚哈无意中看到平时不戴围巾的温妮脖下面隐约有个吻痕,“我提醒你一下,你的身份特殊性不需要我再说了,虽然恋爱自由是不应该干涉的,但是我们是个组织,你个人的事情将不再是单纯的个人的事情……”
温妮解下围巾,脖子上确实有个吻痕,“抱歉,长官……”
“是老师……”亚哈温柔的笑道,“是哪家儿的公子?”
“是一个银行家的儿子……”
“名字,家里的情况详细说明一下,现在马上……”亚哈冷冷的问,一个银行家的儿子?这句话好像是在敷衍?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有妻子了?”温妮啜泣起来,“我知道这违反组织纪律,但是我确实……”
亚哈合上桌上的笔记,“从现在开始你停止所有培训课程,待在宿舍那里都不要去,等待审查。”
“我真的错了,我会反省的,请不要开除我啊。”温妮哭着哀求道,“我只是一时太傻了,我真的……”
“名字……”亚哈认真的问,“我只要名字。”
温妮擦去眼泪说了一个名字,“卡朋·莫里哀……”
“职业——”亚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本子。
“一家小工厂的厂主。”云妮回答。
“什么工厂?工厂的名字?地址?”亚哈又问道。
温妮想了一下说,“他只是跟我说一个刀具厂,名字跟地址都没告诉我……”
“嚯嚯——”亚哈一脸的鄙夷,“一开始说是银行家的儿子,后来说他有妻子了,但是我就不明白你连他家工厂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知道人家有妻子了?”
温妮无奈的长舒一口气,“请你不要告诉我的父母,我……”她一脸的羞愧,“我一时太寂寞了……”
“名字,在哪里认识的?身体特征……”亚哈依然不依不饶。
温妮把头转到一边,眼里闪着泪花,“霍罗德,我不知道他的真名,在第纳尔大街一个酒吧里,我们只过了一晚……”
“把你昨天白天到今晚的行程都给我说一遍。”亚哈冷冷的看着她,“要想留在这里看你今后的表现了,接连跟我撒了三次谎,这次不能保证你说的是真的吧……”
温妮点点头,“能给我一杯水吗?”
亚哈站起来出了办公室,到外面倒了一杯水回来。他把水递给温妮,“开始吧,只要你说实话,我不会为难你……”他轻轻拍了她的肩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