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罗带了两瓶酒跟一包火腿来到亚哈住的宿舍。亚哈一脸的懵逼,“不是,您这是来交流您老婆的事情?”他很想送客
穆罗点点头,“我已经跟她分了……”
亚哈只好让他进来。
“你以前是不是还有个女友?”亚哈问他
“是啊——,在哈德斯堡的时候认识的,后来……”他犹豫一下,“失踪了……”
亚哈拿出那张跟安希尔的照片递给他。
“这是?”穆罗惊了,“安希尔,她怎么会跟你……”
亚哈沉默不语,给他半满的酒杯满上,“你认识吧,沃克森的前女友,哈哈——唉,我喜欢别人老婆你信吗?”
穆罗仔细的端详着照片,“这是什么技术啊,色彩这么好?还有你们穿的这是……”穆罗发现的照片的不简单,近乎饱满还原的色彩,以及那塑料质感的相片纸,更重要的上面二人的穿着,透露着一种时空错乱的未来感,“她怎么这么木讷啊——”穆罗看着那张冷冰冰的面瘫脸问道,“不应该啊,她是很活泼开朗的……”
“我如果告诉你,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得了失语症你信吗?还有这脸也是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全身大面积烧伤,植皮做了大半年……”亚哈的身体颤抖起来,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我他么就不明白了,这么一个好好的小姑娘,居然被你们忽悠完卖了……”他一把掀翻了桌子,“一车的姑娘,啊——多好的青春年华,就那么跟狗一样,挤在闷罐车里……”
亚哈长舒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失态了——”
穆罗讶异的看着亚哈,他完全被亚哈刚才的举动吓住了。
亚哈摇摇头,起身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收拾一下,我去买几瓶酒去……”
亚哈一口闷掉了半杯酒。
“西部——?”穆罗认真的听着亚哈平静的讲述。
“是啊,西部——现在哪里紧缺人手,凡是犯了死罪跟大逆不道的,都会被送到那里,我在废都犯了事儿,被抓了然后跟一些死囚一起,被一个金纳尔买下了,送到西部接受了三个月训练,然后呵呵——就去填哪些使者拱开的窟窿去了。”亚哈故作轻松的说,“活着真好啊,跟那些后连渣都剩不下的比起来,确实好太多了。”
“安希尔也是——”
“我先告诉你一个事情吧,知道安希尔为什么会被抓吗?”
“不清楚……”
“你前任女朋友呢?”
“失踪了……”
“你问沃克森,安希尔去哪里他怎么告诉你的?”
“失踪了……”
亚哈张开手耸耸肩,“失踪了,真是轻描淡写啊。”
穆罗不安起来,他有些急切的看着亚哈。
“那是前年,7月份左右,你们在哈德斯堡有个秘密的集会游行活动,一些直接参与鼓动群众的青年干部跟外围积极群众在起事前,接到通知说是什么有个党内的大人物要见他们并转达什么精神,于是他们在郊区找了间隐秘的旧厂房当集合地点……”亚哈顿了下一下,“到了约定的时间,接见他们的是巡检署的巡检……”
穆罗震惊了。
“是的,那个大人物前一天就接到消息跑路了,然后他一个人走了,他是谁我就不说了,他先是你们党部内务委员会的,现在在维京尔那里,拉菲娅的前一任丈夫。”亚哈有一口闷了剩下的半杯酒,“好嘛,男男女女加起来百十号子人,然后顺藤摸瓜整整凑了10个车皮,一股脑全送到西部了,说来也巧,我们居然被编到和他们一期里去了……”
穆罗沉默了,他心情异常的沉重,他的前女友就是在那次事件后神秘失踪的。
“喂——”亚哈敲着桌子,“抱歉还忘了告诉你,我跟你女友是一个班的,她很可爱,不过没熬过第一次任务。当时那一个班,就我活下来……”
穆罗身体颤抖起来起来,“是吗?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他哽咽了。
“你说你们折腾能什么啊?有意思吗?”亚哈不解的问他,“搞这么乱,有意思吗?你们理想是理想?别人的就不是了?你们要公平正义?别人就不要了?醒醒吧,你们跟那些军阀一样。”
穆罗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你今天告诉西部的事情,我会保密不会说出去一个字儿,但是请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来这里?”
亚哈挠挠头打了一个酒嗝,“问得好,我不知道!”
“那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
“你快逃吧,你前女友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想手上沾上你的血。”亚哈表情有些狰狞,“跟那些革命党划清关系,隐名埋姓消失吧。”
穆罗手中的酒杯掉在地上,“你这是——”他站起来了,“不行,你把话说清楚,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
“啊——”亚哈捂着额头,“说了不该说的了,最近怎么老是心软了呢。?”
穆罗发现亚哈已经拔出手枪对准了自己。
“我不能坐视不理,你要开枪就开抢吧。”穆罗义正言辞,“你们的阴谋……”
“砰——”
“啊——”穆罗一下惊醒,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一个人的宿舍里他显得孤单影只,已经跟拉菲娅分手了,他搬来了军校的宿舍里住了,那晚跟亚哈的谈话的情形他还历历在目,亚哈没有拔枪威胁他,他也在当时答应了亚哈的请求。他一直对谈话的内容保密,甚至他都不想与任何人提起那次谈话。走——他最终下定了决心。
哈德斯堡还是如往常一样平静,街角的麻沙馆里,穆罗改变了往日那种清爽干练的形象,一脸的络腮胡子忧郁的气质像个诗人。
沃克森进到店中,当他坐到穆罗跟前差点没认出来是他。
“老师,我是来做最后的道别的。”穆罗表情凝重。
沃克森一脸的惋惜,“是吗?怎么了突然间就……”
穆罗示意他不要再问下去了,“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老师,安希尔她还活着……”
沃克森吃惊的看着穆罗,“她在哪里?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听别人说的,据说受了很多的苦,不过还活着。现在也很幸福……”穆罗搓着手说,“所以老师您也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你们一定能再次见面的。”
沃克森站起来着急的抓着他的肩膀问,“你是听谁说的,那个人是谁?”
“抱歉,我不方便透露,我也要走了,以后我们将不会再见面了。”穆罗拿开他的手,起身离开,“老师您多保重。”
沃克森呆呆的看着他走出了麻沙馆。
“领袖的智慧是我们这些人难以理解的。”劳伦斯看着自己办公室里新挂上的那副康杰斯的肖像画分外得意,“你猜不透,我更猜不透。”
亚哈坐在他身后的沙发上,“是啊——居然会想到等舍瓦尔走了之后,再去打他留下的驻军,这下好既不得罪精灵,又占了瓦利耶夫的地盘,还顺带让元老院那帮老家伙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
“是啊,本身瓦利耶夫的独立属于叛乱分裂,元老院镇压合情合理,元老院镇压完了再打,就是内部矛盾了,那帮老家伙也就插不上手了,顺带还帮着精灵拿走了那根鱼刺……”
“要是以前只要架起大炮对着那里的林果产区……”亚哈接上话茬,“来上几炮,那画面真是……”
“屁滚尿流啊,这下子精灵也不敢随随便便的轻易的断了我们的林果供应了。”劳伦斯笑道,“那个穆罗是怎么回事,你一直在学校……”
“他老婆呗。”亚哈笑道。
劳伦斯赶紧坐到他对面,“传言是真的?他老婆在家里跟其他男人幽会被他撞见了?”
“啊——我当时也在,亲眼所见啊。”亚哈笑道。
“你也在?”劳伦斯不解。
亚哈讪笑道,“他老婆当时坐在我腿上呢!”
劳伦斯拍了他的肩膀一下,“你行啊——那到底……”
“还没开始,赶上学校放假,他就回来。”亚哈吐槽道,“好事儿能全让我一个人占了?”
“哈哈哈,也是,不过他老婆可是革命党的高级情报员,她没另有所图,你不会是借机……”
“还是瞒过你啊,”亚哈笑道,“我们以前认识,在皇都他同罗纳尔跟乌萨玛的手下接头被我撞见了,我看过他们的代码本。”
劳伦斯拍了一下大腿,“呦呵,看不出我们还有个搞情报的好手啊。”
劳伦斯站起来,“眼下东征快要结束了,领袖让我物色一个人选去哈德斯堡,同那里的革命党跟一些咱们的情报员协调,这个人必须忠诚度高,有能力还必须是个懂事儿的……”他手指着亚哈,“你说那里去找这样懂事儿的人呢?”
亚哈指了一下自己,“小弟虽然不才,但天将降大任,苟利……”
“唉——再说就打死了。”劳伦斯让他闭嘴,“就你了,你需要个公开的身份,还有需要个隐秘的地点……”
“叮铃铃——”电话响起,劳伦斯去接听。
“什么?东征结束了,我们的军队顺利……那件事?好的我马上安排,现在就去办。”他赶紧挂上电话,“你——手头还有什么工作没有,三天内交接完成,然后你去哈德斯堡,我们有人接应你。”
三天后亚哈到了哈德斯堡,接头的人罗纳尔,他上了那辆轿车。
“真是好久不见啊,”罗纳尔恭维的语气让他很不自在,“我们维京尔主席,特别钦佩您,这次听说康杰斯把您安排来了,特命在下负责与您的接洽,并特别嘱托,只要是您的要求我们都会尽全力满足。”
亚哈没好气的回应了一句,“知道了,以后还多仰仗您的照顾了。”车子径直往北的公共区域开去,亚哈赶忙问,“不对吧,我工作的区域重点在南边儿啊,往北去干什么?”
“北边不是安全点儿吗?我们的人平时都在北边,有情况了才去南边……”
“哦——,我这人喜欢挑战跟刺激,我在南边待着就行,你把我送南边吧!”
“可是都已经在北边给您安排妥当了啊。”
“那就再搬过来嘛。”亚哈嗔笑道,“靠的近上下班也方便不是。”
亚哈临时找了一间长耳族商馆住下,罗纳尔已经安排人在南部军阀控制的区域找地方给亚哈住了。亚哈检查的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确认安全之后,才放松下来。躺到了床上,他在车上一直忍着要给罗纳尔一拳的冲动。
隐蔽的小巷拐角,亚哈靠在一边的墙上,“又见面了呢。”
拉菲娅在另一边,二人都看着前方,“是啊——你跟穆罗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就是把我们以前的一些破事儿跟他说了一下,你呢?怎么被甩了啊?”亚哈扫视着周边,“还是你把他甩了。”
“我们缘分已尽。”拉菲娅也同样的警觉,“他不是一个坚定的人。”
亚哈叹息一声,“那么你又在坚信什么?”
“我们的信仰。”拉菲娅说,“好了,你这次有什么事情找我?”
亚哈笑道,“没什么,就是想你了,还记得我们在皇都的那次见面吗?”
“怎么了?”拉菲娅把手放进口袋里,“时间差不多了。”
“你跟我说有封信?是一封什么信?”亚哈问道。
拉菲娅冷冷的回答,“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你没有必要知道。”
亚哈也把手放进口袋里,“好,我知道了。”
两人同时将手里的蜡丸丢到对方脚下,然后飞速的捡起,各自离开了。
一份名单,亚哈看着那份暗杀名单,卡列洛夫,艾米莉亚,二人的名字赫然在列。
亚哈无奈的摇摇头,药厂的事情他早有耳闻。但是这么锲而不舍真是让人无语,这个药厂不仅关乎整个南方的医药产业格局,也关乎着密林地区的药用原材料出口,哪边都不待见它啊。
亚哈仔细的研究者那份名单,除了卡列洛夫跟艾米莉亚,其余的都是小角色,看来自己被针对了。因为这俩人一直是他们想除掉但除不掉的,而自己也是,这份名单就是革命党所谓的分工协同工作给他手下的情报员的任务。
他不屑的将那份名单扔到火盆里烧掉了,“既然这样,那就做做样子吧。”
一封信放到了卡列洛夫的办公桌上,卡列洛夫打开,两颗子弹掉了出来,他不屑的阅读者信上的内容,“兄,最近身体可好?小弟很为难啊,有人想取二位戚戚性命,小弟不敢不从,特先送上两枚子弹打个招呼,如若您还执迷不悟,休怪小弟痛下杀手,还有对嫂子保密。”
卡列洛夫笑了起来,“哈哈哈——,哎呀,你呀你,还让我保密,既然来了也不打声招呼,呵呵行,我就给你保密了。”
“为什么还不动手?”拉菲娅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问背对她站在后面的亚哈,“你难道念旧情了?”
亚哈平淡的说,“我不会让我的手下枉死,你们以前试了多少方法,成功过一次吗?”
“现在是让你在做……”
“哼,我在等待时机,一个合适的时机?”
“什么时机?”
“以拖待变……”亚哈笑着说,“你们最后不也是这么做了?要对付这俩人,估计半个裁判所一起上都不管用,更别提你们还有我手底下的那些三脚猫了,这活儿纯粹就是做给某些人看的不是吗?”
“这就是你们的合作诚意吗?”拉菲娅问道。
“你们缺经费,自己想办法去,这种那我手下的命换钱的事情我不干,况且这钱进的还不是我的腰包。”亚哈回应她,“这就是你坚守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