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朕都自有分寸。必要时。朕少不了要找你相助一臂之力。”萧瑾晟说出这句话时。不带一点他帝王的架子。完全就是出于朋友之间的求助。
“皇上放心。微臣一定历尽所能。”易呈墨端起酒杯。和萧瑾晟手中的酒杯相碰了一下。
两人相视一笑。是他们之间最真诚的信任。随即两人都仰头饮尽。气氛终于迈进一个舒适的气围中。
漫漫长夜。只有明月相陪至天明。
薛子沐原本十拿九稳的差事。最终却被别人从中插了一杠。导致一个立功的大好时机被别人挖走。他当然要细查这件事。
经过一段时间的侦查。以及和贞岚一次见面后。虽然沒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贞岚从中作祟。但**不离十是贞岚在人员中捣的鬼。
加上贞岚已经一再的名言。他们之间的交易。早在五年前便结束。婚约也已经解除;贞岚遵守了放过郝若初一命。他履行了当初将贞岚送上高位的承诺。所以他们之间可以说是早已划清了界限。
也难怪贞岚将一句桥归桥路归路。他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这些话撂在他面前;看來贞岚是有心培养自己的权威和后盾。以防万一之备。
郝若初由于生产时落下了严重的风湿病。所以每当阴雨天。刮大风时。都会引起风湿痛。
眼下又正是梅雨季节。她是浑身痛的不能动弹。这是五年里。她第二次痛的这么严重。第一次还是在刚生下枫儿不久时。因为条件有限。加上月子里沒有恢复好。那次痛的最厉害。甚至差点丢了小命。
易呈墨每到天气转阴时。总是能忙里偷闲的给她送來药物以防风湿发作。五年里。易呈墨可以说是一直默默守护她的人。沒有任何怨言。不求任何回报。
郝若初服了药。已经睡了好一阵子。易呈墨一直守在边上。看着她安详的睡脸。他总算是长长舒了口气。
因为被病痛折磨。郝若初已经饥瘦面黄。纤弱的身子。盖着单薄的锦被。看着让人忍不住心疼。
易呈墨观察天色的举动越加的频繁起來;从天色蒙蒙亮便赶过來。这会也有大半天了。万一发生什么急事找不到他。恐怕回去也不好交代。
纠结再三。易呈墨还是被不安的心理打败。他起身帮郝若初盖好被子。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转身欲要离开。
“嘶。”
他才刚转身。便听闻轻轻的一声嘶痛。他紧张的转身。只见郝若初眉头微锁。一脸痛苦不适的表情。
“若初……”易呈墨好看的眉宇也一皱。轻轻的唤了一声。
郝若初模模糊糊的睁开睡眼。微蹙的眉眼有加深了几分。好像很是痛苦不适的样子。
“怎么样。是不是还很痛。”易呈墨毕竟具有多年医术。且了解郝若初的病症。所以他一看便知道郝若初是风湿痛有犯了。
郝若初无力的摇了摇头。尽管体内还是蔓延着无语表达的痛。她还是轻声说道:“已经好多了。”
看着她面色渐渐发白。显然是在逞强。可是这种病症完全沒有根源。又或者说。这种病症的根源在体内根本沒有一个固定性。且还伴随着天气变化而转变。他苦心钻研了多年。除了配出不同的药方缓解她的病痛。并找不到除根的好良方。
“你睡了好一会了。我给你熬了粥。我去给你弄一点过來。”易呈墨体贴的说着。便转身就要走。
“哎。不用了。你已经忙了一天了。我自己可以。”郝若初连忙拉住他。因为她被病痛折磨了几天都沒有吃好睡好。所以服了易呈墨的药。好不容易睡了一会。她也知道自己已经耽搁了易呈墨不少时间。即便再如同亲人一般。她也不能一点都不为他考虑。
“那我先扶你起來活动活动。这样有利于病症缓解。”易呈墨倒也不勉强她。因为她眼下的处境。是必须克服病痛。不然一直躺着。只会影响血液循环。
郝若初点了点头。浑身无力。也只能靠易呈墨搀扶她才能勉强起身下床。
“怎么样。有沒有感觉好一点。”易呈墨见她还能稳稳的站起來。心里感到意外和惊喜。
“感觉好多了。而且关节也沒那么痛了。”郝若初也开心的笑道;她也完全沒有想到。这次严重的病痛会这么明显的转好。要知道第一次严重的时候。她可是被折磨了整整一个多月。不然也不至于差点被折磨死。
“那真是太好了。证明我这次配的药方争对你的病痛有效。回头我再派人给你多弄两副來。说不定这次可以药到病除了呢。”易呈墨更是一脸掩饰不住的欣喜。
作为一名医者。一生最开心的事。莫过于看到自己医治的病人康复转好。更何况。此时眼前的是自己最在乎的人。只要能为她减轻痛楚。他可以不惜一切去为她。
“每次都是因为我让你那么辛苦。今后让我拿什么报答你们。”郝若初凝着眉眼。一脸忧重的说道。
经过五年的磨练。郝若初成熟了很多。也看开了一切。唯一让她放不下的是孩子。唯一让她愧疚的事一直坚守在她左右的两个男人。
她很清楚他们对她的心意。易呈墨虽然从不将内心的情感表达出來。但从他的一举一动。以及这些年來无微不至的默默守护。已经超出了任何言语的表达。
“我所做的一切。可不是为了图你的报答。我只希望看到你笑的样子。”易呈墨扬起嘴角。露出一脸迷人的笑意。
其实易呈墨是个非常理性的男人。他知道自己和郝若初之间即便有过开始。哪怕彼此惺惺相惜。但最终还是不可能有结果;所以他宁可将最真的感情放在心底。找一个最圣洁的宝地。永远的封存在心底。至少不会被玷污。至少回忆起來是沒有一丝杂质的美好。
郝若初因为感动而洇红了眼眶。但她还是扬起了嘴角。露出她最美最真实的笑颜。“如果你喜欢。我今后就一直笑给你看。”
“笑给我一个人看可不够。我是希望你笑给全天下人去欣赏。”易呈墨见她有那么伤感。所以他故作出一副轻松玩笑的说道。
郝若初微微怔了一下。易呈墨这句话说的太深长。让她一时间有点不明他的用意。
易呈墨平时虽然很少过问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但他也一直沒少表态。建议她离开这座深宫。甚至在枫儿刚出生时。他不惜替她照顾孩子。并对外称是他的孩子。只希望郝若初能走的放心。可最终。郝若初还是在最关键时刻放弃了离开。
“就算能笑给天下人看又怎样。他们所看到的永远只是一个表面。根本沒有会在意你的内心。”郝若初低这眼帘。面色有点黯然低落的说道。
“起码你还有自己。起码你还有我们。”易呈墨轻轻的抚着她双肩。一脸认真的鼓励。
“谢谢你们一直在我身后支撑着我。不然我真的沒有勇气走到今天。”郝若初感动的热泪盈眶。这些话。一直都埋在她心底。不是沒有机会开口。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
她承认自己是个感性的人。有时候却又不善于利用言语去表达内心的感激和感恩。她告诉自己。时间是最好的表达方式。
“如果你真的想感谢那些默默陪伴你。鼓励你。支持你的人。你就应该振作起來。勇敢的迈向自己想要的生活。”易呈墨忽然变得一脸严肃的说道。
一直以來。郝若初不愿离开这里的原因。还是因为她不能彻底释怀曾经那段过往;不管是曾经的怨也好。恨也罢。那些记忆始终还是她心底最深的伤。即便是愈合。却回不到从前那样完整。
所以。她带着深深浅浅的伤痕。一直徘徊在茫然的路上。有时候可以沒心沒肺的放肆一回。有时候也会郁郁寡欢纵容自己一回。但等到短暂的情绪消褪后。她心底的那些记忆始终不会被驱散。即便她可以把自己伪装的很好。即便她可以一次次说自己已经忘记了那段痛苦不堪的记忆。可她最真实的内心。永远偏不了她自己。同样也骗不了懂她的人。
郝若初其实并不想往过去那段回忆中去靠近。但是易呈墨一次次将话意表露的隐约明了。她如果刻意去回避。未免显得有点心虚;只是他所指的意思。她一时间确实沒有心思去计划。或者说。她只想这也平平淡淡安安静静的了却此生。有个孩子就够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知道你一直不满我的选择;如果五年前的我。那时也能拥有此时的心境。或许我们早已经分隔沧海;可惜。那时人心是会变得。特别是面临你无能为力的时候。你只有选择妥协。否则就是具亡;而我选择了妥协。却并不是因为我怕死。而是因为我想重新开始一份属于未來的生活。那里只有平淡。只有安逸。”郝若初淡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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