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只要拥有一位顶尖修行者,都可以在天道世界任意纵横,何况有九位这样的顶尖修行者,看来这回赚大发了!
佛送儿想到这里,抑制不住哈哈大笑,他捂住肚子,笑得满床打滚。这次穿越过来,一下就中了一个特等大奖,他身上一下有了九位不同历史时期的顶尖修行者的能力和记忆。
原来以为穿越到了一个废材身上,哪知却穿越到了一个九生九世转世圣体身上,简直就是掉在一个天赐的巨大藏宝库里。
痛快的笑声戛然而止,他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想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来。
突然,佛送儿全身开始颤抖,抑制不住地剧烈颤抖,以致整个灵魂都在颤抖,这一切,似乎是天道世界刻意为他安排的。
佛送儿八岁前,为什么一直痴痴傻傻,难道不是为了等待他穿越过来?
“万事通”小灵人对他说,要想尽快使用他们的记忆和才能,必须要进行道体淬炼!否则情况可大大地不妙。
以前,他从未接触过修行者,现在穿越到这个陌生世界,他到那里去淬炼道体?
“佛送儿,员外叫你到大厅去。”小翠一边说,一边推开房门,用怜惜的目光看着他。
刚才在远处,听到他歇斯底里的狂笑,现在却安安静静一脸迷惘,看来小少爷不仅傻,还疯了。现在凌家找上门来,不知员外该怎么办?
佛送儿心想,他身体上的这些秘密一定不能让外人知道,他又恢复到了一副呆傻模样。
大厅里一片喧哗吵闹,凌天华、凌斗父子正带着十几个家丁护院,堵住齐家大厅门口。
凌天华大声叫嚣道:“齐天府,把你那个废材儿子交出来,我到要看看他是那只手打的,那么我就砍掉那只手。如果两只手都打了,我就砍掉他双手。”
齐员外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凌大人,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一个呆傻小孩计较。我先给你赔罪,至于凌斗少爷的伤,我愿赔偿医药诊金和身体调养费。”
“不行!我们家不缺这点钱。”凌斗嚣张说道,“我只要傻子佛送儿的两只手。”
向调元看不下去了,起身说道:“凌大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和一个八岁大的傻小子较劲,显得你有本事吗?”
“呵呵,傻小子?”凌天华一阵冷笑,反唇相讥,拉长着声音说道,“向大编修不是相过面吗?说他聪慧绝顶,是一代翰林之才吗?大家说是吗?”
凌天华手下的家丁护院登时哈哈大笑,笑声里充满嘲讽和奚落。
向调元脸色铁青,沉声说道:“凌天华,老夫倒想看看,王法之地,有谁敢乱用私刑!”
凌天华脸色难看之极,面色一沉道:“既然向编修出头,那么你就做个证人,四年后,凌斗和佛送儿在穹隆山普济寺前决斗,生死自负!”
“这不是成心欺负人吗?凌斗现在十二岁,四年后已经十六岁。可佛送儿才八岁,四年后也不过十二岁,还傻乎乎的,不是去白送命吗?”
围观的村民议论不已,有不满凌家的嚣张蛮横,也有对傻小子佛送儿的惋惜担忧。
齐员外夫妇一时心乱如麻,向调元更未料到事情演变到如此地步。
“豆豆,我们走!”说完,凌天华昂然转身,带着十几个家丁护院,扬长而去。
已来到大厅外的佛送儿,望着凌斗父子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道,不是他这个年龄段能有的目光,凛冽而狰狞。
佛送儿暗道:“小兄弟,既然我占据了你的身体,你以前受到的凌辱,我要他们十倍百倍的还回来。”转过身来,面对众人,又是一副呆呆傻傻,人畜无害的样子。
齐员外急得在大厅里踱来踱去。一名老家人急匆匆跑进来:“员外,外面有一个自称是“天禅宗”的和尚求见。”
“不见,不见。”六神无主的齐员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听到“天禅宗”三个字,向调元眼睛一亮,说道:“天府,‘天禅宗’可是响当当的门派,佛送儿不是正缺师父指导吗?”
向调元虽不是修行者,但他门生故旧遍天下,见识卓著,“天禅宗”近年来势微,已坠入二流宗派,但实力仍不容小觑。
他一句话点醒了齐员外,他连声道:“请,快请,快有请!”
一个中年法师走进来,合十道:“天禅宗慧空拜见各位施主。”
慧空和尚说道:“贤伉俪请借步,贫僧有话对你们说。”
当他们回来时,齐家夫妇双眼含着泪水,望着佛送儿一脸不舍的样子。
慧空和尚上前拉住佛送儿的手,和颜悦色道:“佛儿,可不可以跟我走?”
佛送儿呆呆地看了慧空法师半响,才点了点头,然后走道齐员外夫妇身前,俯身跪下叩了三个头道:“爹爹妈妈,请多保重身体!”
齐员外夫妇已是老泪纵横,哽咽无语。
慧空和尚牵着佛送儿的手,一老一少走出庄外,顶着漫天风寒,踏雪而去。
苏州城外,穹隆山普济寺。
天空碧蓝如洗,一间简陋、明亮、整洁、幽静的禅房内,佛送儿正凝神专注用小楷抄写《金刚经》。
这是师父慧空和尚布置的功课,每日下午用小楷抄写《金刚经》三遍。
慧空和尚对《金刚经》也不做讲解,他只告诉佛送儿:“小楷抄写《金刚经》一可静心凝神,二是《金刚经》中的道理,不是人能用语言可以说明白的,历代禅宗就有许多大德高僧因机缘巧合从《金刚经》中顿悟得法。”
午后的阳光温暖和煦,透过树枝在地面形成斑驳的影子,偶尔传来一两声鸟鸣声。
窗外,四颗光秃秃的小脑袋正鬼鬼祟祟朝内窥视,目光好奇而顽皮。佛送儿正襟危坐,手执小楷笔,专注抄写经文,对他们不理不睬。
四颗小脑袋缩回窗台下碰在一起,低声嘀咕了一阵,各拾取一根枯枝或一粒小石子朝佛送儿身上扔去,然后迅速缩藏在窗台下,四个对自己的恶作剧得意地捂着嘴偷笑。
枯枝、小石子噼噼啪啪地掉在纸上和身上,佛送儿毕竟还是小孩心性,每日上午打柴挑水,下午抄经听课,晚上练功打坐,正闷得慌,现见有人来挑衅,自是玩心大动。
四个见半天没有动静,伸出脑袋想看一下佛送儿气恼和狼狈的样子。
佛送儿用狼毫笔在砚台里点、横、勾、撇连划四下,四颗滚圆欲滴墨珠跃出砚台,他心念一动,狼毫小楷毛笔在空中一映一带,顺势一震腕。
四颗墨珠飞出,在他们四人眉间溅开,四人只觉眉间一凉,眼前一黑,以为中了什么有毒之物,骇得大呼小叫,连滚带爬地跑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