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丫心想萧若飞自始至终是个无神论者,若问他为什么不信神佛,他的回答定然是没必要。他的自信已经足够让他做成任何事,所以也不需要任何外力对他做任何辅助。
但或许呢,或许他就信了呢?可她又该如何开口?
想着想着,白丫突然反应过来,她怎么面对萧若飞这么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若是真把萧若飞惹‘毛’了,联系萧飒,让萧飒搞定他哥也可以啊!
白丫摩拳擦掌的,突然之间意识到,在萧若飞扣留她的几天里,除去绝不能在云彤在世时,与萧若飞发生什么以外,什么包袱都没有了。
白丫稍一甫停,萧若飞就知道白丫出现在他左右,如他所想,定然有原因。
萧若飞不给白丫更多犹豫的时间,将资料往茶几上重重一扔,发出响亮带着愤怒的声音,好似下一个动作就是将手边茶杯掷到她身上。
沉声问道:“那么白部长,请问如果贝亦铭将你安排到我身边不是这个原因,那还是什么?”
萧若飞此时面‘色’沉的要命,威严立显,但白丫知道萧若飞这只是压迫人的惯用手段,实际没有动怒。以往的生活中,但凡她白丫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萧若飞都是这副德行,然而只要她一直笑着说话,不把他的低气压当回事儿,他也就拿她没辙了。
略一沉‘吟’,笑着凑到萧若飞身旁,偏头道:“萧先生先别动怒,如果您想知道原因,我可以告诉你,但首先,我得问您一个问题。”
萧若飞不答,只是冷冷地乜斜了她一眼,好似觉着白丫像个神经病。
白丫知道这是默许的意思,想了想,笑盈盈地问他:“萧先生,您相信世间有轮回吗?”
萧若飞冷傲双眸眯了眯,“说。”
白丫暗自对他撇了撇嘴,真是惯得他臭‘毛’病,以前在她面前时,怎么哄她宠她来着!
“这么说吧,”白丫不再支支吾吾,认真地说,“我可能知道一些以后会发生的事情,我知道你以后一定会放弃这官场,也知道一些其他的事,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就是出现在我脑中了……你信吗?”
萧若飞果然对她‘露’出了轻蔑的目光,“神棍?白部长,你作为一个政fu人员,竟然信这些?而且说白了,你不还是在劝我放弃官场?贝亦铭叫你来的吧?白部长我今天明明白白告诉你,你也听好了,我会在这官场打拼到七八十岁,直到我迈上那个位置,若叫我放弃,除非我意外身亡。”
白丫咬着后槽牙,心想你个老古董,当年你不还是因为我的一句话就放弃了,今天说的这么严肃肯定,是放屁呢?!
萧若飞猛地起身。
白丫骇了一跳,这厮要做什么?
就见萧若飞径直走向卧室,握着‘门’把,冷冰冰地对她说:“午觉,半小时后叫我。”随即是一声震天响地的关‘门’声。
白丫:“……”
将瞬间提到嗓子眼的心放回去,白丫拍了拍‘胸’,缓缓吁出几口气,晃了晃脖子,记下时间,继续对着电脑给他打文档。
但全神贯注地打了十分钟的字,白丫就无法集中‘精’神了,视线总会若有似无地飘到紧关着的房‘门’上。
萧若飞有个习惯,‘裸’|睡。
她跟萧若飞做夫妻的时间,可比云彤跟萧若飞做夫妻的时间要长得多了,此时她丈夫躺在里面,如果不下意识地想想他究竟穿没穿衣服,简直不正常了,尤其她跟萧若飞的感情一直很好。
可是,萧若飞这是睡在她房间里,无论如何都不会‘裸’|睡的吧,尤其还只是午睡。
对,老萧不能。
白丫集中‘精’神,继续将他改好的材料打出来。
半小时到,白丫悄声悄脚地走到‘门’口,想了想,径直推开了‘门’。
这不推‘门’还好,一推开‘门’,老萧竟然真的‘裸’|呢!
衣‘裤’板板整整地叠好,放在‘床’头柜上,盖着被子,两只胳膊‘露’在被子外,‘精’壮得很。
白丫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
妈的。
脑袋里已经开始出现他们以前的感情生活了!
老萧的体力一直非常好,别看他比她大了那么多,在‘床’上时,她永远是求饶的那一个。老萧大概是也意识到他比她大太多,于是每天都会在健身房健身很久,接着就一把年纪了,那身材练就的如同壮小伙。
他最爱干的事儿,也是最恶趣味的事,就是每次都要把她‘逼’得满嘴说好听话。
白丫口干舌燥地看着‘床’上躺着的男人,有一瞬间的邪恶思想涌上了心头,她想他了。
随即狠狠地拍了拍自己已经晕红发烫的脸,低声咒骂自己:“守住底线!”
将她和老萧的过去全部抛掷脑后,轻轻走到萧若飞‘床’前,小声叫他:“萧先生?半小时已经到了。”
萧若飞却没有醒来。
萧若飞平日里是有点儿动静就容易醒来的,很少睡得这么沉,难道是这几天累到了?
他还说早上开了会,估计早上起得也很早,就他这样满心思算计的人,已经累到睡得如此沉,几日里的工作量已经很大。
白丫眼睛一转,心想,就一次,就一次,就这一次。
想亲亲他。
就他这张开口就是狠话的嘴,她想‘吻’‘吻’他。
蹑手蹑脚地俯身,凝望着萧若飞连睡觉时都紧抿的‘唇’,抬起手指,在他脸上描摹着。
五官这样俊朗,想着在机场接她时的萧若飞,简直是老一代官员里的特例,十几年如一日,只见成熟,却不见老。
然而俯身到几乎贴近他的‘唇’时,白丫猛地停住。
不行,这也算对不起云彤,随即立刻起身。
但是她以为熟睡中的萧若飞却比她先睁开眼,抓个正着,冷冰冰的眼中噙着明显的冷笑:“用‘色’以‘诱’?白部长,你们的手段还能再恶劣吗?”
白丫脸一僵,直起身就要反驳,可根本找不到反驳的词。
方才那一瞬间,她就是要‘吻’萧若飞来着。
白丫硬邦邦地扔出一句破罐子破摔的话,“不是,反正就是跟贝亦铭无关,也跟你的官场无关,与谁都无关。”
萧若飞冷哼:“那么跟谁有关?”
白丫紧紧闭着‘唇’,不答,转身就要往外走。
“站住。”萧若飞沉声叫她。
白丫不理,继续向外走。
下一刻白丫的手腕被人死死抓住。
围着被子的萧若飞,站住她身后,用她从未听过的冰冷声音道:“再问你一次,跟谁有关?你的上级?顾响?”
白丫转头看着这样骇人冷漠的萧若飞,突然就爆发了,“不跟任何人有关,我就是想看看你,就让贝亦铭把你叫了过来,怎样!你揍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