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1)

不出意料,贝亦铭的行动速度很快,三天后,白丫在食堂餐厅吃饭时,听到了新议论。

“听说过几天京城里又有大老板来了,大到要由咱们贝老板亲自接待呢!”

白丫闻言脸色猛地一变,扔下饭菜,匆步离开,走了几步又觉太慢,抬脚跑了起来,直冲到楼上找贝亦铭。

贝亦铭却不在,凤凰岛也不在,问了秘书,说早上就出去了。

白丫疾步走回办公室,提起座机拨给贝亦铭,心跳声仿佛就在耳边,几乎要跳出嗓子眼,按着急速跳动的心脏,迭声问他,“贝亦铭,是萧若飞要来了吗?是萧若飞吧?要来的人是萧若飞吗?”

贝亦铭沉默了很久,才回答,“嗯。”

白丫敏锐地觉察到了什么,心脏再次失速,声音都无意识地提高了很多,“你现在就跟他在一起是吗?!”

“……嗯。”

贝亦铭的反应反常,不该是这般,他应当是带着笑意取笑她几句的……白丫心思百转,迅速在脑中做着场景预料,突然想到什么,心跳速度慢慢降了下去,声音变低,低到了她从不曾触过的卑微之下,“他……带着他老婆一起来的?”

贝亦铭的回答果然不变,“嗯。”

白丫轻轻地“哦”了一声,蔫蔫地挂了电话。

重重地坐在椅子上,白丫没有了任何的思考能力。她想见萧若飞,但不是有老婆的萧若飞。

为什么要将她带到这个当不当正不正的时间里,哪怕是早两年或是晚两年都可以啊,为什么要是在这样尴尬的档口。

有老婆,有老婆,他为什么会有老婆呢?!那她算什么?!

白丫双手捂着脸,趴在桌子上,哽咽地几乎哭出声音来,眼泪顺着指缝流出来,滴在桌子上,泪水逐渐在桌子上汇集成一张哭泣的脸,像极了她。

疼,心疼得要死了,这场噩梦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白丫父母都是本本分分的知识人,就算白丫对全世界都进行疯狂行为,诸如对外人报复,对自我的堕落,也绝不会成为拆散任何家庭的小三,这是她在刚步入这个社会时就被教导的需要恪守的准则。

可是如今呢?白丫将下唇生生咬破,苍白的下唇瞬间被血液染得鲜红,她仍不知所觉,唯一感觉就是不知所措。

她也是他老婆啊,明媒正娶的老婆,甚至和他有一个那么可爱的女儿,可怎么就沦落到了如今这个进退两难的地步?!

从中午听说萧若飞已经来到莱安,并携着妻子一起之后,白丫就一直心神不宁静不下来。时不时地在办公室里转来转去,时不时地望向楼下停车场,盯着看贝亦铭的车有没有回来。结果是直到下班时间,天边夕阳开始沿着轨迹缓缓落下,告别这一天地,映出一片漂亮的晚霞之后,贝亦铭的车都没有回来。

无意识地回到公寓后,白丫再次面对空荡荡的房间,面对房间外黑漆漆的夜,开始进行自我放逐,无穷无尽地回想着过去萧若飞对她的种种宠爱。

萧若飞那天与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白丫,能娶到你,一定是我上辈子做了很多好事。

而她,没有任何回应。

她当时应该说的,应该告诉他,能嫁给他,她上辈子也一定做了很多好事。

她爱他,早已爱到骨子里。

午饭没有吃,晚饭也没有吃,呆呆地坐在沙发里,无意识地看着电视,看着广告,看着准时开始的新闻。

镜头一晃而过,白丫不经意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浑身立刻绷紧,拿着遥控器的手背,几乎已经绷出清晰的血管。

等她再去确认是否看错时,他的身影却再未出现,直到新闻结束,甚至到播放天气预报,仍旧再未看到他。

呼吸变得缓慢而延长,许久过后,白丫猛地提起电话,拨给凤凰岛,“小岛,我是白丫,贝亦铭还跟京城来的人在一起呢吗?只要回答我就可以,不要多话。”

凤凰岛回道:“是的。”

白丫想了想,快速地说:“是这样,我有东西要交给他,但又不想打扰他,你把你们的地址发给我,快结束的时候告诉我,我去那里等你们,好吧?”

凤凰岛没听出任何破绽,“好。”

凤凰岛发过来的地址甚是详细,表述他们中午在开会,一直开到下午,结束后会先在金鼎大酒店吃饭,吃饭时间也许会很长,晚上再去山顶枫谷园品茶看戏。

白丫想了想,没有去金鼎大酒店,而是开车上山去了枫谷园。

枫谷园建在莱安市最有名的枫谷山的半山腰上,山有两千多米高,从喧嚷的城市来到这山顶,又是夜晚,夜风清凉得很,白丫裹了裹外套,关上车窗,连欣赏这夜晚高山上天然的夜景与闪烁的星空的心情都没有,径自开车进入枫谷园。

她曾经常跟贝亦铭来,开到枫谷园的停车场,果然看到了贝亦铭的车,旁边还停着一辆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京城车牌轿车。

深吸一口气,推开竹楼门,白丫垂眉走过去,低调地轻声问前台:“贝亦铭贝老板在几号房?”

前台看到白丫是熟客,也是跟贝老板常来的熟客,没有隐瞒,微笑着说:“在三楼隔间里听昆曲儿。”

白丫点头,“好,谢谢,我想给他个惊喜,不要告诉他。”

前台小姐点头微笑:“是的白经理。”

白丫一步步地上楼,每一步都迈得沉重,就像在天秤上不停地添加砝码,心情愈来愈沉重。

而愈发接近心心念的人,竟然紧张得手都有些抽筋儿了。

“白经理,手机掉了。”有人在她身后提醒她。

白丫“啊”了一声回头看,果然看到手机掉了,弯腰捡起来,脑袋上方出现一阵阴影,抬头看,是贝亦铭。

贝亦铭一身黑色西装,倚着旋梯,漫不经心地看着她:“竟然来了?”

白丫张了张嘴,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似乎突然间失语,没了语言能力。

贝亦铭抬手指着楼上的一间隔间,“我们在那间,里面人很多,你只能偷瞄几眼。今天不能随着你的性子来,改天再正式见面。”

“谢谢。”白丫红着眼点头,内心满是悲怆,如今见一面萧若飞,竟然要偷偷摸摸的……

咿咿呀呀的昆曲儿,撩人心弦,白丫却无心听曲儿,抬手叫住一个服务生,问她:“这间房的菜上齐了吗?”

“是的白经理,上齐了。”

思忖片刻,白丫毫不犹豫地说:“再添壶茶,就说是贝老板的习惯。”

服务员端着托盘上来后,白丫站在竹帘旁,双眼紧紧盯着竹帘,等着被掀开的那一刻。

而在服务员掀开的那一刻,白丫一眼便看到了里面坐在上位的英俊男人。

白丫瞬间泪如泉涌,全身僵住,一动不动地任眼泪滑过脸颊,垂落在地上,掀起了过去的所有往事的尘埃。

萧若飞也年轻了二十岁,相貌堂堂面容沉静,但威严丝毫不减当年,不怒而威。

周围人在开口说话寒暄,萧若飞却一动不动,桌前的餐盘干净得很,根本未被动过,他只是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们,眼中是多年官场之上沉淀下来的冷静和威严,气势逼人。

而他身边坐着的人是云彤,安然若素的温婉,处变不惊的微笑,竹帘掀开的瞬间,她的微笑定格,白丫苍白了脸,云彤竟是这样美。

白丫见过很多云彤生病时的照片,原来健康时的她,美得这般不可方物。萧若飞从来没有跟她提过云彤的美。

浑身止不住地发抖,白丫怕被人看出来,头晕脑胀,低着头快走几步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白丫全然不顾脸上的妆容,不停地捧水冲着脸,任眼泪和水混在一起,掩住她的悲伤。

过了很久,白丫才站起身来,镜子中的女人一副刚被男人欺负过般的狼狈模样。

白丫对着镜子苦涩地笑,随即在她自怨自艾时,突然听到一声轻咳。

是男人的咳声,并且是熟悉的咳声!

白丫猛地转头去看,萧若飞正站在门边,负手而立,昂藏七尺仿若孔武有力,英朗挺拔。

白丫怔怔地看着器宇轩昂的萧若飞,说不出话来。

萧若飞背着手,冷厉的视线在门前表示男洗手间的牌子上转了一圈,等她出去。

白丫愣住,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这才知道自己走错洗手间了。

知道自己此时有多狼狈,颊边头发湿漉漉的,全素颜,没有任何妆容,脸白得像只鬼。

白丫咬着嘴唇,恨不得今天没有冲动地来山上,她不该在这样的情况下遇见萧若飞的!

白丫垂头就往外走,却又不自觉间在萧若飞面前渐渐停下了步。

张着嘴想跟萧若飞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该说什么?叫他的名字?说不好意思?介绍自己?

而萧若飞的反应,伤得她再次心痛入骨。

萧若飞完全忽视她,目不斜视地与她擦肩而过,眼里一片平静,吝啬的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

在他眼里,她就是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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