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对面强压怒火,一脸铁青而发作不得的虚莫,石满月微微一笑:“三长老似乎对晚辈一直颇有成见啊...”
“哼!”虚莫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石满月也不生气,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望着广场众人,缓缓道:“正如苦心族长所言,在下石满月,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弱小人类,只是最近因故碰巧误入贵族密地,实属偶然...我也是来到这里之后才得知贵族与人类之间的种种恩怨,然而我虽无心,但依然免不了被你们所敌视,我也算是躺着中枪...”
“你究竟想说什么?”虚莫冷然打断道。
石满月瞥了一眼虚莫,继续道:“事实上,我也是莫名其妙地被贵族至宝木神珠所认主,实属无心之举,而苦心族长在此之后告知晚辈,得木神珠者为精灵圣主,并宣誓携精灵全族臣服于我,从此以我为主,永不背叛。”
“......”广场中,众人安静地听着,神情各异。苦心与精灵众位长老皆安静地听着,静待石满月的下文。
“我知道,对于你们精灵来说,我只是一个异族之人,还是积怨很深的异族,我不属于你们,也不属于这里,我,只是一个陌生的外来者,说不定还有着什么企图...”石满月望着众人,轻笑一声,继续道:“我知道你们之中很多人对我成为你们的圣主一事很是不齿,即使应承,也不会真心承认和心服。”
众人听后默然,的确,正如石满月所言,他们即使接受了这个事实,也只是表面上接受,不会在内心里真正承认,毕竟圣主一事太过突兀,而且如此重要的圣主,结果居然只是一个才来几天的异族人类,这对避世已久的精灵来说,实在太让人难以接受。
“圣主这是?”见石满月自顾而言,五长老虚海低声问道。
“闭嘴,圣主此举定有他自己的想法,看着就行。”二长老苦茹低沉道。一旁同样欲发问的四长老虚宁立马很聪明地闭上了嘴,旁边的苦心和虚空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说的不错,既然你知道,那就不必再费口舌了,我们即使叫你一声圣主,也不会真心的承认你,所以,你若是足够聪明,还是...”见石满月居然道出了大部分人的心声,虚莫顿时接口道,但还未说完,只听石满月轻笑一声:“不不不...三长老,你似乎弄错了一件事。”
被冷不丁地打断,虚莫眉头一皱,冷笑道:“哦?什么事?”
“我方才只是说你们也许并未服我,但从始至终并未否认成为你们的圣主。”石满月笑眯眯道。
闻言,虚莫脸上的冷笑瞬间凝固,一抹阴沉浮了上来:“小子,你耍我?”
“不,晚辈可不敢戏耍三长老,只是严明既成的事实而已。”见虚莫脸色铁青几欲暴走,石满月正色道:“三长老,晚辈知道你与人类的恩怨和遭遇,对于这一点我表示惋惜和同情,但还请三长老一码归一码,勿将对人类的怨恨强加附带到晚辈身上,我想,三长老作为精灵族德高望重的长老,定是明是非、知轻重、懂大义之人。”
话落,虚莫的神情有了明显的变化,积攒的怒气悄然间消去了大半,只是两只锐利的眼睛依然死死盯着对面的石满月。石满月的话令全场惊然,因为他所说的话,事实上也说到了精灵众人的心坎上。不少精灵族人默默低下头,是啊,对人类长久的怨恨,不应该强加到这个人身上,人类中也不全是坏人,其中也不乏好人,如此不由分说地将敌视和仇怨强加到这个人身上,未免有些不公。
一直留意着广场中气氛变化的石满月,他知道自己的这番言语必定会直击心灵,有所收效,结果果然如他所想,石满月微微点头,对着逐渐气消的虚莫缓缓道:“三长老,对于晚辈之前的冒犯,还望海涵。”
“哼!别以为这样,我就会认可你!想成为我族的圣主,白日做梦!”虚莫依然冷着脸道。
“三长老此言差矣,晚辈得到木神珠的认可,又受苦心族长所托,成为你们精灵一族的圣主已成事实,既为圣主定然会对所有精灵负责,而三长老,我知道短时间定难以消除你对我的成见,所以...三长老可敢与晚辈赌一赌?”石满月对着虚莫微微笑道。
“赌?”虚莫微微一愣。
众人皆露出诧异和不解的表情,不知道石满月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
虚莫莫名道:“赌?有什么不敢赌的?赌什么?”
“很好,在此之前,敢问三长老称晚辈不配成为精灵圣主,除了种族原因外的其他理由是?”石满月看了看广场中的众人,再将目光锁定在虚莫的身上问道。
“哼,这还用问?第一,实力,第二,品性,第三,年龄,这三点你似乎都不满足。”虚莫冷然道。
“虚莫,品性这一点绝对是没问题的,否则是不会被木神珠认主的。”这时,一旁的苦心突然说道。
“哼,那年龄和实力呢?”虚莫瞟了一眼石满月,依然冷声道。
“有句话叫有志不在年高,同理,实力不关年龄,这个世界上,可是有年龄比三长老小很多,但实力却是远远高过三长老的小孩子存在的,三长老认为呢?”石满月平淡地道。
“不错,是又如何?也许正像你说的那样,实力的确不关年龄...但...嗯?”虚莫微微一愣,疑道:“等等,你该不会是?”
“没错,实力不关年龄,虽然我的年龄小,但不代表我的实力就弱。”见虚莫露出惊诧的表情,石满月微笑道:“我想跟三长老赌的就是,我的实力!”
话落,广场中先是陷入一片平静,接着,响起一片哗然。
“这小子是白痴吗?区区1星入灵境,居然如此托大?”
“这么渣渣的实力,还真敢说呢!”
“弱成这样,连我都不如,亏他好意思说!”
“之前听他说话觉得这小子似乎还不错,这下子...是抽风了吗?”
“这小子发傻了?”
“脑子进水了吧?战五渣的实力也敢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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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是在说笑吧?”虚莫怔了半天才沉声道。
“不不不,晚辈绝没有开玩笑。”石满月摊了摊手,继续道:“由三长老在精灵族16岁及以下中择选出一人代表和晚辈比试,以此来显示晚辈的实力,晚辈想和三长老赌的就是这个。”
“你确定?”虚莫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石满月问道。
“当然。”石满月很是确定地道:“晚辈若败,则不再为精灵圣主,随后自会让你们消除这几日的记忆并离开此地,三长老觉得如何?”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很好!”虚莫缓缓笑道。
“这小子是疯了吗?居然想和我们比试?”
“这小子简直就是来搞笑的!我记得16岁及以下最弱者,似乎是沙巴吧?”
“沙巴的实力虽然是最弱的,才1星初灵境,但可以完虐那小子的。”
“沙巴,待会你上去把这小子给我打趴下,听到没?”
“喂喂喂,我可不认为三长老会让沙巴上场,搞不好直接让虚子墨那小子上呢!”
“嗯嗯,很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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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石满月的赌战,广场中的人群顿时沸腾了起来,人群中的静心也露出稍稍诧异的表情,虽然石满月的修为才1星入灵境,但实战却爆发出远超1星入灵境的战力,这一点,静心初识石满月的时候便已感受到,可眼下,即使族中16岁及以下最弱者的修为也达到了1星初灵境,这之间相隔一个大境界的鸿沟可不是说着玩的。一时间,悄然捏紧双手的静心,眼中尽是担忧之色。
“你确定16岁及以下,人选随我挑?”为免石满月反悔,虚莫再次确认道。
“三长老请自便。”石满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见过傻的,没见过这么傻的,虚莫冷笑一声,“好心”提醒道:“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我们精灵族16岁及以下最弱者的修为可是达到了1星初灵境哦!”
“什么?”闻言,石满月的眼中闪过一丝惶恐之色,虽然瞬间便隐去,但仍被虚莫清晰地捕捉到了。
“免得你说我们精灵族欺负人,我就选我族16岁以下最弱者与你比试吧,这个赌约可是你自己提出的,这样你总没话说吧?”虚莫呵呵笑道。
“当...当然没话说。”石满月扶了扶额头,似乎有些心虚道。
见石满月如此反应,虚莫心里顿时笑开了花,哼,拿石子砸自己的脚,这回看你如何蹦跶!
“很好,沙巴何在?出列,其余人等全部退开!”虚莫扫了广场一眼,沉声喝道。
虚莫话落,广场中迅速站出一名精灵少年,这名少年长相俊美,身材略为修长,比石满月高了何止半个头,这名少年正是沙巴,年龄刚好16岁,修为也确实是1星初灵境。随着沙巴的出列,周围的人群很快井然退开,留出整个广场以供他们比试。
石满月挠了挠头,暗中对着苦心露出一个让其放心的神色,随后迈开步子,缓缓步入广场中央。
偌大的广场,石满月和沙巴二人隔空而立,众人围在场外静静观望。
“为使比试公允,还是请大长老以做裁决公证,不知大长老意下如何?”见二人已站定,虚莫对着虚空出言道。
见苦心点头,虚空应道:“也好,那老夫就充当一次裁决者吧。”说完,身子一跃,眨眼间便稳稳立于石满月和沙巴之间。
见他们二人皆未亮兵刃,虚空稍稍思虑一番,出言道:“此次比试,点到即止,不可恶意中伤,你们可有异议?”
“无异议。”石满月和沙巴同时回应道。
“既如此,那么...”虚空正欲宣布比试开始,只听左侧的石满月忽然出言道:“且慢!”
“哦?你可是反悔了?呵呵。”虚莫冷笑道。
“那倒不是,方才赌约成立之时,晚辈严明,若晚辈败,三长老可将晚辈这几日的记忆清除,然后遣晚辈离开,三长老可还记得?”石满月对着虚莫淡淡说道。
“当然记得,怎么?此时想反悔了不成?”虚莫冷着脸道。
“不不不,晚辈的意思是,既然是赌约,那么自然有胜也有败,晚辈已严明败的后果,可是,若晚辈侥幸胜了呢?三长老,你待如何?”石满月笑呵呵道。
石满月话落,周围再次陷入一片哗然和嘘声,不少人纷纷露出可笑的神色,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
“哈哈哈哈,你会胜?哈哈...你若是胜了,那老夫自当尊你为精灵圣主,永生永世追随于你。”虚莫短暂一愣,接着放声大笑,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
“很好,相信三长老是个言而有信之人,说过的话一定不会反悔,今天的赌约,在场所有人都可以作证。”石满月依然笑眯眯地说道。
“那是自然,这下你没意见了吧?”见石满月一副怕自己出尔反尔的样子,虚莫心里乐开了花。
“没意见了,大长老,晚辈方才无意打断,还请见谅,哦,晚辈和沙兄已准备好了,大长老可随时宣布比试开始。”石满月对着虚空歉然道。
虚空微微点头,一手扬起,沉声道:“好,我宣布,比试...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