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沉鱼一直说下去,觉得今天来的挺好的,看着清歌的神色,两眉蹙起,的确是担心御天乾的样子,下巴便越抬越高,“我有解药,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便可以救他。”
总算是讲到了重点了,前面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呢,清歌嘴角勾出一抹冷痕,半垂着眼将下巴放在合拢的手背上,慢慢的问道:“你的条件是什么?”
“一命抵一命!”齐沉鱼看着清歌,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用你的命换御天乾的命!”
女官们都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听着这交换条件,心里也是一惊,这是要用女帝的命去换乾帝的命,凭什么!清歌的贴身大女官立即喝斥道:“大胆!你知道是在和谁说话吗!”
这中气十足的喝斥声,突如其来的在室内一震。
齐沉鱼到底是以前天星最受宠的公主,并没有被吓到,轻蔑的看了大女官一眼,讽刺道:“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在本宫面前猖狂!”
面对这样熟悉的场景,齐沉鱼忍不住的就说出了本宫,这自称她说了十七年,也不是一下能改掉的。
倒是那大女官抓住了这个字眼,反讥道:“天星已经亡了,你还算是个什么公主!大雍还是东雷有封你吗?”
天星被大雍和东雷分吞,只有这两国承认了,才是公主。
被一个女官这样反讽,齐沉鱼又恼又羞,不由的恼羞成怒了起来,一拍桌子对着清歌道:“你这都是什么下人,竟然敢对我这样说话!”
她不再和女官说话,转而对着清歌怒言,就是仗着清歌还需要她的解药。
拍桌子?
脾气是不小啊。
清歌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朕倒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想用我的命换御天乾的命呢?”她说着,抬着眼皮看着齐沉鱼,颇有深意的问出来。
齐沉鱼狠狠的看了一眼大女官,才将视线收回来,轻笑了一声,哼道:“你不死,御天乾不会死心。”虽然她不想承认,这个也无法否认的。
在南疆,御天乾硬是突破了她的设置,冲了出来,只因为听见了清歌要和千夜离大婚的消息。
这句话,清歌倒是爱听,不过她就越发的想笑了,“朕要是死了,御天乾的蛊毒解不解又干朕什么事呢!”
她死了,反正都不能和御天乾一起,那蛊毒解不解有什么意义。
倒像是知道她会这么问,齐沉鱼也笑起来道:“方才我不是说了吗?你对他是情真意切,难道就要看着他就这么被蛊毒折磨死吗?”
清歌很赞同的点头,“朕是不忍心看他被蛊毒折磨死,可朕,也不会想看到他和你在一起!”
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音色开始转冷,透出了几分淡淡的寒。
御书房外,有两个身影静静的站在一旁,脸色各异的听着里面的对话。
齐沉鱼本来以为清歌就要松口了,谁知道她竟然半路说出这样的话,胜券在握的感觉一下消失了,噔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清歌怒骂道:“不要以为我和你说话客气是怕了你,你坐在这个位置上是靠了什么,不是乾帝你能坐在这里,摆什么谱说什么朕不朕的!你一个路边捡回来的野种,若不是靠着这张脸,让乾帝鬼迷心窍只喜欢你,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讨饭呢!现在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就你这模样,也好意思站在乾帝的旁边!他那样出色的人身边怎么能站你这么个丑八怪!”
“可惜他只喜欢我这样的丑八怪!”
站在门外的御天乾听着齐沉鱼的话,脸色变得铁青,眼底的冷光冰冷的吓人,齐沉鱼的话正应了清歌所说,这天下人都认为清歌离开他,就什么都不是,可是他却知道,清歌比任何人都优秀,青鸾女帝这个位置,是她自己一步一步的登上去的,他的清歌绝不是离开他,就什么都做不了的那种女人。
见御天乾静静的站在原地没有动,汶无颜眼眸闪了闪,也站在原地没有移动。
房内的齐沉鱼一口气骂了出来,看着清歌的脸色越变越冷,似被她说中了心事,只觉得畅快,听到她这句话只觉得是强撑着辩解,走近了两步,指着清歌越骂越起劲,“你现在活在这世上,让他看不到别的女人,对你只有责任,只要你一死,他当然会找别人,你不是自诩很爱他吗?为他死都不可以吗?难道你真要看着他被蛊毒活活折磨死!”
听着她一句一句的骂,清歌的脸色也越来越冷,眼底闪过一道暗芒,齐沉鱼没有注意到,那站在一旁的南疆女子一直都在注意清歌的表情,看到光芒,心中暗觉不妙。
齐沉鱼继续往前迈步骂着,她本来脾气就不好,娇宠的过分,对清歌也颇多不满,想着那次宴会上清歌风头出尽,将她的美梦破碎,她心中的恨意就像是源源不断的沼气,不断的侵袭着她。
“你若是不答应一命抵一命,就等着让他被蛊毒折磨死……”
就在这一瞬间,清歌她一掌拍在桌上,全身都动了起来,红色的凤袍随着她的动作飞起几道虹弧,在偌大的御书桌上扬了过去。
那边南疆女子已经反应了过来,疾步上前,两旁的女官突然就冲了出来,挡在了她的面前,不过一瞬间的时间,那边的清歌已经手掌卡住齐沉鱼的脖子,拉着她狠狠的往书桌上一按,背脊撞击到书桌的边沿,发出巨大的声音,将齐沉鱼痛的惊呼都卡在了喉中,待到她稍微清醒,一把银光闪闪匕首尖正对准了她的左眼眼珠。
“你再动一下,我就戳穿她的脑袋!”
冰冷刺骨的声音从清歌的口中传出,南疆女子正要准备动作的手,生生的停了下来,她没想到清歌在对付齐沉鱼的时候,还能关注到她的动作,她还想掏出蛊虫来的,此时却不能再动了。
一把拉起齐沉鱼的衣领,将她推到另外一旁的椅子上,一脚踢在她的肚子上,等齐沉鱼痛得张嘴的时候,手指一弹,一粒药丸飞了进去,再对着她的嘴一拍,齐沉鱼生生将药丸吞了进去。
一把抽下齐沉鱼的腰带,清歌飞速的将她绑在了椅子上,然后站在一旁,冷笑着对着南疆女子道:“把蛊毒的解药,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