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湘筱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两腿发软的倒在床上。
山雪正准备去酒吧上班,由于山雪在酒吧上班,上班时间是晚上,她和湘筱的上班时间是错开的。除了周末,两人几乎没怎么见面。
“今天你算下班比较早的了,怎么还怎么累?”山雪对着软瘫在床上的湘筱说。
“公司要我这个星期把剧本的故事大纲写出来,这个星期快要过去了,可我一点头绪也没有。”
湘筱把头埋进被子里,像一个泄了气得气球。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这方面我可帮不了你。”
“我也不知道。”
湘筱的疲倦从四脚钻到肉皮里、骨髓里,她的肢体,她的骨骼,都软绵绵、轻飘飘的了。
“要不你出去散散心,找找灵感,你老是闷在家脑子里肯定没想法……你看看什么地方能够给你带来灵感?”
山雪像个军师一样在给湘筱出谋划策。
山雪的话突然点醒了楚湘筱,什么地方能给她带来灵感,她忽然记起了灵岩山。灵岩山是她灵感的来源,可是偏偏这个能够让她萌生灵感的地方却又是她不敢去的地方。
“你先去上班吧,我自己再想想看,”漠然开口,闭上眼睛。
山雪自知在工作上帮不了湘筱什么忙,便不再打扰她,转身离开。
湘筱闭上双眼,给思想一点放飞自我的空间。
浓浓的香脂味再次扑鼻而来,湘筱睁开迷离的双眼。
“你想什么呢?“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传来。
楚湘筱打了个寒颤,意识全部苏醒过来,面前站着那天梦境里的那个女人,怎么回事,为什么又梦到她了。
这个女人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两腮飞红霞,白色华衣裹身,粉纱避体,外批一件红色纱衣,修长白腻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隐隐欲露,头戴金钗,可见奢华。
一缕青丝垂在胸前,半遮半掩红玉腰带一束,一条长长的红色印花沙罗披帛从腰间缠绕到手背上,裙摆如一条银色的流光水色倾泻直下延迤于地,略有妖意,可见媚态,妩然一段风姿,谈笑间,妖媚的红唇,微微张开,语音媚意荡漾!
那双精锐的眼睛似笑非笑,含媚含妖,这女子的神态动作无时无刻都魅得要人性命。可见,她是一个精明之人!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老是梦见你?”湘筱满脸疑问。
“你脑子没毛病吧!”女人瞬间被楚湘筱的问题给问傻了眼。
“我没病,我好着呢,你快回答我的问题,”楚湘筱紧紧拉住女人的手。
女人的眼睛也睁得老大,“没毛病你不知道我是谁?”
楚湘筱顿了顿,说:“我们认识吗?”
湘筱的脑子有些迷糊,面前的这个女人给她一种时曾相识的感觉,然而她的记忆很迷糊,想不起来了。
女子楞了一下,嘴微微张开,“我是你念姐姐啊!”
“念姐姐,我怎么想不起来了?”湘筱眉头紧锁。
“半年前,你掉入海中,被渔夫救起,把你送回了我这里,你整整昏迷了半年了,你现在真记不起我是谁了吗?”女人眼中蓄满了关心。
楚湘筱听完念女的话,楞了一会儿。
半晌,她清亮含情的凌波双目望向门边,凝思了一小会儿,那双秀美的莲足轻巧的踩在雅致的地板上。
穿过帘帐,打开门,来到长廊,倚在房柱旁,只见楼下青烟缭绕,月纱帐蔓,确有曲径通幽之感,恰是一个人间仙境!男人的仙境温柔乡。
楚湘筱站的长廊之下正好是一个舞台,台上美女佳人成群,香帏风动花入楼,高调鸣筝缓夜愁,琴声悠悠,琵琶瑟瑟,歌舞升平,古色古韵。
楚湘筱的脸霎时变得像漂白过一般,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如同雷轰电掣一般,茫然失措,她就像个泥塑木雕的人,惊奇得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
“你……没事吧!”念女看她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之中。
楚湘筱吸了口冷气,压抑住内心的情绪,嘴里默念:“这只是梦,这只是我的梦境。”
湘筱闭着眼睛一直默念这几句话,脑海中却不断出现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
软绵绵的床上,她不停地抖动,满头大汗。头不停地晃,却晃不走萦绕在她脑海里的画面,
她惊得从床上坐了起来,茫然的看着床顶,任冷汗混着清微的喘息荡漾在空气中
湘筱看了一下周围,是自己的家,这才舒了一口气。
这个梦太匪夷所思了,是梦,却那么真实。
湘筱走下车,到客厅里倒了杯水,喝杯热水压住她还未淡定下来的心情。
晃眼间,只见阳台外面有一盆盆栽,花瓣反卷如龙爪,甚是妖艳。
湘筱推开窗户,小心翼翼的将盆栽拿进来。
刹那间,她惊住了。
这是彼岸花,是谁种植的?
这个房子里面除了自己就是山雪了,莫非是山雪种植的。
彼岸花,由于其艳丽的外形和鲜血一般的色泽,再加上其经常生长于田间小道、河边步道以及墓地附近,故而经常会和“死亡”、“阴间”等联系在一起。尤其是在佛学中彼岸花也就是曼珠沙华有着相当特殊的含义,被称之为“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叶永不见”,更是生长在连接人、冥以及魔三界的黄泉彼岸永远无法到达的地方,故而所拥有的风水相当特殊。
袭芜羿的鼠标指着网页上的资料,眼睛盯着屏幕上显示的彼岸花图片,嘴巴念着。
按理说,这种花是很稀少的,怎么会在灵岩山上长出来了呢。
袭芜羿看着放在桌上用花盆装着的彼岸花,开得妖娆妩媚。
他记得湘筱曾经跟他提起过彼岸花,没想到现在真的看见了这传说中的花了。
可是,如今它的出现又代表什么呢?
是死灰复燃吗?
不,他都没敢想过,这只是山中的一朵小花罢了,说明不了什么。
他打断自己乱想的思绪,起身向卧室走去,准备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