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初冬，夜风也不似最初那样温和，刮在面上有些疼。
少女的语调是轻而软的，她的嗓音极甜，就这么近距离的在耳畔响起，像是在悄声与他呢喃，激得申屠雍心神微颤。
一阵沁人心脾的香随着风袭来，一股脑扑在他的面上，浅淡却不失浓烈的玫瑰香荡漾开，一瞬间那似刀子的风都变得温柔缱绻。
申屠雍偏过头去，少女的肌肤在月色下更如细瓷，一双水盈盈的眼眸里盛满银辉，她半边面容隐在这霜色下，恍如天上落凡的仙子，美得不可方物，也不可捉摸。
他静静地看着，渐渐的有些痴了。
直到脚踏实地，申屠雍才瞬间回神。
他迅速松开手，从少女怀中退出来，往一旁开两步，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的情绪，藏于袖中的手指不动声色地捻着，声音低而沉缓：“谢谢。”
【攻略进度：32％】
奚晗烟笑着揉了一把他的脑袋：“跟师傅这么客气做什么？”
少年突然抬头，炯炯有神地看着她。
奚晗烟被他这一眼看得有些懵，动作一顿，下意识地就要抽回手。
申屠雍速度却比她快，她的手还在半空中，就被少年截去，紧紧地攥住。
少年的掌心是炽热的，像一团火。
奚晗烟本被夜风吹得冰凉的手，陡然被包裹住，舒服得她眯起了眼。
“怎么这么冷？”申屠雍蹙眉，上前将她另一只手也拽出来，裹进自己的手掌中。
因他还是少年，年后才满十四，手也不大，勉强才将她的两只手裹住。
他的手掌或许是因练骑射，所以带着些茧子，触碰的时候难免有摩擦。
奚晗烟感觉有些痒，忙想将手抽回来：“没事，只不过是刚才吹了风，一会儿就好了。”
申屠雍手上用力，不让她动，奚晗烟就此作罢。
她忍不住凑近脸去，瞧见少年嘴唇紧紧抿着，她反倒高兴了：“你这么担心我，是不是心疼我啊？唉，你说我这个做后娘的真不容易，你最初还想杀我来着，现在终于肯接纳我了？”
申屠雍凶巴巴地看了她一眼，眉头皱得快能夹死一只苍蝇：“闭嘴。”
【攻略进度：30％】
刚涨的进度陡然间就降了。
【攻略进度：28％】
奚晗烟：“……”
等等，进度条千万别动了，她知道错了还不行吗？
奚晗烟欲哭无泪。
她就不该一时嘴贱，看，这不就出事了。
“我刚开玩笑的。”奚晗烟连忙开始补救，“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我给你道歉，对不起。”
下次还……不，下次真不敢了。
“没有。”申屠雍垂着长睫，那双狭长的凤眸中闪过一丝恼怒和痛苦，“我只是气我自己。”
气他明知对方是仇人之女，还会心动。
恼他明知会万劫不复，却甘之若饴。
申屠雍突然有些后悔，后悔当初答应让她教他习武，如果不是这样，他就不会靠近她。
不靠近她，也就不会了解她，也不会心动，更不会像现在这样，逐渐沉沦深陷，不想从这温柔乡里离开。
申屠雍抬眼，见少女一脸不安与惶恐，忍不住叹了口气：“真的跟你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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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晗烟：嘴贱一时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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