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还是吃点吧,你今天做那么多活,要是不多吃点,身子受不住的。”贺惠兰趁机献殷勤,假装看不到傅榕雪微变的脸色。
身为王妃就这点度量,真的配不上廉王呢,王爷本该三妻四妾,这样才能开枝散叶,如果让她做了王妃,肯定主动帮王爷张罗小妾。
“不渴不饿,你还真是神仙啊,有本事明早你也别吃饭。”傅榕雪讽刺开口,故意忽略贺惠兰的话。
夜惠冥也没接,而是直视她的眼睛,略微委屈:“我要是真不吃,你不心疼?”
“心疼屁,到时候整个王府都是我的,直接把你扔到乱葬岗。”傅榕雪毫不客气说,他无奈摇头,果然特别狠。
贺惠兰脸色发白,不可置信指着她:“你,你怎么能对王爷说这种话,不要命了?”
“闭嘴,跟你没关系。”夜惠冥出口呵斥,她讪讪缩缩脖子,放在桌子底下的手紧紧攥在一起,仿佛收音机就是傅榕雪的命。
凭什么,刚才她就如同外人一般,虽然说话都特别狠,其实就是情人之间的打情骂俏,她根本插足不了他们之间的感情,所以只能用这种方法引起王爷的注意,要不然,自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傅榕雪垂下眼眸,敛去眼底的思绪,再次抬头时,问:“贺小姐可否留了些豆子?”
贺惠兰不知她为何会问这种问题,不设防点头:“嗯,我在路边发现一些豆子长得不错,特意摘了点带回来。”
她偏头对小巧说:“小巧,快拿过来给王妃看看。”
守在旁边的小巧应声退下,秋梓后退几步把身子隐藏在暗处,降低她的存在感。
只是些巴豆而已,难不成傅榕雪还能看出来不成?
傅榕雪在他人不解的目光中拿出一个碗摆在中央,跟精致菜肴想比,显得格格不入。
她用筷子从碗的内部刮出点豆泥出来,好在夏天刚吃下没多久就开始不舒服,碗里还有一小半没有动过的豆泥。
小巧把豆子放在桌子上,摊开给大家看,还不忘给自家主子邀功:“我家小姐可是惦记着王爷的身体,特意摘豆子回来熬豆浆,可比其他女子好多了。”
傅榕雪指尖捏起一颗豆子把玩,闻言噗嗤笑出声,豆子不稳掉落在地上,滚落进桌子底下。
“哈哈哈,夜惠冥,她竟然还要用这种豆子给你弄豆浆喝,真是贤惠的贺小姐啊,你一定要好好把握才行。”
夜惠冥黑掉半张脸,望着贺惠兰的眼睛晦暗不明。
“有,有什么问题吗?”贺惠兰心虚,挺直腰背想让自己看起来有底气点。
“因为这是巴豆,熬豆浆?你怕是想要把夜惠冥的命熬进去。”傅榕雪脸上的笑容消失,举起那个碗,“而且我发现,夏天碗里也有巴豆的残留,贺小姐,能不能给个解释?”
贺惠兰忍不住诧异,尖声道:“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我会去对付一个丫鬟?”
“你当然不会,不过狗仗人势的东西永远不会少,懂吗?”傅榕雪轻轻堵住她的话,让她哑口无言。
“夏天认识巴豆,不会刻意食用,而且碗中的巴豆都是磨成粉末,显然有备而来。”
傅榕雪娓娓道来,视线在秋梓和小巧二人间来回巡视。
贺惠兰刚才的反应做不得假,看样子她是真不知道,那么就只有可能是这二人瞒着主子私自搞鬼,毕竟他们一来,就打着帮忙的旗号,把厨房的工作抢了过去。
“你们呢?也不清楚吗?”她把碗推到两个人面前,不放过她们脸上任何的表情。
小巧眼底划过慌乱,结结巴巴说:“不清楚,她吃坏了肚子,跟我们无关。”
傅榕雪眯起眼睛,狐疑上下打量,她最后忍不住瞥了秋梓一眼,正好被傅榕雪看到,
秋梓在心里暗骂小巧愚蠢,现在岂不是默认就是她干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小巧,你看秋梓作甚?莫不是还有别的线索?”
“没有没有,王妃误会了而已。”小巧连连摆手,紧张到又不断向秋梓投向目光。
秋梓下巴豆的事她知道,可是她们此次前来是为了小姐跟王爷的感情能更近一步,这种事千万不能有被王爷知道。
“秋梓说吧,食物全权交给你们两个人手中,你们的嫌疑也就最大。”傅榕雪悠闲说道,她享受猫抓老鼠的游戏,把老鼠玩弄在鼓掌间,看着他们在惊恐中到底谨慎的模样,这才是做猫的乐趣。
“奴婢也不知道,王妃也不能随便冤枉人啊。”秋梓委委屈屈开口,眼眶发红,好似傅榕雪已经给她定了罪名。
“别乱说,雪儿不会平白无故找你。”夜惠冥冷漠说道,秋梓的眼泪硬生生被吓得憋回去,准备的说辞也忘得一干二净。
“而且我听村长说,那天,只有你一个人在厨房,而我们的吃食都是你准备,更重要的是,那天你找夏天遭到拒绝,然后夏天就吃了巴豆,世上会有这么多巧合的事情吗?”
傅榕雪逐字逐句说完,秋梓不做声,显然已经默认。
“王妃,这是我的下人,总要我来处理,就不劳烦王妃出手了。”贺惠兰闻言立刻反应过来,起身挡在她面前,不准傅榕雪上前。
“是啊,打狗也要看主人,你毕竟是她的主子,而你,也没有嫁到王府里。”傅榕雪摸着下巴凉凉戳着贺惠兰的痛处。
转而眼神一冷,吓得贺惠兰呼吸窒住,她身上的气场太强了,她连话都不敢说了。
“可她伤了我的人,那么可就不好算了。”傅榕雪冷声道,话音刚落,游望浑身煞气突然冒出来,然后钳住秋梓的双臂锁在身后。
“今日就让她明白,我的人,绝对不是容易碰的,总要付出点代价才行。”说完就眼神示意游望动手。
伤的可是夏天,游望不可能手下留情,而且破了不打女人的原则,手上的木棍挥舞得虎虎生风。
他在军营里练过,可以打的外表看不出伤痕,但没个十天半个月根本下不来床。
“贺小姐主仆情深,可以在这儿看完。”傅榕雪娇笑出声,伸个懒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