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夜惠冥还没醒,傅榕雪侧躺在床上陪了他一会儿,暗卫就把袁玉春的身世调查出来。
三人坐在楼下吃早饭,她边吃边看,头也不抬吩咐:“今天辛苦师兄继续看着夜惠冥,我跟陈思邈再去找他一趟。”
李连吃包子的动作一顿,咽下嘴里的食物:“为什么啊,昨天就是她跟着过去。”
陈思邈胳膊肘撞他,不服气:“什么意思,傅小雪这是看重我,你觉得不爽?”
“你们两个别吵了,思邈她演技好。”
“噗,傅小雪,难道我对你的作用难道只是因为这个吗?”
傅榕雪好笑推开她凑过来的额头,沉闷的心情变好,嘴角也露出久违的笑意。
陈思邈得意道:“你终于笑了,李连,还是我赢了,记得给钱。”
“好好好,你厉害,我愿赌服输。”
傅榕雪脸上的笑意更大:“你们竟然拿我开盘,胆子挺大。”她沉吟一会,继续道:“必须分我一半。”
“行!我再给你一份。”李连大手一挥,豪爽道。
吃完之后,李连继续上楼,傅榕雪今天穿着自己的衣服带着陈思邈上了马车。
傅榕雪还在看手上的信件,陈思邈好奇瞄了几眼,实在过于无聊,又退回原来的位置。
“袁玉春好神秘,他以前的生活呢?”
“抛开他的身份的话,反倒是个重情义的男人,可惜因为制蛊,只能在一个小村庄里隐姓埋名。”说到这里,傅榕雪还觉得有些唏嘘,合上信纸放到暗格里。
刻意避开村子里的人,从另外一条小路上去,正好两日都遇到袁玉春。
这天袁玉春正在晾衣服,看到他连湿掉的衣服都不顾,板着脸想要进屋。
“等等。”傅榕雪快步向前,直接把门关上堵住他最后的退路。
陈思邈讪笑开口:“袁蛊师,我们回去之后大彻大悟,觉得昨天的我们隐瞒事情不对,今天特意过来赔罪来了。”
“嗯。”傅榕雪跟着点头,几日来紧绷的神经让她身体都变得虚弱许多,嗓子有些不舒服,偏头干咳。
袁玉春瞥了她一眼,吐出一口浊气,单手背在身后:“说吧,我看你们今天还能说出什么花言巧语出来。”
傅榕雪跟陈思邈对视,她不断给傅榕雪使眼色,接下来要干嘛啊,傅小雪什么也没说。
“袁蛊师,其实我们这次前来,不是为了学习,而是想要救人……”她话还没说完,突来咳出黑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陈思邈大惊失色,连忙扑上去:“傅小雪你没事吧,你别吓我。”
话音刚落,傅榕雪头埋在她的怀里,悄悄捏了陈思邈的胳膊,陈思邈顿时僵住,高亢的尾音又突然拔高。
“姐姐,你别出事啊,都怪我,要不是我,就不会让那该死的后娘下了蛊虫,都是因为我啊。”
她抱着傅榕雪嚎啕大哭,竟然还挤出几滴眼泪。
躺在她怀里的傅榕雪努力压住不断抽搐的嘴角,原来陈思邈不仅演技了得,还懂得如何给自己加戏。
陈思邈偷偷给暗卫做了一个手势,示意这里不需要他们出面,免得打草惊蛇。
袁玉春无奈看着堵在门口形象全无的两个人,又担心傅榕雪的身体,沉着脸道:“你堵在这里还让我怎么给她治病?还不把她抱进屋里。”
陈思邈一喜,立刻扶着傅榕雪给他让路,跟在身后把她放在床上。
“袁蛊师啊,我姐姐身体不好,中了蛊虫之后更不能情绪大喜大悲,刚才就是太过失望才会……”
“闭嘴,我自己看。”袁玉春抬手制止她的喋喋不休,转身进了里间,陈思邈趁机跟傅榕雪交换眼神,顺便还把外面的暗卫安抚住。
袁玉春很快回来,怀里抱着一个瓦罐,陈思邈意识到里面可能装着的东西,立刻退避三尺。
他也不在意,而是伸手从里面掏出一只蜘蛛出来,放在傅榕雪的手心里,她感受到毛茸茸的触感,心里庆幸自己一点都不怕,如果是滑溜溜的蛇,可能就不行了。
蜘蛛趴在手心里一动不动,半天没有反应。
袁玉春气急败坏把蜘蛛收回去,拉起傅榕雪:“你根本没有中蛊虫,为什么要欺骗我。”
傅榕雪被拆穿,直接睁眼,陈思邈暗叫不好,但也只能根据计划出去,还把门关上。
“你三番两次骗我,究竟为了何事?若说不出,别说皇室,我亲自要了你的命。”
傅榕雪用舌尖抵了抵口腔里被咬烂的软1肉,她能够让血液变黑,看起来像中毒一样,可这血还需要自己的才行。
伤口处的刺痛感让她清醒几分,抬头,眼里是化不开的哀求:“袁蛊师,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的丈夫中了情蛊,如果用我的命能够换回他的,我也愿意。”
袁玉春听到情蛊二字身子僵硬,拇指和食指相互摩挲,今日他只给过一人蛊虫,那么眼前之人就是传说中的廉王妃?
他背过身子,冷硬道:“既然如此,那你应该也知道我在为谁卖命,难道你以为我会给你解药?太天真了。”
话音刚落,身后噗通一声,转身,傅榕雪竟然从床上下来跪在他的面前。
傅榕雪凄惨笑道:“所以是有解药的是吗?并不是无药可解。”
“你是不是听不明白,就算有解药又能如何,我不会给你配置,到时候你的丈夫也是死,而我的身份,不允许给你。”
袁玉春硬下心肠,不敢与她对视,弯腰想要扶她起来也无果。
“只要有方法就好,有方法就证明还有救。”傅榕雪笑的越来越大声,眼眸中含泪,却带着希望。
她双手撑地给袁玉春磕个头:“恳请袁蛊师能够把方法告知与我,就当为了一个可怜的妻子,就当为了两国的百姓。”
“什么意思?你威胁我?”
女榕雪淡定摇头:“并不是,你应该也知道夜惠冥的身份,他若是身死,皇上必然追究,如果被查到是你们所为,谋杀一国王爷,你觉得皇上能够放南疆吗?到时候必定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与南疆的战事刚刚结束,现在的南疆根本不足以再一次经受战争之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