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惠冥也跟着昏迷,不过他是迷了心,把所有的下人全部赶跑,只剩下他一个人照顾她,穿衣洗身从来不假手于人,就连换下来的衣服都是自己洗了,
管家见他浑浑噩噩,摇头叹息,这也比没有王妃,王爷疯了强。
夜惠冥是在第三天清醒过来,他坐在床边半晌,起身推开门,眼睛被刺眼的阳光照射,他闭上眼睛适应了一会儿。
管家巴巴赶过来:“王爷,可有什么吩咐?”
“我上次叫你选的人……”夜惠冥沉吟然后道。
“都选好了,按照您说的要求,肯定能够尽心尽力照顾王妃。”管家对王爷的变化自然喜不胜收,继续道:“还有另外一件事,人已经抓到了。”
夜惠冥低声嗯了一下:“你先让她过来吧,王妃今天就先交给她,至于那个人,带到大厅。”
“是。”
管家很快领了一个丫鬟过来,年纪不大,眉眼间透露着几分机灵,跟着身后半天没说话,也是个嘴严的。
他收起往日的笑脸,指着房内:“王爷把你挑出来照顾王妃,想必你也清楚,要是有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不用王爷出手,我亲手了解了你。”
丫鬟名叫夏天,听到这话,心中虽恐慌,行了个礼:“您放心,肯定好好照顾,奴才就是奴才命,断然不会肖想不该有的东西。”
管家满意点头,这人经过层层选拔,不会有二心,又简单吩咐两句注意的事,转身去往正厅。
晴朗的天空突然一道闪电劈下来,黑云很快聚集在王府上方,风雨欲来。
夜惠冥端坐在上方,下面跪着一个傅府小厮模样的男人,三位姨娘站立在一旁,雅姨娘有意无意离丽姨娘远点。
倏忽,豆大的雨滴倾盆而下,地上被砸出一个个小坑。
天黑的阴沉,正厅内无人说话,下人识趣进来掌灯,很快又鱼贯而出。
夜惠冥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眼神没有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跪在地上的小厮顿时呜咽出声。
“王,王爷,小人是冤枉的,当天真的是傅老爷身体不适,才让……”他双手匍匐在地上,头死死埋在臂弯间。
说了半天,头顶上没有一点动静,试探抬眸,才发觉王爷根本没有再看他。
夜惠冥单手撑着下巴,食指点了点下巴,冷声道:“王妃的事,你们可有什么想说的?”
向来爱出风头的雅姨娘不动声色后退一步,把丽姨娘推了出去。
她踉跄一下,夜惠冥宛如实质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仿佛要把她看穿。
丽姨娘只好硬着头皮,扯出一抹僵硬的微笑:“听说王妃已经找回来了,真是可喜可贺,这些天我一直沐浴焚香,求个平安。”
她双手合十,抬头感谢天地,一声嗤笑不偏不倚钻进她的耳朵里。
“你们两个也是这么觉得的?”夜惠冥转头询问剩下两人,贤姨娘避而不谈,雅姨娘胆怯点头,不敢与之对视。
“来,说一说怎么冤枉你了?”他换了个姿势,消瘦的脸庞更显得凌厉。
那人瑟瑟发抖,刚才的说辞已然说得不利索:“傅老爷身体不舒服……”
“还在撒谎,你知道欺骗本王会是什么下场吗?”他眼眸幽深,不耐烦地出声打断。
招手唤来游望,宝剑出鞘,冷冽的寒光映照那人苍白的脸庞。
游望越来越近,那人终于抵不过内心的恐慌,大哭:“王爷饶命,小的什么都说,是丽姨娘,她给我钱,让我把王妃骗出来的!”
惊雷响起,夜惠冥眼底酝酿着风暴,指节攥在一起,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继续说。”
那人快哭得晕过去,抽噎从怀里拿出一包散银:“这些都是丽姨娘收买小的的银子,家中还有一些,有些印着王府的章泥,小的不敢动。”
他顶着夜惠冥快要吃人的目光颤抖着嗓子:“小的不知道那是王妃,都是丽姨娘一手教唆,王爷就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一口直接把丽姨娘供出来,她脸色苍白如纸,连嘴唇都没了颜色,手心无意识抓紧手帕。
“你还有别的话要说吗?”夜惠冥撑着椅子站起来,挥手让游望把那人带下去,至于后果,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丽姨娘飞快扫了身旁二人,冷笑,树倒猢狲散,就是这么现实。
“王爷,是妾身做的,可妾身完全是因为爱你啊,您看看我,妾身对您的爱不会少一分一毫。”她弓着身子卑微向前,想要伸手拽住他的衣袖,最后在三尺之内被夜惠冥冰冷的眼神定在原地。
“爱?你的爱就是伤害她吗?”夜惠冥气极反笑,抬脚狠狠把她踹了出去,用了十分力气,丽姨娘整个人飞了出去,身体在地上滑行一段距离,撞到柱子才堪堪停下。
她猛的吐出一口鲜血,五脏六腑仿佛移位,半口气堵在胸前。
“这样的爱怎么样?本王还有更多,都赏给你好吗?”
雅姨娘和贤姨娘已经瑟缩在角落里,没有夜惠冥的发话,她们不敢离开。
丽姨娘想要说话,鲜血止不住的流,死神的威胁迫使她低头,恐惧笼罩在她的心头。
“对不起,王爷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夜惠冥嘴角的笑容愈发大了,单手搭在膝盖上蹲在她面前:“既然这么想要男人的爱,那本王送你可以享用全天下所有男的地方怎么样,保证你能满足。”
“不,王爷,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了。”
“那么你呢,放过雪儿了吗?放过本王了吗?”他反问道,傅榕雪就是他的命,没了她,自己又如何能够独活。
蓦地,游望返回,悄悄朝夜惠冥点头,示意事情已经办完。
夜惠冥起身,望着远房,雨幕将天地覆盖,新翻泥土的清新让人心旷神怡,冲洗时间的脏污,又将干硬的地面重新染脏。
他望着的方向正是丽姨娘娘家的方向,凭着送女儿才把家族送到了一个小小的京官,如今也因为这个女儿,从此也再也不会有秋家。
“姨娘秋氏,陷害王妃,枉顾人命,罪大恶极,从此,休。”
最后一个字掷地有声,丽姨娘身子彻底一软,趴在地上,低如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