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她还拿着你们的证据,皇上都已经开始追究起来了。”傅榕仪气的脑袋疼,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蠢的人。
顿时,火光一闪,傅榕雪和夜惠冥的身影从暗处走来,她拍着手:“妹妹这么聪明,怎么会被两个蠢人连累了?”
两个绑匪眼见情况不对,就要逃跑,傅榕雪的速度比他们还快,银针出手,一下子就定在原地。
傅榕仪看事情败露,立刻求饶:“姐姐,你听我解释,我都是被逼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哦?被逼的?是谁逼你收买凶手杀人,残害嫡女,又是谁逼你请求皇上不要营救我跟夜惠冥,还是说,逼你跟他们见面?”
傅榕雪连声质问果然让她说不出话来,所有的狡辩都显得苍白无力,若不是傅榕雪亲眼所见还能争个一二,现在根本不可能。
“至于逼你的那个人,我们就去皇上面前讨论,带着这两个人好不好?”傅榕雪轻声,就要上前拽人。
“雪儿,不可,她毕竟是你的妹妹,不能带她去见皇上。”
傅榕雪诧异抬头:“爹爹,你怎么来了?”
傅老爷一身风尘仆仆,显然是刚刚才来,他把傅榕雪拽到一旁,留夜惠冥看着傅榕仪。
“雪儿,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总之家丑不可外扬,回去你想怎么罚都可以。”
傅榕雪简直都快要气笑了,她才是受害者,为了一个家丑不可外扬,难道就要把所有的苦难都自己吞。
那夜惠冥拼了命把她救出来就是一个笑话。
傅榕仪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大声道:“爹爹,我跟公子韬交好,他答应过我,以后可以在朝廷之上多多帮助爹爹,我这都是为了傅家好啊。”
一番话让傅榕雪都快气笑了,为了傅家好?难道就是买凶杀了她吗?难道她对傅家还不够好,是一个祸害不成?
傅老爷听着都觉得荒唐,立刻让她闭嘴,转头对傅榕雪继续说:“她毕竟是傅家人,要是让外人知道傅家姐妹相残,那傅家的名声就毁了。”
在他看来,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傅家的脸面重要,大不了关上门一家人自己解决,千万不能被外人知道。
傅榕仪却开始不依不挠,傅老爷的求情在她眼里就是站在她这一边,或者看上了她背后的丞相府,腰杆都直了起来。
“爹爹,我知道姐姐为什么这么看不惯我了,都是我的错。”
傅榕雪双臂环抱,就像看看她能不能说出一朵花出来。
“我跟丞相府交好,对爹得以后的路大有裨益,但姐姐将来是要嫁给廉王的,廉王和相府向来不和,姐姐针对我也是情有可原,所以今晚才会带着人过来抓我。”
她哭的梨花带雨,还不忘偷偷给她一个挑衅的眼神。
傅榕雪低垂着眼眸,夜惠冥察觉不对走过来悄悄牵起她一只手。
“好,我可以不带去见皇上,但证据我也不会交出来,万一她再有这种念头,我总要有个保障。”她深吸口气,夜惠冥闻言松开她的手,失落感让她心里惊慌,心口刺痛。
傅老爷如释重负,连连点头:“你要是能这样想就再好不过了,都是一家人,哪来深仇大恨,我先带你妹妹回去,可千万不能再提这件事了。”
他快步上前拽着一脸得意的傅榕仪离开,可没人看她。
傅榕雪靠近两步,夜惠冥站在原地不动,眼眸晦涩。
“为什么?”
简单两个字让傅榕雪鼻尖一酸,心中委屈,一面是父亲的哀求,另一面是夜惠冥的质问,她明白对不起他,可如今爹爹插手,肯定没办法彻底让傅榕仪吃了挂洛。
“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让她……”
“不用,我先把这两个人带回去处置,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今天都挺累的。”
夜惠冥说完,转身就走,暗处出现几个侍卫把人带走,很快就是只剩下傅榕雪一个人。
被人追杀她没哭过,在禁林里命悬一线也没哭过,只有夜惠冥,他说的一句话或者跟他相关的,傅榕雪都只不过想哭。
没出息!不就是一个男人吗,大不了以后不成亲不嫁人了,不稀罕!
傅榕雪抬头望天,凉意袭人,她只觉得心里更冷。
等到眼泪彻底憋回去,她才朝自己的营帐里走去,彻夜无眠。
狩场还有两天,他们又没有受伤,索性没有回去,傅榕雪也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两天时间,她跟夜惠冥抬头不见低头见,总有机会能够解释和好。
可惜整整两天,夜惠冥都有意无意避开她,别说交谈,就连见面的机会都少之又少,傅榕雪也是急性子,硬生生跟陈思邈待了两天。
陈思邈也发觉二人之间有了矛盾,主动问:“你跟廉王怎么回事?吵架了?”
傅榕雪没精打采,挥挥手示意不想再提,陈思邈却来了兴致,朝她旁边靠了靠。
“该不会是这两天看到那么人向廉王献殷勤,吃醋了?”傅榕雪为情所困的模样实在好玩,她忍不住揪起一缕发丝逗弄她的脸颊。
傅榕雪不为所动,甚至说话都有气无力:“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你说男人生气该怎么哄?”
“我哪里知道,我又没有定亲,不过啊,男人跟我甩脸色,先打一顿就好。”
陈思邈举起拳头,看得傅榕雪摇摇头。
她真是气傻了,才会笨到向陈思邈取经。
直到回到傅府,她都没有看到夜惠冥一面,她面无表情撕扯手帕,够男人,她不要了。
话虽然说的硬气,但每天愁眉苦脸,玲珑都看不下去,旁敲侧击询问,最多只能得到一声叹息。
她不想找麻烦,麻烦却能自动找上门,傅榕仪回来把狩场的事添油加醋给大夫人刘氏说了,觉得傅老爷还是偏袒他们,计划着如何把证据给要回来。
“走,老爷站在我们这边,就算她不想又能如何,还不是要乖乖吐出来。”大夫人吊着眉眼,她前不久刚被解除禁足,一直想要找个由头撒火,如今得知,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傅榕仪也笑得开怀,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朝傅榕雪的院子里走去,玲珑远远看到,来者不善,转身进去通报。
“还过来闹腾?饶她一命竟然还不知足,去,偷偷把爹爹请过来。”傅榕仪轻声吩咐,神色淡淡,听到动静也没有起身,躺在贵妃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