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停在了一栋破旧的民房前。
“到了,你要找的地方。”胖子司机对江恒说。
江恒给钱司机后便下了车,他看着门牌号,再看看自己手上的那张纸。纸上的字迹他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又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
“应该就是这里了,淮阳路121号。”绿色的金属门牌钉在这栋民房的大门外。虽然这栋民房有点破旧,但是却时不时能看到进进出出的老人,而且江恒能隐隐约约闻到一股中药味。
“难道……这里是一间药房?”江恒忽然想道了什么,连忙快步走了进去。
果不其然,在走进了那扇破旧的铁门之后,就看到了墙壁上写着几个大字——江氏中医诊所。
“江氏中医诊所!”江恒瞪大了眼睛看着墙上的那几个大红字。
“不会吧,难道这里是?”江恒内心感到十分震惊。江氏中医诊所是他爷爷以前开的那个诊所的名字,自从他爷爷死了之后那个诊所就买给了别人,后来江恒去看以前的诊所铺子时那里早已经成一个推拿保健馆,再后来连那个推拿馆子都不见了,被拆迁队拆成了一片平地。
“为什么这里会有人用我爷爷诊所的名字开一个中医诊所?”江恒纳闷道,他快步走进去。他一进到大堂,就看到有几个年纪比他略小几岁的年轻人在柜台上抓药给前来看病的病人。而且这个大堂的布局竟然和当年爷爷那个中医诊所的布局一模一样。
从大堂外看进去,首先可以看到的是几个巨大的放中药的大木柜,大木柜的前边围着一圈玻璃台,而在大堂大门的左角,放着一张小桌子,桌子的两旁各放了一张凳子。而桌子的上边放着的是一台血压计。
“这个布局……”江恒额头上冒出了一丝汗珠,他不知道是谁在这个地方复制出了和爷爷的诊所一模一样的诊所。他快步走向前。由于店里边非常多前来摘要的老人,而店里面只有几个年轻人,所以这些年轻人根本忙不过来。这些年轻人都穿着统一的麻黄色服装,款式有点略带古风。而且都是年轻男子。
“如果大堂是这样子的话,那么大堂后面应该是……”江恒趁着那几个年轻男性没有看见他,风风火火地从一扇小门走进了大堂里边。
“果不其然,还真的是理疗室。”江恒自言自语道,他一进到小门,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烧艾草的味道。这里摆放着好几张白色的,可供一个成年人躺下的穿。里边有几个年轻女孩在给躺在床上的病人做艾灸,而有的病人则在做针灸和火罐。
这时,一个真在给病人做艾灸的女孩看到了贸然闯进来的江恒,她立马用一种严厉的语气对江恒说道:“这位先生,请在外边排队,尊重一下病人们的**。”
这个女孩子长得伶俐可爱,加上她身上穿着的略带古风的衣服,为这个中药诊所增添了一丝古代武侠剧的色彩。
江恒挠了挠他的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道:“不好意思啊,这里让我想起了我以前呆过的一个地方,那个,我想问一下,楼上是不是还有一个拿来煎中药的地方。”
“是的,先生你可以先出去,等排到你之后再进来。”女孩的回答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江恒只好点点头,走出了小门。
他看见这个地方摘药的人排满了队,根本不知道在哪里等。他想问这里负者摘药的那几个小青年,于是他便仗着自己身强力壮,挤进了抓药的人堆里边。
他探出头,问那个负者抓药的小青年:“我想问一下,那么这里的老板去哪里了?”
谁知那个小青年连理都不理江恒,还是一直看着药方抓药。
江恒不肯放弃,他又再问了一遍。
而那个年前人却非常不耐烦地回了一句:“要看病的明天再来,今天师父出去了,今天只抓药不看病。”
江恒看到这个抓药的年轻人态度那么不耐烦,便不想再多询问。他看到角落里坐有几条长凳,便坐了上去。他心想自己好不容易来到这个城市,要是今天回去明天再来的话太麻烦了,不如就这么等着吧。
江恒掏出他的手机玩了起来。时间一点点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恒感觉自己的肚子有点饿了,想去弄点吃的来。谁知这时来了一个老年人,他杵着一条拐杖。这个老人身形瘦弱,看起来像是一根枯柴。他微微颤颤地走到角落的长凳上,然后一屁股坐到了江恒旁边。
“老爷子,你也是来抓药的吗?”江恒问他。
“是啊,本来今天想再复诊看看的,可是这里的那个老中医出去了。而这里的年轻人们还没有行医资格,所以我今天只好先抓一副药回去先吃着。这么?你也是来看病的?”老人用他沙哑的声音问道。
江恒笑着说:“是啊,我也是来找这里这个老中医的。”
“哈哈,那你可算是找对人了。这个老中医可以说是这里远近闻名的人啊。他医术高明,治好了这里不少人的疑难杂症,你看看那些锦旗。”说完,老人就用他干枯的手指指了指墙上。江恒这时才发现原来这里还挂着不少的锦旗,像什么“妙手回春”之类的。
“哇,这个人那么厉害吗?”江恒吃惊道,在现代社会,很少人会跑来看看中医。而来看中医的一般都是一些老年人。
“是啊,这个老先生非常厉害,常常只要把把脉就能知道你是什么病。不过我看你这么强壮,这么会有病呢?会不会是和女孩子玩多了腰不好,想来这里要几幅药?”老人笑着看江恒。
江恒听了这个弓着背的老爷子的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看到江恒这个不好意思地笑,老爷子也笑着说:“哈哈,被我猜对了吧?谁没有个年轻的时候,诶,年轻真的是好啊!”
“老爷爷,那你是什么病啊?”江恒问道。
“我?诶,老,毛病了,腰椎痛,之前去过医院做化验,拍了x光片之后说里边长了几根骨刺,但是那些医生说我这么老了动手术有危险,就给我吃药物保守治疗。可谁知那些西药越吃越痛,前不久有人给我介绍了这里。我来这看了之后那个老中医给我开了几幅中药,现在好多了,也不觉得痛,所以今天就想来复查一下。”
“原来是这样子啊,那老先生你可得多保重一下身体啊。”江恒关切的说道。
“老先生,把药方拿过来吧。”在柜台处负责摘药的年轻人对坐在江恒旁边的老人说道。
“那我就先过去拿药了,你可以明天再来,这个老中医时不时就会跑出去一趟,所以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在什么时候不在。”老先生拄着拐杖想站起来,江恒上去扶了他一把。
老人掏出口袋里的一张纸递给了那个摘药的年轻人。年轻人接过纸一看,立马皱起了眉头说道:“老先生,你这张药方看不清楚啊。”
“啊?什么,看不清楚?”老先生吃惊道。
“不信您看看。”年轻人把药方还给了老人,果不其然,老人的药方被几块污渍给弄脏了。有几味药物看不清楚是什么。
“诶呀,这可遭了,如果明天老先生不回来看病的话我怕是得停药几天了。”老人急切地说道。
江恒见状不对,立马走上去看了看老人手上的药方。果然,有几块污渍把关键的几味药给遮住了,江恒说:“老先生,你是不是没有吃饭的时候把药方给弄脏了啊?”
“我觉得应该是我那个不懂事的小孙子把我这张药方给弄脏了呀。”老人拄着拐杖,可以看出来他心里面非常地急切。
摘药的年轻人立马安慰道:“没事的老人,我们的师父应该过几天就回来了,到时候你可以再来看一次。”
老人颤抖着双手说道:“可是我一天不吃药这心里面就不踏实啊,我怕什么时候又疼得睡不着觉。要不你先来帮我把把脉?”
年轻人为难道:“这我也没有办法啊,我现在还没有出师,师父叮嘱过没有出师的话不能给别人把脉。”
就在这时,江恒站了出来说道:“或许我可以给您把把脉。”
一听江恒的话,一旁的年轻人喝老者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
“你确定你能行?”年轻人问道,“万一你害了这个老人我可付不起这个责任。”
“没事的,相信我,我也是会中医的人。”
老人看到眼前这个健壮的年轻人不像是在说谎,便点了点头道:“那就让你试试看吧。”
于是他们两个人分别坐上了那个在大堂角落的用来问诊的椅子。老人把手伸了出来让江恒把脉。江恒也伸出自己的右手,把自己的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为老人把脉。几分钟过后,江恒拿来一张纸,在纸上写出了一个药方。
“你那去和原本被污渍污染的药方对一下看看。”江恒递过药方。年轻人把江恒写的药方和老人拿来的那张对比了一下,竟然发现污渍下的痕迹写的药就是江恒所写的。
“好像写对了。”年轻人张大了嘴巴。
而老人听后,对江恒竖起了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