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的温度适宜。虽然在经历了刚刚的那场杀戮后,他们内心的阴影不能快速散去,但是至少现在年幼的血燕和他的小伙伴们有了个盼头。
“大家都系好安全带,准备出发了。”伯劳鸟一边说一边给小孩子们示范如何扣上安全带。小孩子们纷纷学着伯劳鸟的动作系好了安全带。
“准备出发了,大家坐稳了,旅途可能会有些颠簸。”伯劳鸟说。小孩子们点点头,脸上浮现出期待的神情。
车发动了,一开始车还是平稳地开着。血燕非常想看到车外的世界,但是这个车厢是严密封锁的,除了车顶上那黑色的空调口,没有连通外边的通道。
小孩子们开心地聊着天,而外号叫伯劳鸟的黑衣人则在一边笑着看着他们,那个笑容非常和蔼可亲。血燕感觉他一个是一个和玛丽姐姐一般温柔的人。可是当他想到这个人居然能一个人单挑完那些扛着ak47的彪形大汉时,又觉得非常矛盾。这么温柔的一个人打架居然可以那么厉害。
“嘿,3号,你发呆看着伯劳鸟干什么呢?”小女孩拍了一下血燕的肩膀,这时候血燕才回过神来,这时他发现伯劳鸟还是那样子笑着看自己,但是自己的思绪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我……我想成为像伯劳鸟先生一样厉害的人!”年幼的血燕两手握成拳头,吞吞,吐吐地说,他害怕被其他小朋友听到后被嘲笑。
“哈哈哈哈哈。”伯劳鸟在一旁听后笑了出来。他的笑容也是那么地和蔼,就像研究所那里那些帮助自己检查身体的医生叔叔一样。
“我带你们去虎鸫那里,就是为了把你们训练成像我一样,不,是比我还厉害的人啊。”伯劳鸟笑着说道。
“比你还要厉害的人?”2号小黑人睁大了眼睛,感觉听到这句话简直不可思议。居然还有比伯劳鸟先生更加厉害的人?
“这种人存在吗?”小女孩害羞道,她好像喜欢上了眼前这个高高瘦瘦的穿着黑色紧身衣的男子,伯劳鸟先生。
伯劳鸟先生笑着说:“当然有比我还厉害的人,比如说虎鸫,他就是最厉害的。我们这些鸟儿都是他的手下。”
“我能比虎鸫还要厉害吗?”这时候血燕发话了。
“那就得看你的本事了。”伯劳鸟笑着说。
“那我要成为比虎鸫还要厉害的人!”血燕双手紧紧地撰着拳头说,而且目光非常坚定。
伯劳鸟看到血燕的这副模样,瞬间被震撼了,他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这么远大志向的孩子。
“你为什么想变得比虎鸫还要厉害?”伯劳鸟先生问。
“因为我想救出更多像我们一样的小孩。”小血燕紧要着嘴唇说道,而且他的双眼已经留下了两行热泪。显然他非常想替像自己一样遭遇的小孩子报仇,救出那些和自己一样的小孩。
“嗯,很有志向,我欣赏你。”
周围的小孩看着小血燕,纷纷对他竖起了拇指说:“我们支持你。”
伯劳鸟先生看着这一幕,脸上浮现出了一种奇怪的笑容,这种笑容不知道是对这些小孩子的勇气志向进行赞赏,还是对他们年幼无知的嘲笑。
本来平稳开着的车开始颠簸起来。
“大家都坐稳一点了,我们离开公路了。现在我们在走山路。”
“大概还要坐多久的车?”2号小黑人问道。
伯劳鸟顿了顿,说:“还要走很久呢,如果你们坐累了就可以先睡一会儿。”
“那我先睡了。”一旁的15号小孩子,一个体型消瘦的白人小孩,他靠着汽车的金属墙就这么睡了起来。
其他几个小孩一开始还很兴奋地聊着天,不一会儿就都觉得累睡下了。小血燕也想睡下,但是他由于太激动,虽然身体已经累了,但是还是睡不着。他处在一个半睡半醒的状态。
小血燕迷迷糊糊中看到伯劳鸟先生坐在他的位置上,手上拿着一个像是对讲机的黑色东西说着什么,可是他却听不清楚。最后他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血燕迷迷糊糊中听到了水拍打金属的声音,并且这拍打声还非常地有节奏。并且他感觉到了一股恶心的感觉。他闷睁开眼睛,发现大家都还在睡着。伯劳鸟还是那样子坐在他的对面。
看见小血燕醒来,他又露出那种和蔼的笑容,问道:“怎么了?睡不着吗?”
小血燕揉揉惺忪的睡眼。
“嗯,怎么感觉周围车厢摇来摇去啊,而且这种感觉和刚刚颠簸的路面不一样。是不是我们到了船上。”小血燕说道。虽然他没有坐过船,但是以前玛丽姐姐她和他们说过什么是船。
伯劳鸟听到小血燕的话,心想这个小孩不简单,小小年纪,连船都没有坐过,居然可以在这种密闭的空间中通过区分不一样的感觉来判断此时乘坐的交通工具。
“嗯,对的,看来你很聪明啊。难道你以前坐过船?”伯劳鸟明知道小血燕不可能坐过船,但是他还是要这么问。
小血燕摇摇头道:“没有,我没有坐过船,但是玛丽姐姐和我们说过坐船的时候有一种摇摇晃晃的感觉,如果不适应这种感觉可能会有点想吐,我现在就很想吐。”
“哦,是这样子啊,那你能猜猜穿是在湖上面开着的,还是在海上面开?”伯劳鸟想利用这个机会测试一下这个小孩,看看他天生的感觉究竟怎么样。
“我觉得应该是海上。”小血燕不假思索,立马就回答道。
“有理由吗?”
“因为我隐隐约约听到了水有规律地拍打金属的声音,这个声音只能是海浪才会有的吧?玛丽姐姐说过海上面有海浪,但是湖上没有。”
伯劳鸟先生惊讶眼前这个小孩天生的聪明才智,他只不过是在那个研究所里待了一年。通过在这一年里不系统的学习都能够掌握这样子的判断能力,这个小孩果然非常聪明,说不准他是个天才。
“你的判断我不知道是不是正确,因为我也不知道司机们的路要怎么走,那你猜是海的话那就当他是海吧”伯劳鸟显然在回避什么,他不想让血燕知道他们的行走路线,所以只好这么敷衍一下。看着眼前这个聪明的小孩子,他不知道接下来的旅途中他会不会从自己的细枝末节的语句中知道路,想到这里他就觉得有点恐怖。
车厢的隔音可以说作得非常好,除了血燕之前能隐隐约约听到水拍打金属的声音之外,他就再也听不到外面的如何声音了。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连血燕都不知道坐了多久通过车厢的震动,血燕感觉到车子好像又回到了陆地上。此时其他的小朋友们都纷纷醒了过来。
“我们到了哪里?”小女孩揉着惺忪的睡眼问血燕。
“不知道,刚刚我们坐了船,现在应该又在陆地上了。”血燕说道。
伯劳鸟在一旁,尽量不插话,只是笑着看他们。因为他害怕自己把路径泄露出去。他知道,这些小孩子如果对这次的行车路径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后,等他们经过虎鸫那里的锻练长大成人后想找回那个监狱和研究所虽然谈不上易如反掌,但是也是有很大概率被他们找到。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要泄露信息给他们。
“我们刚刚坐了船?”2号黑人小朋友惊讶的问。他最感兴趣的就是船,他很希望看到一艘真正的船。在以前玛丽姐姐拿着书上的图片给他们看的时候,他就对船非常地感兴趣。
“为什么我没有感觉。”黑人小孩挠着头,疑惑地看着血燕。
“那是因为你睡着了。”血燕回答。
“那你刚刚是什么感觉啊?”小黑人紧追不舍地问。
“没什么感觉,就是有点想吐,坐船非常不舒服。”血燕摇摇头说道。
随后其他小朋友也加入了讨论。伯劳鸟无奈地耸耸肩,静静地看着他们不说话。他觉得这群小朋友非常地天真,天真得让他觉得好笑。“你们就先这么高兴着吧,看来你们还没有意识到之后的艰苦环境。”伯劳鸟暗自笑道。
车厢里有食物,是一直黑色的如同巧克力棒的棒状食物,饿了就能拿来吃。只不过说不上是什么味道的,总之不好吃。血燕他们这些小孩虽然在监狱里生活习惯了,但是进过一年的研究所的好生活。他们还是不适应这种黑色食物的味道。可是看着伯劳鸟却毫无介意地吃着。
“多吃一点,虽然难吃了点但是这个东西营养丰富。”伯劳鸟说。这种黑色的东西是一种营养能量棒,专门给他们出勤的时候吃的。
这时,一直运动的车厢停了下来。
“好了,我们到了。”伯劳鸟说。
小孩子们听到到达目的地了,非常兴奋。一个个都欢呼起来。
伯劳鸟解开安全带起身打开车厢的大门,一股热流瞬间涌进了车厢,同时进来的还有那耀眼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