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眯眼细细的欣赏着远处的风景,唐豆豆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笑得合不拢嘴。
她见凤天舞转头看她,喘了两口气笑着说道:“叶萱姐,你猜我刚才看到了什么?”
“哈哈哈,我看到秦大少居然在刷牙!”
说完似乎又勾起了她的笑点,她又捂着肚子哈哈笑了一会儿。
“难怪他突然跑来莫名其妙的问你喜欢什么口味的牙膏,原来是怕待会儿拍戏的时候熏着你。”
“而且我看到他帐篷里散了一地各种牌子的牙膏,居然连儿童牙膏都有两只,哈哈哈哈哈!”
听了唐豆豆的话,凤天舞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来秦嘉乐对于这场戏,是准备了很久的。
要知道,因为拍摄地离有超市的县城还有些远,因为交通不方便,即便是她和几个演员身边的助理,都很难得出去一趟。
上一次大家去县城还是林卡节那天,说不定秦嘉乐的牙膏就是那一次买的。
“那我要不要拍戏的时候故意ng几次,好叫他没有白白准备这么久?”
凤天舞调侃的开口。
说完她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自己这个想法还真是傻极了!
唐豆豆听完瞪大了眼睛,一脸“你真的这么想的?”的表情。
随即她开口感慨。
“啧啧,便宜秦大少了!他就拿几只牙膏多换了咱们娘娘几个吻,实在太值得了!”
凤天舞被她的话又逗得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罢瞪了唐豆豆两眼。
“这话可不许说出去,不过是玩笑而已,否则还不知道剧组里有多少人要乱编排我们。”
唐豆豆憋着笑使劲点点头。
两人正说闹着,罗导那边找来人催了。
凤天舞将外套递给唐豆豆,化妆师迅速上来把血浆往她嘴角下巴处沾了些。
这场戏因为是分开拍,所以之前已经将打斗的部分拍完了,这一场只是拍吻戏而已。
等她走到了片场中,秦嘉乐已经早就到了。
他身上天元宗的制服已经破碎,上头还有很多灰尘和血渍,头上的玉冠也已经不见,几缕发丝散乱,看上去额有些狼狈。
不过他的脸上紧绷着,眼神飘忽,触碰到凤天舞的视线立即闪躲开。
罗导见他还是紧张得很,不免有些担忧。
凤天舞盘腿坐到罗导制定的拍摄点,朝秦嘉乐招了招手。
秦嘉乐握了握拳又缓缓松开,胸口起起伏伏,一步步挪了过来。
凤天舞拍了拍身边的草地对他说道:“坐这儿来,我们对对词。”
秦嘉乐知道她是想帮自己调节一下情绪,尽快放松一些,于是乖乖的跪坐一旁,手攥着戏服有些不知所措。
凤天舞轻笑出声问他:“听说你刚才去刷牙了?”
秦嘉乐脸一僵,脖子到脸颊全都红透了。
“噗嗤哈哈,我没别的意思,也不是想取笑你,只是觉得你这样实在是太可爱了!”
“我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不是还跟董佳月很亲密的在一起吗?而且据说之前你换女朋友的速度可比拍一集电视剧块多了,难不成媒体都是瞎说的?”
见她突然提起自己以前的黑历史,秦嘉乐生怕她误会,立即急切的解释。
“不是这样的,他们算哪门子的女朋友啊!”
“包括董佳月在内,好多都是主动凑到我身边,抱着各种各样的目的而已。”
“那时候我刚回国,也没有什么朋友,那些找我喝酒吃饭的富家子弟们,各个身边都搂着几个小明星,我是怕丢了面子才让他们呆在身边的。”
“我可没有碰过她们一根头发,就是要和那帮子狐朋狗友喝酒的时候,才叫上她们充充面子。”
凤天舞见他着急得头上都出汗了,只是笑吟吟的看着他,并不插话。
等他说得差不多了,她又引到他聊起了自己在美国上学时的趣事,紧接着又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
聊着聊着秦嘉乐的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眼眸亮晶晶的看着凤天舞,时不时还灿烂的笑起来。
见他心态调整得差不多了,凤天舞便再度将话题引回了戏上来。
两人探讨了一下纪尘和玉清在之前遭遇危险时,彼此相互照顾时的情感转变。
等凤天舞觉得差不多了,这才提醒秦嘉乐差不多该拍戏了。
彼时时间已经过去了近二十分钟,不过片场外的罗导等人却并没有不耐烦。
反而各个脸上带着津津有味的笑容,看着二人的互动。
经过凤天舞一番疏导,秦嘉乐已经没那么紧张了,虽然心跳依旧很快,但拍戏是没什么问题了。
这一幕情节就是玉清为了救纪尘,以身犯险冲入上古杀阵,最终拼上自己元婴期的所有灵力,硬生生破开杀阵将纪尘救了出来。
但她遭到杀阵反噬,五脏六腑被震碎,肉身不保,奄奄一息之际与纪尘道别,预备兵解成元婴魂体后,让纪尘带着装有自己魂魄的玉牌回天元宗。
只要她的魂魄还在,找到适合的天材地宝,或是有一样灵根的幼童,就能夺舍重生。
只是不论重塑肉身还是夺舍重生,她的记忆都会封印,除非她再次重修突破元婴,否则封印无法开启,她就记不起纪尘是谁。
但元婴哪有那般容易修炼?
少说两三百年,多则五百千余年都未必能成。
更何况,筑基期的寿命是三百年,金丹期是五百年,若在寿元将尽前还未修到元婴,她便会死。
所以这兵解之际,二人诀别,也可说是永别了。
纪尘发誓要替她重塑肉身,要陪她重修元婴。
玉清却笑得有些解脱,她躺在纪尘怀里,想要抬手去摸摸他的脸,却因筋脉尽断而动弹不得。
她的眼里有着爱意,但更多的却是释然。
她已经察觉自己对纪尘动心,但她修得是太上忘情道,一旦动心,道心不稳,道基全毁,即便今日她不死,也终会因为这份情意而心魔丛生,最终堕入魔门。
“纪尘你你多保重,往后为师不能再护你了,你凡事要三思而行”
“紫灵儿虽顽劣,然心性不坏,若若不妨”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皮也好似垂了千斤石块一般,缓缓合上。
纪尘看着她渐渐变得灰白的唇色,死死的将她抱在怀里,眼泪汹涌而出。
“玉清!”
“玉清你醒醒!”
“你不是不许我叫你玉清吗?”
“你起来啊,你起来罚我!”
“师尊我错了”
“呜呜呜我错了,我不该擅闯古阵,我知道错了!”
他呜咽着道歉,哀求,可他怀里的人却依旧再也听不到了。
这一刹那,秦家乐的心仿佛被什么狠狠的刺穿,尖锐的利刃将他的心绞碎掏空,只留下一个血淋淋的窟窿,刺骨的寒风灌进来,连同灵魂都颤抖了起来。
他疼得浑身哆嗦,抱着凤天舞身体的手臂都险些无力的支撑不住。
脑海闪过纷乱得看不清的画面,似乎他曾经也失去过她。
他慌张的将她的身体又往怀里搂了搂,似乎她还在这里,只要他一直抱着,她就会醒过来。
盯着她逐渐变得安详的脸,他的眼神渐渐的痴了起来。
凤天舞从未曾像现在这样离他这么近过。
近得他几乎能看清她的每一根睫毛。
他曾无数次的幻想过这一幕,她能够毫无防备的躺在他的怀里,全心信赖他,依赖他。
尽管此刻他已经从戏中回过神来,知道这一切只是拍戏,只是一个虚幻的梦。
但他也想要一直这样醉下去,不愿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