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有一个衣着打扮与常人不太相同的小孩,一脸兴奋地要我叫她师傅。我扛不住她的撒娇卖萌,委屈地叫了她一声“师傅”。
她乐呵呵地将我抱在怀里,哼着不知明的“曲”,我浑身的疼痛和不适感渐渐消失。
我问她是谁,她一脸呆萌地说“我是你师傅呀!傻凝儿!”我一遍一遍地问着,她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重复着,直到睡意袭来。
醒来时,身体轻飘飘的,非常舒服。我伸了个懒腰,忽然一声稚嫩的童声传入耳中,“懒徒弟,叫师傅!”
我懒洋洋的,不经思考便应了一句“师傅”。突然发觉哪里不对,揉了揉眼睛,睁开时,映入眼帘的是哥哥满是疑惑的脸庞。我侧了侧脑袋,却发现,站在窗户旁的茱萸也一脸奇怪地看着我。
终于,哥哥开口了,“师傅?哪来的师傅?”我摇了摇头,瞪大双眼,“不知道啊!”哥哥摸了摸我的额头,端过一旁的汤药,喂进我嘴里。
“……”这是几个意思?
“哥哥!”
“嗯?”
“你的伤……好了没?”
哥哥打量着我,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我窝进他怀里,蹭了蹭“哥哥~人家好担心你哦……你真笨,你要是不接住我的话,你就不会受伤了……”
弦音温柔地拍着怀里小小的人儿的背,“要不是你乱跑,怎么会遇上这种事,净给我找麻烦!”又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以后出去玩都要带着‘白’,听到没有!”
“嗯!听到了……哥哥,我饿……”
哥哥离开后,我跑到茱萸面前,仔细地端详着她的脸。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梦里的那个小孩和茱萸有几分相似,但不是长得相同,而且眉宇间的那种神韵。
茱萸被我看得很不舒服,转动眼睛看向我,“怎么了?”我挠了挠头,不知如何说明,“姐姐,除了毕方鸟外,你有没有什么亲人啊?”她沉默着,良久才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嗯——我梦到一个小孩,总觉得她跟你很像,但不是长相相似,而且感觉……”
“曾经有”,她眼神迷离,却忽地看着我的眼睛,“你说,你梦到一个小孩?”我点点头。
“让我看看她!”她有些激动地扶着我的肩膀,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我一惊,想挣扎逃开,却怎么都动不了,“你,你想干嘛!”
门碰的一声被推开,哥哥冷着脸,将我拉到他身后,对茱萸道:“不要太过分了!”
茱萸仍旧是看着我,却突然单膝跪下,神色悲凉,似乎是自言自语,“灵雀,你还活着!你还活着……”说着,声音便有些哽咽,眼眶也渐渐湿润。
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说不出话。半晌,我才探出头,结巴道:姐姐,你,怎么了?”茱萸抬头看了看我,神色复杂。
之后,便没有之后了。茱萸一直看着我,没有说任何话,哥哥无奈,只好先将我拖了出去。
入夜,月光柔和地洒在我端着的茶杯上,反射出淡淡银光。
正看得出神,忽然感觉身边有人,扭头一看,茱萸正坐在我身边,摆弄着那块用手绢包着的石头。
茱萸摆弄了一会儿,抬头低声对我道:“跟我出去一下。”看着那双诚恳的眸子,我不忍拒绝,便点了点头。
我跟着茱萸来到竹林里,在一处较为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不等我开口问,她就道:“你说你梦见一个小孩,那个小孩,有没没有跟你说什么……或者她说过什么?”
我回想了一下,记的不是很清楚,“只记得,她总是要我叫她师傅,然后还哼过歌……其它的不记得了。”
茱萸淡淡地笑了,将手里的石头递给我,“还记得怎么用吗?”我点了点头,不解地看着她。茱萸带着恳求的语气道:“让我再看看她!”
我解开丝绢,将那块石头对着月光,它跟上次一样,慢慢变得通透。我凝神,将石头上的灵力引到身上。睁开眼睛时,我惊讶地发现,梦里的那个小孩,此刻正站在我面前揉着眼睛。
茱萸看了一会儿,眼神略微有些暗淡,低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不出来见我!”
我拉过茱萸的手,一指面前的小孩,“她就在那里呀!干嘛看看着我?”茱萸身体一怔,扭头看向我手指的方向,一脸疑惑。
那小孩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茱萸,走到茱萸身旁,伸手,将手贴在茱萸的手心,“小萸,好久不见!”
茱萸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抬手看着自己的手心,没有说话。而我分明看到,茱萸抬手的时候,手却穿过那小孩的身体。
茱萸站了一会儿,握紧手心,对我笑了一下,“我先回去了。”
“那我呢?”茱萸没有理我,自顾自走了。那小孩走到我身边,拉起我的手,“你当然是留下来喽!”我低头看着她,忍不住问道:“你、你是谁?”
小孩瞪大双眼,“笨蛋凝儿!我是你师傅呀咋不长记性嘞?”
“师、师傅……那个,你找我?有事?”我结结巴巴的,毕竟原本在梦里的人忽然出现在你面前,怎么都感觉不真实,换作是别人也肯定难以接受。
小孩拉着我坐下,“还记得你第一次碰到那个盒子时,所‘看’到的画面吗?”我想了想,点点头。小孩接着道:“那些都是真实的,那蛟龙破出的裂谷,便是地谷深渊——也就是现在的崇岭秘境。”
她说完便看向了我,“傻凝儿,猜猜我是谁!”我转了转眼珠子,实在想不出她是何人,我又不认识她,便摇了摇头,却忽然一个机灵,“你是那只跟蛟龙打架的大鸟!”
小孩满脑黑线地点了点头,“我有名字,叫灵雀!”
“那你……”
灵雀指了指我手里的石头“这不是一般的石头,你看那红色的那半,是那蛟龙的内丹。因其聚集着大量戾气,一般的生物很容易被控制,转而成为蛟龙复生的宿体。我便用自己的内丹与之相抗衡,并施了封印,以防其找到宿体而重生——若使之复生,便又是一场浩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