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麟顿了顿,勾起的嘴角垂了下来,脸色阴沉的有些吓人:“你说什么?”
“我要你解除婚约。”林初晗平淡道,丝毫未被纪麟的语气吓到。
“你以为你是谁,给个面子叫你声四小姐,你真当自己是根葱。”纪麟愤怒的揪着林初晗的手臂,用尽了力气,掐的紧紧的,林初晗皱了皱眉,轻声道。
“你必须解除婚约。”
许是林初晗淡定的表情惹得纪麟有了些许兴趣,勉强忍住怒火问道:“为什么?不要忘了,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庶女,能嫁给我是你的福气。”
“……一个发了疯的世子妃,不要也罢。”林初晗冷笑着,一耸肩膀,将手臂从纪麟的手中缩了回来。
“那又如何,这只能证明她们不够强大,不过是些小玩意儿,居然就吓得要死要活,活该没这个福气。”纪麟凶狠的回答,说话间带着一丝玩味、回味无穷。
“这与我无关,我只要你答应解除婚约。”林初晗满脸自信的说着。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纪麟傲慢的挑起林初晗的下巴,这次她没躲,既然决定演出好戏,自然得让观众看到她这个‘未婚妻子’被‘未来丈夫’调戏不是。
“因为……你根本就不能拒绝。”林初晗讥讽道,明明娇小的身姿却透着一股磅礴之势,透着危机与凛然,纪麟不自觉收回手掌,片刻,又愤怒起来,自己居然被一个小女子恐吓,说出去他还有脸?
“那我们就试试?”纪麟重新攥住林初晗的手臂朝一旁拖去,却被家仆给拦住。
“世子,她是瑞安王府四小姐,是您未来的世子妃,您可不能乱来,这可不是一般人家女子,若是被王爷知道,说不得打断您的骨头。”跟着的小厮是裕阳王特地放在他身边,看着他,以防他荒唐胡闹,行事失了分寸,此时他的作用便显露出来。
纪麟虽不满被阻止,但他也知这是事实,眼前之人是和他一般的王府亲子贵女,身份不同一般,神圣不容侵犯。
林初晗见纪麟居然迟疑起来,忍不住在心中咒骂,真是个‘胆小鬼’,于是,她决定再添把火,林初晗垫着脚尖,倾身在纪麟耳边低语了什么,因声音太小,加之距离太近,只有他们两个当事人能听见,所有人只看见纪麟好似疯了一般揪着林初晗朝远处走去,不管他身边的下人如何劝阻都没用。
而他们离去的方向正是裕阳王王府。
在客栈二楼看台上欣赏一出恶霸调戏良家女子戏码的二人,脑海中同时想起一个念头,真的是如此吗?怎么看都是美艳女挑拨良家男。
“轩轩,这个女子挺有意思,不是吗?”池钧寒不知从哪搞了个圆西瓜,正用小勺子一点儿点儿舀着吃,吃得满脸鲜红、满嘴如血,见好友没有反应,冲身旁的楼冥轩咧了咧两颗带着血丝的老虎牙:“看傻了吗?轩轩。”
“……”楼冥轩冷淡淡的觑着下面,好似什么都没听见。
“你说那个小姑娘想做什么,她能从恶霸手里逃脱吗?”池钧寒吃完西瓜,换了个蜜瓜,一口小牙牙咔嚓咔嚓的啃着,眨眼间一排有脸盆大的月牙形蜜瓜消失在池钧寒嫩嫩的小嘴中。
“……”
“我有点儿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池钧寒搂了个大椰子,嘴巴对着椰子上头突起的地方,哇哇的接着从里面淌出来的椰汁,抽空说了句话,居然无一丝椰汁滴落,让人忍不住好奇。
“……”
“好吧,我知道我在对牛弹琴。”池钧寒用脏兮兮的袖子擦了擦嘴角,这次他手中什么也没有,他站起身,一脚踩在窗框上,冲楼冥轩丢了个眼色,道:“我去看戏,你去吗?”
回应他的是男子一手拎酒壶,一手握酒杯。
“……好吧,我就知道你不会去的,你真是越大越不可爱,小轩轩,想当年你多好玩儿,整天跟在我屁股后头,喊我池池哥哥,那时候你还小,说话不清楚,就叫成‘吃吃吃’,我还以为你饿了,往你嘴巴里塞朵小菊花……”池钧寒还待说些什么,猛的从客栈二楼跳了下去,惊得下面路人以为有人跳楼,纷纷避让。
而楼冥轩手中的酒杯则消失不见,仔细看就能发现他空着的那只手掌微微颤抖,青筋暴起,却强忍着不发作……
林初晗乖顺的被纪麟‘抢’去了王府,众目睽睽之下,很多人都看见裕阳王世子又强抢民女,赖也赖不掉。
直到被推在床上,林初晗才回过神,一抬头就看见纪麟赤红着双眼,怒火中烧,道:“说,那个奸夫是谁,让我知道,我非扒了他的皮,呼呼……”纪麟急促喘息着,一巴掌拍在桌上,林初晗趁机打量一眼身处的地方。
一间很豪华、很奢侈的内室,黄花梨的暗红色桌椅,檀木的书架,上面没有几本书,却有很多稀奇玩意儿,边边角角满是昂贵、价值不菲的青瓷、铜壶,墙壁上挂着一代代名家之作,好似不要银子,整整挂了满满一墙壁,在内室最靠里一侧墙壁前是一巨大檀木金镶玉石床栏,上方挂着一紫金灯盏,连着明黄色的帷幔,低垂着,林初晗躺在里面,忍不住抓了抓身下的床铺,软软的,柔柔的,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她真想在上头打个滚。
纪麟问完,一转头居然看见林初晗走神的望着床铺,顿时心头火气,疾走两步,压抑着低吼道:“我问你,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林初晗这才抽空给了男子一个视线,想必这里便是纪麟的卧房,其他人应该都守在外头,轻易不会进屋打扰,目前为止,她的第一步计划实施成功。
“世子为何一定要知道那个人是谁,知道了也不过徒增伤感,您又比不过他,只怕会无地自容。”林初晗整理了一下被纪麟扯得有些乱的衣衫,正儿八经的端坐在床边,她在大街上跟纪麟说的最后一句话便是‘我谅你也不敢对我做什么,我男人是京中侯门将相子弟,比你厉害,比你强壮,比你封地更广,比你更能让我快乐’,就是这句话,让纪麟暴走,一个男人最不能容忍的便是被自己女人鄙视、瞧不起,更何况,从林初晗只言片语中透露着她和那个男人做了些逾矩之事,他身为林初晗未来相公,怎能忍受自己女人被别人碰触,于是他发飙了。
“你不说也无所谓,既然你说他比我厉害,就让他来救你好了,正好我要检查一下我未来妻子是否完璧。”纪麟狞笑着朝林初晗凑近,一步步压了过去,把林初晗按在床上。
林初晗不挣不扎,不抵不抗,
许是被怒火淹没,纪麟未发现身下女子未同以前女子那般争闹不休、至死抵抗,只顾按着身下女子的肩膀,在林初晗白皙细弱的颈边啃着,像头色迷迷胃口大开的野狼,手掌在林初晗身上不停乱窜。
林初晗强忍着呕吐般的厌恶感,手掌慢慢摸索着左手袖子里的匕首,没错,袖子里有把锋利匕首,是林初晗之前在大街上一家武器铺所买,很普通,也很简单,上面没有任何花纹,只是刀刃很锋利,所以林初晗挑了它。
就在林初晗慢慢将刀鞘拔开,准备将匕首拿出来时,突然右手被一把按住,林初晗心头一惊,以为自己的行动暴露,耳边传来咔嚓一声脆响,侧过脑袋就看见自己的右手被黑漆漆的铁链锁住,林初晗使劲儿挣了挣,铁链纹丝未动。
“这是什么?”
“你挣不开的,这是我特地命人打造,用在你们这些世子妃身上,你觉得滋味如何,这还只是冰山一角,更多好玩儿的还在后头呢,咱们慢慢来,哈哈哈……”纪麟阴测测的笑了起来,似魔鬼从地狱中爬出,让人浑身汗毛直竖,胆战心惊。
林初晗这才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居然深入虎穴而不自知,以为自己能够应付,该死的,今天怕是被鹰啄了眼,只求能平安度过,不求目的达成。
“美人儿,咱们继续吧。”说罢,纪麟再次压了上去,这次明显猴急的很,手脚略显慌乱,呼吸急促而浓重,心急火燎的扒起林初晗身上的衣服。
林初晗一边闪躲,一边冷静的用巧劲儿拽了拽铁链,虽说这铁链是用来绑人,但它的长度却不短,片刻,林初晗就扯出足够的长度,用纤细的手腕缠住漆黑厚重的铁链,动作轻巧的将掉在床铺,被林初晗压在后背的匕首握在手心,吐了口气,忍着鸡皮疙瘩都掉下来的难受,侧着脖子,勉强迎头而上,勾了勾唇,挺了挺胸,看的纪麟心头欲火爆燃,不免掉以轻心,红着一双眼,埋首在林初晗颈边啃着纤细白嫩的脖子,丧失了理智。
至于林初晗则紧握着匕首安静的伏在软软的床铺上,不动声色的慢慢向下滑去,最后停在腰侧,悄无声息的朝腰肢下方不远处移动,握着匕柄,刀尖微微向上倾斜,抵在身上男人下方某处突起,趁纪麟不备,手腕一转,一个用力刺了下去,顿时趴伏在身上的男人身子一僵,许久没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