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博松笑了笑:“不过我妹妹在家,相信她会替我尽孝。”说到自己的妹妹,他心中一动。
看南炫夜家里也没有女人,只有一个母亲,又这么有本事,如果配他妹妹……应该够了。
南炫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觉得他看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你怎么这样看我?”
“没事。”高博松敛下心思,余光瞥到桌上的兵书,拿过来翻了翻:“这两本书看着怎么样?”
南炫夜颇有些头疼:“我以前从来没有看过,这些兵书对我来说有些难,不过我在努力看。”
高博松摸了摸下巴:“这是正常,刚开始看兵书都会觉得太过复杂,我刚看时,也没有比你强多少。”
南炫夜挺赞同这话的,一开始他看起来的确有些费力,后来有媳妇在一旁跟他商讨,要理解那些复杂晦涩的字,便容易许多。
“不过你马上就要剿匪了,若是慢慢看,只怕来不及。”高博松合上兵书,放到一旁:“你有时间可以去找我,我可以陪你演练沙盘,我手底下还有一队人,也可以借给你,进行实战。”
南炫夜大为感激:“那就多谢了。”
高博松摆了摆手,道:“别这么说,我不止是为了你,要知道,帮你也是帮我自己。”
他这话说的意有所指,南炫夜垂眸笑了笑,轻描淡写道:“那是,我们还要一起剿匪。”
高博松见他不接话茬,也不着急,只是笑了笑,又翻开兵书,问他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帮他详细解答。
南炫夜大为受用,听得分外仔细。
再说秦苗苗来到南府,和南莲寒暄一阵,南莲心情很好,说她做出来的膏药非常好用,卖了不少钱。
秦苗苗也挺高兴:“好卖就行,我会努力再尝试研究不同的方子。”
南莲对她是非常信任的,闻言就笑呵呵道:“那就太好了,我等你的好消息,这次提成我也给你算出来了。”
她让南福去取银子,沉甸甸的荷包放在秦苗苗手中,南福笑道:“丫头,这些都是你的。”
秦苗苗点了点荷包,美滋滋道:“谢谢南管家,谢谢大小姐。”
南莲笑道:“不必客气,是我应该感谢你才对,你帮了我很多,不只是生意上。”
“那不过是举手之劳。”秦苗苗明白她所指何意,颇有些心照不宣:“大小姐帮我也很多。”
南莲轻笑一声:“好了,我们就不要谢来谢去了,对了,我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见她神色凝重,秦苗苗也正色起来。
“是关于你相公的。”南莲直到她关心自己相公,也没有卖关子,直接了当道:“我觉得他这次受伤定有内情,就派人查了一下。”
秦苗苗急急问:“查到什么了?”
“你先别急。”南莲安抚了一句,随后缓缓道:“这件事有点太复杂了,我也没查到太多,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派人埋伏你相公的人,和关家有点关系。”
她这么一说,秦苗苗立刻就明白了,说有点关系想必是非常委婉了,只怕关家是幕后主使才对。
“苗苗?你没事吧?”
秦苗苗回过神来,就看到南莲担忧的目光,摇了摇头,方才收到银子的欣喜已经散去,心头重新覆上沉重,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我没事。”
南莲叹了一声:“你不要担心,这件事都过去了,以后关家就算想要出手,也没机会了。”
“只要关向阳不倒,他不会死心的。”秦苗苗称不上了解关向阳,却知道这人小心眼,暇眦必报。
南莲神秘一笑:“那可不见得。”
秦苗苗有些疑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他不会有机会,可不是随口一说。”南莲嘴角扬起一抹笑容,颇有些得意:“你看看这是什么。”
她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递过去。
秦苗苗接在手里,那是一张薄薄的纸,打开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大小姐,又看了看宣纸,惊讶极了。
那是关心堂的地契!
秦苗苗先是惊讶,随即就是惊喜:“这是真的吗?大小姐,你这动作也太快了。”
南莲扬了扬唇,笑而不语。
“大小姐,你是怎么办到的?”秦苗苗将地契如珍似宝地看了又看。
南莲淡淡道:“我要出手,自然不会给他挣扎的余地,现在的关心堂已经空了,他把什么都卖了。”
秦苗苗几乎可以想象的到,关向阳该有多么狼狈,忍不住露出灿烂的笑容:“真是可惜,我没能亲眼看看他的惨状。”
“以后会看到的。”南莲对这个兴趣不大,转而笑着问道:“这关心堂,你要不要?”
“当然要了。”秦苗苗想也不想道。
南莲就喜欢她这个爽快的劲,便道:“好,那我就低价卖给你,一百两,一年内还清,可好?”
秦苗苗眨了眨眼:“这么便宜?”
“对。”南莲慢悠悠地抿了口茶:“关家如今不景气,很多东西都低价卖出去了,包括这关心堂,我也是低价收来的,我们是合作伙伴,就不多跟你要了。”
秦苗苗在心里算了一下,关心堂地段很好,处在繁华地段,而且已经开了很久,有很多老顾客,她自己又有神医名声在外,一旦开业定会赚个盆满钵满。
只要一百两……太值了。
她不再犹豫,一口应下:“好,那就一百两。”
南莲颔首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一言为定。”
秦苗苗美滋滋地将地契叠好放入怀中,随后又说了几句感激的话,这才起身离开,颇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回家和炫夜分享这个好消息。
谁知刚走到南府门口就被迫停下。
“哟,这不是我们秦大夫吗?”迎面而来的正是南明昌,他也不知从哪弄来一把折扇,大冷天的还不停地扇。
秦苗苗抽了抽嘴角:“你不冷?”
南明昌动作一僵,瞪了她一眼:“我冷不冷,关你什么事?”
“是不关我的事。”秦苗苗耸了耸肩膀,抬步就要与他擦肩而过,却又被他拦住了,她有些不耐烦:“南少爷还有事吗?”
南明昌将折扇抵在下巴上,上上下下打量她:“你这人也真是奇怪,你相公都死了,你还有心思出来做生意?”
“你说谁死了?”秦苗苗瞪他。
南明昌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你就不要装了,你死了丈夫,却还跑出来抛头露面,不知道你丈夫知道了,会不会气的活过来?”
秦苗苗怒极反笑,抬手在鼻子旁边扇了扇,一张小嘴吐出刀子一般的话:“你这嘴巴可真脏,怎么满嘴喷粪。”
“你说谁满嘴喷粪?”南明昌一向自诩是俊俏公子哥,听了这话,脸色骤然一沉。
“谁答应就说谁。”秦苗苗也不怕他,扬了扬下巴:“我还觉得自己形容的不够贴切。”
南明昌咬牙道:“不过是个寡妇。”
“我呸!”秦苗苗狠狠啐了一口:“你胡说八道,满口胡言,我相公好好在家待着,你凭什么咒他?”
南明昌的人压根就没提过南炫夜平安回来的事,只当她是说谎:“行了,你就别装了。”
秦苗苗一脸莫名:“我装什么了?”
“你丈夫死了,你又无依无靠,跟我说谎,无非就是怕我欺负你。”南明昌觉得自己占了上风,一脸得意。
秦苗苗觉得这人怕是有病,没事跑来胡说一通,冷声道:“我还有事,恕不能奉陪。”
她快步往大门外走去,迈出门槛听到后面响起脚步声,眯了眯眼,这人还没完了,她猛地回头:“你要是有病就去找大夫看,别在这犯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