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过了威武山,一路向西骑行,木樨想着那夜偷粮,皑皑白雪,未曾细看出它们真实面目,而今,眼前莽莽黄沙,平坦无垠,不见人烟,冬日的野草枯蓬,从野草丛中,有探头的小草,可怜地紧贴着地面,点着弱不禁风的小脑袋,天空胡雁扇着翅膀,惨叫哀鸣。
两人行有半日,木樨五脏庙内早就打开了架,木樨夹住她的花飘,高叫着:“大帅,我们能不能在此吃点东西?”
叶清溪一听,叫了声:“若云,停下。”
若云一听这话,猛地驻了脚步,叶清溪翻声下马,指着前方道:“咱们得快点吃,前方依山高筑就是笛蛮有名的关隘卷土关。笛蛮在西北处有九关十三隘,皆筑于高山险道之上,地势高峻,易守难攻。”
“那大帅,何为关?何为隘?”
“大口为关,小口为隘,关隘相间,遥相呼应。”
“那大帅,我们要去向那个关隘?我们装扮成这样可以吗?”木樨指指他们两人身上的笛蛮人的奇装异服问叶清溪。
叶清溪笑道:“前方龙腾关、虎踞关、鬼门关皆是兵家必争之地,破了这几个关隘,笛蛮便是大康天下。你我二人现装扮成笛蛮牧民夫妇,新婚燕尔,为陶冶情超,来此处游玩,怎能不可?”
木樨点头称是,心想道:“只要放我出来玩,管装成什么,省得在军营里过着无聊透顶的日子。”
两人吃完干粮,喝完水,再次上马,绕着卷土关骑行,叶清溪偷偷仔细丈量,却见关上观望棚内传来问话:“喂,你们是谁?怎在此处停滞不前?”
木樨望向叶清溪,只见叶清溪竟换成笛蛮国口音,不慌不忙回答道:“我媳妇昨日在这儿游玩,竟把耳环丢失,我只好来此,到处找找。”
观望棚里笛蛮士卒一听道:“军事重地,请速速离去,不然我就要大开杀戒了。”
叶清溪听到此话,忙点头作揖,带着木樨离开此地。
木樨一声“驾”,马儿飞腾追上若云,木樨问叶清溪:“难道大帅对笛蛮的九关十三隘皆要一一查看?那二三日时间可不够。”
叶清溪一听此话,拉紧缰绳道:“这次我主要想探一探笛蛮的鬼门关。鬼门关位于我大康、黎戎三国交界之地,欲取笛蛮,必先夺下此关。”
木樨见叶清溪如此慎重,也跟着叶清溪点头道:“好,大帅,就让樨儿陪着你一探这鬼门关。”
连日带夜,马不停蹄,第二日下午方才赶到万仞山脚下,所谓“无限风光在险峰。”鬼门关就凌驾在这些山峦之上,等叶清溪拽着木樨登上一处高峰,木樨见鬼门关依山筑城,大山断塞。山巍巍,崖岌岌,林森森、路曲曲、山势峥嵘,再向下瞧去,已是日落千嶂,黎戎国在金色落阳之下,长烟直上,孤城紧闭,木樨俯视鬼门关口,见关门洞深有六七丈,宽足有一丈,高亦有一丈多,关门足有百拾来个台阶向下延伸,现正是日落时分,早已城门紧闭,再无半点人烟和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