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估计于相已经知道皇后落胎的消息,尽数撤去凤鸣宫门口重重侍卫。凤鸣宫宫女太监出来进去,皆眉头紧蹙,紧张慌乱。
龙啸宫内,零儿向皇上跪行大礼,三个头重重磕在地上,让皇上心疼。
零儿泪流满面叮嘱皇上道:“从今后,请皇上心中放下皇后过往,努力去爱皇后,皇后虽为相国之女,却也是苦人一个,她只是于相用于斗争的一棵棋子,于深宫中她孤单无依,于情感上她无靠。如今她又失去最爱的人,落下腹中的胎儿,在凤鸣宫伤心难过,请皇上念在皇后只是一棵棋子,如今又孤苦无依的份上,给皇后一个好的未来。零儿感谢不尽。”
“好,零儿,你所说的朕依你就是,何必行这么大一个礼。来,快起来吧!”
“皇上,明日一早,零儿将为皇后娘娘精心做了几个调养小菜和滋补的药膳,请皇上带零儿移步凤鸣宫探望皇后娘娘。”
“好吧!零儿,朕都依你。”
凤鸣宫内皇后寝室,皇后娘娘惨白无色的小脸犹如一张白纸,颗颗清泪从苍白雪面滚滚落下。几个贴身宫女正在劝解着,却又无可奈何。
零儿提着食盒跟在皇上后面走进凤鸣宫,见凤鸣宫院竹篱樊院,野花绕墙,相当有野趣,却无前皇后在时那般浮华。
走进凤鸣宫大殿,殿内刺目金壁已被垂地纱蔓所替,大殿一角置有一落地青花大缸,缸内满盆碧荷,翠绿莹莹,在圆荷中央,一朵含羞带露的粉花,夺目吸睛。
还未待惊慌的宫女通报,皇上摇了摇手,示意宫女不必麻烦,宫女只能用手指了指皇后所在何地。皇上和零儿穿过几扇落地屏风,走向后堂皇后寝室。
皇后还未来得及起身,皇上便被宫女引进了寝宫。
皇后披散着头发,倚在床上,看皇上走进,虚弱地笑笑,那笑中藏着几世浮华猛现的没落和心碎,让人堪怜。
“皇上您终于来啦!笑豆以为皇上听到消息就应第一时间跑来兴师问罪,却未料到皇上竟然这么迟才想到笑豆。”
“娘娘万福金安。”零儿跪下行了一个大礼道:“皇上听闻皇后娘娘身体虚弱,多日未尝好好吃饭,便命奴婢做了几个小菜,清炖了一些滋补的汤,请娘娘一尝。”
听闻此话,皇后喃喃反问,“滋补的汤?”然后点头,“是的,应该说滋补的汤。”皇后嘴边挂着一丝浅笑,充满着对自己的讽刺。
一会儿又虚弱地咳嗽起来,宫女们在一旁劝说着:“娘娘,您别伤心难过了,您已经多日未曾吃好睡好,好歹吃一点吧!”
零儿一眼见到皇后捂嘴的罗帕鲜血朵朵。
宫女们把食盒提到小饭桌上,打开食盒,把零儿做的小菜一样一样向外拿,又拿出汤碗,盛好汤,扶着皇后走到饭桌旁。
“娘娘,这是皇上让奴婢用黄芪当归黄精给您炖的乌鸡汤,先喝点吧!”
“好吧!皇上,您让笑豆吃什么,喝什么,问什么,笑豆都会遵从。”一小碗乌鸡汤一饮而尽,只是眼角的泪纷纷,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