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陌上花开缓缓归》这支曲子竟是幽篁心曲,你可知从你走后,幽篁每晚弹奏数遍方能入睡。你可知幽篁从不求地老天荒,只求你偶尔能眷顾,幽篁就心满意足了,可惜你没有。”幽篁的声音越来越清冷,越来越严厉。
“幽篁,朕对不住你,朕是身不由己……”
“八年前,自从你出现,师傅并不同意你我的事,你走后,师傅看我每日昏昏沉沉、迷迷瞪瞪,一气之下,毁了这把绿绮琴,生气地离开幽篁,重返江湖。幽篁拿着这破碎绿绮,舍弃酒店、客栈生意,入名山大川,五岳寻仙,不辞辛苦,想修好这把古琴,幽篁从未料到这一路竟有这么多的劫难。”幽篁说着苦笑道。
“和人斗(因为他们知道幽篁手里这把古琴价值连城),和兽斗(因为幽篁是它们口中的美食),为了修这把琴,幽篁整整在山中五年,幽篁斗虎斗蟒斗强盗,幽篁从未怕过,因为幽篁有个信念,就是和陆景启的五年之约。五年又三年,陆启景你在何处?若非陵京城大街的偶遇,幽篁怎能见到身着皇袍的陆景启?可幽篁那时瑟缩了,幽篁的心是多么惶恐不安。陆景启高高在上、气度不凡;秦幽篁颠沛流离,容貌枯萎。可机会总是稍众即逝。幽篁鼓起勇气叫着。陆景启听到了,谢谢上天,陆景启竟要带幽篁回皇宫,幽篁轿侧骑马,我的陆景启竟然还恋旧情,把幽篁当年缝制的香囊还给了幽篁……”
幽篁说到此处,零儿觉得奇怪,见幽篁从怀中掏出一物,正是里面装满龙涎香导致零儿过敏打喷qi的那个香囊。
“那时我的心是如此的感动,你当真没有负我,我多年的付出,值得。到了皇宫,皇后的刁难,太后的棍棒,幽篁都未曾在意,幽篁真正在意的是陆景启的那声‘寡人’彻底拉开的幽篁和陆景启的矩离,‘寡人’是属于高高在上的帝王,而属于幽篁的陆景启只是竹林里谈笑风声的白衣少年。”
“不,幽篁,造化弄人,朕一直想接你来宫,无奈自从登基后,内忧外患不断,朕哪有心思想儿女情长之事。”
“好了,说了这么多,幽篁只问你一句:当年是可否爱过那个幽篁里客栈酒家女——秦幽篁?”
“爱过,那时我是那么痴狂地爱着你,你秋水翦瞳眉目如画,我只要望你一眼,便会溶化在你如水的眼波中……”
“即使我变成这样,你也爱吗?”幽篁轻轻摘下面纱。
皇上一声“啊”,惊愕地跳了起来,连退数步,全身颤栗。
零儿狂奔到幽篁面前,痛楚地叫着:“不可能,怎么有这么惨忍的事,幽篁,你的眼睛呢?”
“眼睛?哈哈哈哈,陆景启,拜你所赐,今晨说你病了,是被幽篁鬼影所吓,便有人到狱中挖了幽篁的两个眼珠说要做成药引,给皇上治病……”
陆景启退到花橱旁,高橱支撑着皇上痛苦的身体,他咬牙切齿道:“是皇后,是不是?这个狠毒的女人,真的好手段呀!幽篁,朕没能好好地保护你,朕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