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源神情温柔,眨着一双小鹿斑比的眸子,认真的口气丝毫不作伪,伊晨星几度信以为真。
不过对于王源这个人,她还是非常了解的。
就像他妈说的一样!
眨着一双可怜巴巴的眸子,内心实则腹黑还骚的无比。
就好像眼前的这位少年美好得仿佛是镶嵌着纯金画框的艺术品,同样也那么不真实。
“源少爷,我要去洗澡了,马上放开。”
“我陪你,我陪你,我陪你……啊……”
被伊晨星狠狠的踩了一脚,王源惨叫一声,顿时扭曲着面容蹲在地上。
伊晨星得意得抽过王源手中的睡裙,露出分外得瑟的笑容。
王源抬眸委委屈屈得看她,看上去很痛苦的样子。
“喂!你怎么样啊”
伊晨星吓得过去查看,结果不小心被王源暗算。
轻轻一用力,伊晨星被王源扯到了地上,还露出了一丝奸笑。
“嘿嘿……”
女佣像是事先彩排过似的,识相得在这个时候离开了,顺便还关上了的房门。
伊晨星挣扎之余,分明看见了那名佣人用着口型说:“少爷您继续发挥!小的我去跟老爷报备消息。”
报备你妹啊。
阴谋啊,赤果果的阴谋啊!
伊晨星挣扎着爬起:“你这个混蛋,小心我叫非礼!”
王源也倒在她身边,侧着身子支起脑袋,顺便将伊晨星按下去:“晨星。”
额前未干的发还渗着水珠,笑容干净澄澈,丝毫没有猥亵的意思:“我爱你。”
伊晨星的心跳漏了一拍,虽然这个无耻的家伙嘴里每天都挂着暧昧不明的话,但是说出这三个字还是第一次。
想她伊晨星长那么大还没受到过表白,更何况是这么优秀的太子爷,她难免红着脸扭开头:“少无耻了,把你的甜言蜜语收回去,骗骗小女生可以,骗老娘没门!”
“我怎么可能骗晨星。难道晨星不相信我,还是晨星想要抛弃我”王源委屈撅嘴,神情哀伤,一副被负心汉残忍遗弃的怨妇口吻,“晨星,你亲也亲了,抱也抱了,连摸都摸了,人家都知道我和你是那种关系了,我成了二手货没人要了,你要对我负责。”
伊晨星已经吐了两升血。
我们是哪种关系啊喂!
伊晨星在心中暗暗捶地,默默将王源抽了个底朝天。
伊晨星几乎是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翻翻白眼,仿佛在说:你自己做的事情,你心里没个数啊!
“是你强吻强抱的好吗要负责也是你负责。”
王源长臂一伸,将伊晨星揽入坏里,脑袋上霎时间笼上一圈光环:“我会负责的!”
王源神情坚定执着,纯净的琥珀色眼眸里淡淡的笑意在伊晨星心头挥之不去。
明明自己在几个月前还是个为了偶像献身自己,女扮男装追星一族。
想起在车站那一场,她明明已经明确告诉他,她不是他的弟弟了,这家伙却还是那么死皮赖脸的让她。
她想……
如果等他碰撞脑袋的后遗症给治好了,那他一定不是这样子了吧!
想到这里,伊晨星突然觉得心脏有些空。
安静地避开他的怀抱,不觉怔了怔神:“王源,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是扮猪吃虎”
窗外的风呼呼作响,透明的橙黄色光线下少年眼底的柔和之色缓缓荡开。
王源清俊的面容逆光背影,细碎的刘海半遮住面容,那双干净眼眸里的神情看得不是很清晰。
伊晨星微微呆滞,回神时,一双目光灼灼的澄澈眼眸已经呈在面前,王源脑袋抵着她的额头,极温柔道:“那晨星就把我当只对别人凶悍的老虎,只对晨星哼哧哼哧的小猪好了。”
心不自觉的沉了几分,眼瞳下覆盖着一片漆黑的阴影,伊晨星抿唇。
“你在开什么玩笑。”
弯起像新月的眼眸逸出温润笑意,那干净面容渀佛镀上一层细碎的银光。
王源安静地伸出手臂揽过伊晨星的腰,灼灼的呼吸扑打在她的颈项间。
低沉的声音融在夜色当中,又像是某种深沉的誓言:“晨星,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是爱你的王源,我都会爱你,绝对不会变心,我真的会负责的!”
伊晨星莫名心头一动,还未等伊晨星挣扎,王源已经自动将她放开:“先去洗澡吧。”
小心翼翼地将伊晨星扶起,漂亮妖冶的脸上浮现出干净淡然的微笑:“再不去我可进去了。”
“你敢!”
伊晨星捏了捏拳头,急急忙忙冲到浴室内,朝笑容明媚如春的少年吐舌头:“无耻。”
王源委屈地眨眼,伊晨星毫不留情地甩上浴室门,将那种无辜的怨妇脸隔离在外。
心狂跳地厉害,伊晨星决定去冲个凉,冲掉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
但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浴室也大得那么离谱
奢华的水晶吊灯,堪比游泳池的浴池,镂空高柱,连地砖都是一幅精美的马赛克拼接图。
伊晨星仰天长啸:“要不要这么富得流油啊,这是欠偷,还是欠偷,还是欠偷”
王源担忧的声音隔着玻璃板传来,玻璃门似乎晃了晃:“晨星,需要我破门而入吗”
后来的事情无非就是王源死皮赖脸得守在浴室门外,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很有人品得没有偷看。
可惜暴力如伊晨星,她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在她洗澡时总是讲出:“哎呀,我要进去了”
“晨星,需要我进去帮你搓背吗”
之类暧昧话语的无耻男。
被狂揍之后王源扬起担忧的眸子:“晨星,手痛吗”
伊晨星欲哭无泪得看着捧着她的手各种担心的某男,这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好脾气的男人吗
如果有的话那也只剩下他老爹了。
而王源火辣辣的目光一直锁在伊晨星的脸上,扫来扫去,似乎不扫出一个洞就不满意。
最后干脆无节操地牵过她的手:“晨星,我帮你暖床吧。”
很明显,大门被无情地关上,王源瘪了瘪嘴,又委屈又落寞地走开了。
为了防止像在宿舍时王源半夜闯入的惊悚事情,伊晨星认认真真得上了三层锁。
满意得打量着自己的杰作,转身“啪嗒”一声倒在了粉红色的被单上,顺便还翻了两个滚,一脸的享受与满足:“好软,富人家就是富人家,连被子都差别那么大。”
熟悉的声音:“如果晨星喜欢的话可以住下来。”
伊晨星愣了愣,瞬间张开眼眸,惊恐的大叫:“你怎么进来的”
王源笑容浅浅,摇晃着手中金色的钥匙。
伊晨星嘴角抽搐,她竟然忘了这是他家!
“你进来干什么,快点出去,出去!”
伊晨星非常嫌弃地将这只披着羊皮的大灰狼推出门外。
王源站在原地歪头看她。
伊晨星趁机一把扯过王源手中的钥匙,“我累了,要睡觉,别再进来!”
王源垂下眼眸,显得有几许失落:“但是我睡不着。”
伊晨星抓狂几欲崩溃:“我没心思和你秉烛夜谈!”
王源欲言又止,垂眸眨了眨眼,老老实实离开,一步一回头。
他摆出这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给谁看啊
伊晨星狠狠甩上门。
富人家的床都泛着一股“我很贵”的气息,还有淡淡的熏香味,很香很贵气。
可莫名的,伊晨星不知道为什么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伊晨星揉揉鸟窝一样的头发。
金窝银窝都不如咱家的狗窝啊,她突然有点想自家那间破旧小公寓里风吹破门的“嘎吱”声,还有夜间王源泛着狼一样鸀光的眼眸。
不知道那个无耻混蛋睡着了没有
……话说这墙的隔音效果也太好了吧。
为什么王源那间房一点动静也没有
早知道就不赶他走了,让他一起无聊啊啊啊!
就在伊晨星绵羊数到一百只的时候。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好啊,王源你又来骚扰我!”伊晨星一跃而起,“快点陪我打发……伯……姐姐”
王妈妈一点都不客套得拉住伊晨星的手走到床边坐下:“算了,你还是叫我伯母吧。说实话,让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叫我这个四十多的老大妈姐姐还真挺别扭的。”
伊晨星忙着想辩解,王妈妈亲昵地拍拍她的手背:“一定睡不着吧,我第一次到这里睡的时候第二天也顶着一对熊猫眼。”
此时的王妈妈举止优雅,仪态大方,一点都不似刚刚暴打王爸爸时的泼妇。
这就是传说中的“打是亲骂是爱”吗
伊晨星摸摸鼻子,为什么她觉得这句话有那么一丝耳熟,好像不久之前某个混蛋就这样说过。
还来不及细想,王妈妈已经仰天叹了口气,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样:“王源和他老爸那个死家伙简直一模一样,都是那样无所不用其极,真让人想一巴掌拍死他。”
目测又是一个年轻时被无耻男无下限骚扰的苦逼女,伊晨星替王妈妈默哀。
两个年代的悲催女主互望一眼,眼眸里满满都是同情与悲愤。
想起王源与王爸爸惊天地泣鬼神的无敌挂抱,两人默默抹了把冷汗。
王妈妈拉过伊晨星的手:“说起来也奇怪,二十多年前,在我还像你一样是个高中生的时候,你伯父和我是死对头,两家的企业也一直水火不容,谁知道……世事难料啊。”
一个长着瓷娃娃般完美脸蛋,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美女说起“二十多年前”真有点惊悚。
伊晨星默默唾弃了一下自己,为什么她觉得自己讲“二十年前”比较合适
王妈妈似乎有些感慨,美眸深深凝视向伊晨星:“孩子,你认真回答我,你现在还没有完全接受源源对吗”
开玩笑!王爸爸和王妈妈至少门当户对了,而她只不过是一个体弱多病的穷人。
似乎看穿了伊晨星在想什么,王妈妈连忙抓住她的手:“我不是那么迂腐的人。”
伊晨星犹豫一会,笑着摇头:“其实,就算我们门当户对了,我也不可能……”
“为什么”伊晨星还未说完话,王妈妈已经皱眉,“因为你还喜欢小凯”
好家伙,原来早就查清她的家底了。
看王妈妈那一脸惊诧的样子,就差点说出:他已经订婚的事实。
伊晨星原本也会觉得自己会很难过很难过的。
可是,当她去参加那场订婚宴后,她就改观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或许,她其实只是一个疯狂粉丝对偶像的而已。
但那仅仅存在粉丝和偶像的关系,并不是男女之情。
伊晨星继续摇头:“这和凯爷没有关系。”
“那是为什么”王妈妈第二次紧张兮兮得发问,漂亮的脸蛋上的严肃神情让伊晨星感到很陌生,而且王妈妈真不愧是练过跆拳道的,手攥得她生疼。
意识到自己突然间的失态,王妈妈不好意思得松掉紧握伊晨星手臂的那双手,神情温和:“怎么谈到这个来了,来来来,过来看看。”
这瓷娃娃女人一定学过变脸,伊晨星揉揉发红的手臂,还是听话得将头凑过去。
王妈妈像掏心肝宝贝似的将一本银色的相册放在大腿上:“给你看个好东西。”
这句对白怎么那么熟
好像电视剧里奸商贩卖盗版光碟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吧。
伊晨星不太纯洁的大脑里飘过一些不太纯洁的东西。
莫非这是王源的……照
而且像王妈妈这么奔放的人做出这些出卖自己儿子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
伊晨星一向不认为自己有多高风亮节,难免下意识得咽了口口水。
伊晨星咳嗽:“不用了吧。”
王妈妈热情:“要的要的。”
伊晨星继续咳嗽:“真的不用了。”
王妈妈无比热情:“真的是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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