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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的故事 中二(1 / 1)

()(八)

我一直努力成为父母眼中的骄傲,也一直把亲情视为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没想到最后,我被自己骗了。我同情养父的遭遇,因为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疼爱了十六年的女儿并非亲生。可我也恨他!恨他只是消极地去搞婚外恋,而不是积极的去面对问题。当然,给我致命一击的还得算我的亲生父母。

不管他们出于一种什么样的目的,不可否认的是他们出卖了我,无情地摧毁了我心中的完美世界,破灭了我对幸福的向往,践踏了我对人生的信仰。

正是因为他们的卑鄙下流,我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并不完美,在很多我们看不到的角落里,藏匿着许许多多的丑陋和肮脏。我恨姚世杰,我的表舅,一个自称为我亲生父亲的男人,他没有一天尽过做父亲的责任。我恨母亲,恨她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受苦。我恨李局长,我的养父,恨他以我为荣。我甚至恨所有我见过和见过我的人。

这个世界上疯子很多。也许每个人都有发疯的权利。比起成人世界中的疯狂,我认为我更有发疯的资格。

这一刻,我已经下定了决心,不再做任何人的骄傲。就让这该死的“奇货可居”见鬼去吧!我的命运我自己掌握。或者放纵堕落,或者奢靡**,或者杀人放火,或者要生要死。只要我喜欢,没什么不可以。

也许是出于补偿,也许是因为愧疚,我的母亲和李局长对我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好。可我却再也体会不到幸福的味道了。我唯一接受地只是他们在金钱上对我的补偿。在这个肮脏地世界里只剩这种肮脏的东西值得被信赖。

我开始自我放逐。

不上学,不回家,不吃饭,不睡觉。是我新为自己定下的四项基本原则。

我把所有的时间都消磨在虚拟的网络世界里。很多时候,我宁愿对着电脑屏幕,和无聊的人说些无聊的话,也不愿意回家对着父母。家,对现在的我来说,是一个比网络世界更加虚拟的地方。我在那个所谓的“家”里,从天堂坠入了地狱。

能够下地狱的人一定是堕落得。

我现在以一种近乎疯狂的方式弥补着我该有和不该有的记忆。网吧,迪吧,甚至连酒吧我都不放过。城市里大大小小的娱乐场所,都或多或少地有过我逗留的痕迹。在自我放逐的日子里,我和一帮地痞太妹混在了一起。与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头发从来没有一天正常过,五彩斑斓的颜色和形态夸张的造型使我成功的从乖乖女转型到小太妹的行列。我自认为现在的自己是新新人类。

我学会了飚车,喝酒,磕药,只差和男人上床。

在一个飘雨的夜晚,我终于把第一次献给了我曾经给他补过课的同班男生。

每个人不论在什么时候,对任何事物,在心中都有一个做与不做的底线。有人说那叫道德。

那个男生就是我初夜的道德底线。因为他,我不再和那些地痞太妹们同流合污。不过,我也不会因为他而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如果我真能在此时放弃谋杀体内肮脏血液的念头,如果我真的可以像上帝一样用爱来化解仇恨,也许我还有重返天堂的机会。

可是我知道,天堂里容不下一丁点儿的肮脏与丑陋。而我是一个**下的产物,身体里流着可耻的血液。我不认为上帝还会给我上天堂的机会。所以我的去路不是天堂就是地狱。

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十字路口会有不同的选择,没有什么对与错,只有结果与后果。即便最严重的结果是死路一条,我也不愿回头成为被别人利用的“奇货可居”。带着满腔的恨意,我一路前行,没有丝毫犹豫的痕迹。

(九)

一回生,二回熟。我喜欢上了和男人**的感觉,并开始和不同的男人上床。只有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能忘记血液里的丑陋与肮脏。我的身材也意外地越变越好。这成了我堕落的资本。

堕落也是分等级和档次的。最次等的地方就是那些洗头房和按摩院。高级一些的就是挂着洋招牌的酒吧和上了星级的酒店。虽然我自我放逐着,可我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妓女。所以我不会去洗头房,按摩院这种蹩脚的地方。更加不会让那些不入流地男人有在我年轻的身体上驰骋的机会。

我的年轻和美丽为我在多金男人常聚集的艳舞酒吧里赢得了人气,而我性感的身体则为我赢得了他们囊中的金钱。自从我开始和不同的男人上床**之后,我已经可以不用伸手向家里要钱了。那些男人提供给我的衣食住行令我在同龄人中艳光四射。我变得性感,并带有点妖娆。我的座右铭是:做不成上帝的天使,就只能沦落为魔鬼的情人。魔鬼,既是和我**的男人们,也是我内心萎缩的灵魂。

一个人想上进不容易,想堕落却轻而易举。因为我在休学的半年时间里,玩得太疯,太野,心已经收不回来了。所以我的学习成绩也一落千丈。考试不及格是家常便饭,如果哪天考及格倒成了奇迹。我已经不再具有通往重点大学的机会了。

老师们对我经常性的旷课头疼不已,同学们则对频繁出现在校门口的高级轿车议论纷纷。是的,那些高级轿车的目的地无非是某家酒店的双人床。父母的失望我都看在眼里,街坊邻居的蜚短流长我也一样不差的听在耳中。可我依然如故并坚持穿着火辣性感的着装在众人眼里飘来当去。

当我一次次地在床上和不同的男人做着相同的事时,并不觉得羞耻。我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麻木了所有的神经。只有在男人带给我**的瞬间,才能幻想**的肮脏血液不曾流过我的肢体。

我用了十六年的时间才成为众人眼中的骄傲,却用了短短几个月的功夫蜕变成了大家所鄙夷的对象。

终于,我不再是任何人的骄傲。

李局长一次次地把他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和我的促膝长谈中,母亲也一次次地在qq里章现着她慢如蜗牛却又长篇大段的文字,试图劝导着我。我知道他们是想把我拉回通往天堂的阳光大道。

不能否认,我也曾被他们的努力感动过,甚至动摇过对仇恨地执着。尤其是当母亲深夜两点还在qq上等我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像在地狱的深渊中看到了一线来自天堂的阳光。我知道,其实我从未真正恨过母亲。我恨的是那一天躺在她身边的男人。

我也曾想过自我救赎。但事实是,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没有办法回头。我们永远没有办法在自己的人生中按下返回键。

(十)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条大路可以通往天堂,却只有一条小路通向地狱。很不幸,我正打着叛逆的旗号,率领着青春的岁月,蚕食着自己的**,一路狂奔,直达那扇地狱之门。

本来我以为医生那张严肃的面孔是想告诉我,不知哪个男人把他的孩子留在了我的肚子里,忘记带走。没想到他就像一个无情地侩子手一样,残忍地宣判着我的死刑。

我得了艾滋病。

我终于亲手谋杀了我体内可耻的血液,以一种比**更加肮脏的方式。

这就是糜烂荒淫的下场。我成了要死不活的女人。这个时候,我还不满十七岁。

我没有朋友。尤其是在这种时候。那些爱慕我身体的男人们一反常态的溜之大吉,那些狐朋狗友们更是唯恐避之不及。我成了众人眼中比瘟疫更加恐怖的瘟神。

学校当然是不可能再回去了,那里有我曾经令人骄傲的回忆,也有我为之努力奋斗的目标。我不忍心以我如此丑陋的灵魂和肮脏的身体去玷污那份纯洁的记忆。

至于家,那个让我又爱又恨的地方,我也不可能回去。我曾经出逃地那么毅然决然,现在根本没有面目回去。

现在的我是一个被全世界所遗弃的可怜虫,但是却没有人会同情和可怜我。“活该”,“自作自受”,“不知自爱”想必是我在世人眼中的形象写照。

我想后悔,可是世界上没有卖这种药的地方;我想忏悔,却发现周围没有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我只能日复一日地,活着等死。

从未曾想过我在如花的年纪会离死亡如此近。我不知道死亡的滋味如何,但我知道等死的日子是很折磨人的。不能快意的即刻死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时间的沙漏从指间分分钟溜走。死,也许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每天重复得幻想着死亡的情景。身体的机能渐渐地萎缩,布满脓疮的**不断地向四周扩散,被蛇虫鼠蛾蚕食地时候,或许还能听见他们咀嚼的声音。如果有幸能听见最后一下心跳,我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这种恐惧的感觉蔓延到了我的四肢百骸。如果我不找些其他的事分散注意力,我相信等不到大限降至的那一天,我就已经被自己折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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