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忠诚和杨卫华在看新买的大马力推土机、挖掘机。段忠诚道:“有了这二台大家伙,一旦发生埸方、泥石流、路基下沉,我们就可以快速抢通了。平时也可以出租,能赚不少钱回来。”
杨卫华道:“这笔钱,本来是想给你买辆好车的。”
段忠诚道:“不就是代步嘛,要那么高档的车干什么?一辆奔驰能买五、六辆切诺基,我们开新车不好?一辆车一年下来,得花不少钱呢,现在油价真贵,以后可能更贵。十年前一桶油才二十多美元,现在涨到七十来美元,光车队一年要喝多少油?买车不如打的,车队的小车得封几辆,不能谁出去都派辆车,严禁公车私用。”
杨卫华道:“对,以后能乘公共汽车的不能打的,能打的不派车,要开源节流,手松一松,十万八万就没了,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严格控制支出。”
杨卫华和段忠诚说着话,回到办公室,纪委书记兴冲冲地来了,高兴地道:“材料科的问题突破了,张华这小子,侵吞、贪污、私分、上供、为领导吃饭、叫三陪、桑拿泡脚、按摩买单,共计一千八百多万!这窝蛀虫!***,个个都肥得流油,存款最少的也有八十多万。张华把钱分散存在岳父、岳母、父母、小舅子、小姨子、兄弟媳妇名下,家里还有大量股票、债券、国库券。检察院已经立案,向法院起诉。”
杨卫华道:“我们才多大个单位,就流失这么大一笔巨款,真是惊人!怪不得他要上吊。有这么多的蛀虫,我们的经济效益怎么能好?”
段忠诚道:“就像一台机车,到处跑油漏汽,再怎么拼命烧火也跑不动。国企改革的突破点是反腐,有了一支廉洁的干部队伍,才能轻装上阵。”
杨卫华感叹道:“是啊,一身都是病,不先治病,怎么能干好工作?生满了蛀虫的大树,哪还有生机?以后我们要加强对有权支出干部的监管,审计。”
段忠诚道:“现在我们要从全段选拔干部,组建新的材料科。老杨,开党委会研究一下吧。”
段机关干部大会上,检察院给材料科犯法干部戴上手铐,押走了。
杨卫华讲话。
杨卫华回到家,白云鹤问:“我听说你们段村料科的干部,今天都被检察院抓走了?”
杨卫华道:“是啊,科长张华上吊,把材料科的问题暴露了出来,纪委一查,吓人一跳,是窝犯。”
白云鹤道:“材料科是原段长张东的小金库,我虽然看出有问题,没敢动。这次如果不是吴局长、局党委下了决心,光段纪委是啃不动他的。”
杨卫华点头道:“张东也被检察院抓去了,铁路局的一位副局退二线,材料处几位处长、副处长被抓,张华没了后台,知道挺不住才上吊的。局长、书记都是新来的,和他们没有任何厉害关系,雷厉风行地动手,也是这些**分子始料不及,乱了阵脚。你知道他们侵吞了多少?一千八百多万!”
白云鹤吃惊地张大嘴巴:“我的天!他们真敢呀。”
杨卫华问:“你们站咋样?”
白云鹤道:“我们动过一次大手术的,这次抓了一些小虾。老杨,打铁先要本身硬,我们清清白白地做人,干干净净地做官儿,谁来查也不怕,你说呢?”
杨卫华道:“你说得是。工作干得好坏,是能力问题,不清廉可是个人问题。心里没鬼,半夜三更不怕人叫门。君子爱财,应该取之有道,不该拿的钱拿了,早晚会犯事。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白云鹤道:“你不是爱吃山东大煎饼吗?我下班路过妹妹餐馆,拿了十张,煮得绿豆稀饭。”
杨卫华道:“天热吃淡点好。我最近一直忙得脱不开身,小妹餐馆生意咋样?”
白云鹤道:“挺好的,每天营业额都三、四千,山东大煎饼供不应求。”
杨卫华道:“多吃点粗粮对身体好处。”
白云鹤笑道:“妹妹妹夫现在也学会了漏面鱼儿、蒸面皮儿,增加了品种,准备在济南开家分店,让他哥哥专营漏面鱼儿、蒸面皮儿、擀面皮儿、羊肉泡馍这几种关中风味小吃,从老家招聘了几个小伙姑娘培训呢。”
杨卫华道:“你这山东人现在不也挺喜吃蒸面皮?辣椒现在也敢吃了,只嫌不辣。”
白云鹤道:“关中辣椒肉厚味醇吃着香。我现在也学会做拉面了,宽宽的很筋道的那种,那个字不好发音,我也不会写。”
杨卫华笑道:“是的,这种面很筋道,用热油一泼,吃起别提多香了,这个字我倒会写。”
杨卫华说着在桌子上写了出来,白云鹤笑道:“就是这个字,上有宝盖下坐船。今儿晚上,我们就吃这种面。现在我的厨艺,也能达到三级厨师的水平了,做饭也挺有意思的。”
杨卫华道:“是的,挺有意思,厨艺博大精深,是门大学问。好好练,等退休了,咱俩也开家小馆子。”
白云鹤道:“中央台的满汉全席节目开始了,开电视。”
杨卫华连忙开了电视,看美味中国节目。
杨卫华边看边道:“我今天上网,看到一篇文章,给铁老大列了十一宗大罪,主要是你们窗口单位的。”
白云鹤道:“我可以想像得到他列出的罪名是什么,其实除了个体户,那个国企、政府机关、行业的服务令人满意?作者如果是公务员,他应该先拿面镜子,看看自己的嘴脸。门难进,脸难看,话难听,事难办,中国人就是这德性,像条狗一样,用着你了,拼命地摇尾巴,献媚说好听话,猛拍马屁,用不着了马上变成恶狗,狂吠起来。”
杨卫华道:“你说得是实情,中国人手里不能有点小权,有点权立马趾高气扬起来,不知道他姓啥了。你在车站,把服务选为突破口,好好抓一抓,光务虚不务实,就显得你政绩平平。”
白云鹤道:“你这个建议我得采纳,狠狠地抓一抓,搞个阳光工程,微笑贴心服务行动。你选好突破点没有?”
杨卫华道:“我的突破点是反贪防腐,勤政廉政。”
吴永江在看办公室编发的《当日情况》,看到陈仓车站的阳光工程微笑贴心服务活动报道,用红笔重重地划了一条杠,打电话给报社:“钱社长,今天的《当日情况》看了吧?你派个记者去暗访。对,正面、反面,都如实报道,我们是该抓一抓窗口单位的服务了,好的典型要树,坏的典型要处理。三季度的工作重点就放在整顿站车服务上,重拳出击。”
佟吉林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进来,对吴永江道:“局长,我这几天看了高铁的线路维修列车的作业情况,确实不错,这是我的请示,我们也买一组吧。”
吴永江看了后,批道:“同意引进。”
佟吉林道:“现在车速快,密度大,养路工几乎没有上道作业机会,必须提高机械化、自动化维修养护水平。现在各段养路工呈现老化现象,结构不合理,但是又都超编,只能在自动化、机械化上打主意了。年轻一代养路工,是从部队复员回来安置的子弟兵,文化素质都不高。我建议把他们先送到运校培训一年,培训期间只发生活费。优等生可以选拔担任班长,做工长的后备。”
吴永江同意:“按你的意见办吧。我看了劳资报表,咱们局职工结构确实老化,大部份是上山下乡插队落户返城那一批和最后一批接班顶替一族。文化素质比较老三届很差,中小学正赶上文革时期,没学到什么东西。老三届那一批,差不多都退休了,当干部的一、二年内也要退了。”
佟吉林问:“这次铁道部的研讨会,有什么新精神没有?”
吴永江道:“部领导没说。我们站段、局二级,改革也就是小改小革,在收入分配、用人制度、内部管理上动动手脚,有我们的局限性,大的改革要铁路部全盘思考。就像这次拆分郑州局,一分为三,我们能做吗?撤分建局,只是对地方政府有利。你那个工班长交流,搞得怎么样?”
佟吉林道:“我在两个工务段试点,效果还不错,工班长的管理水平有所提高。”
吴永江问:“你有没有空,咱俩到南线跑跑。”
佟吉林道:“有空,我陪你去。”
胡编和南云儿在青岛鲁迅公园里游玩。南云儿道:“大海真美,这水多么兰。威海、烟台、青岛这三座城市都很美,适宜居住,空气也清新湿润。”
胡编道:“大西北的自然生态遭到严重破坏,所以才干燥,每年要刮十几次沙尘暴。中国这些年来的发展,环保方面的代价是很沉重的,大江大河、近海的污染都很严重。”
南云儿道:“我们人微言轻,说也白说,你要是人大代表,还可以在人大会上提提。我们到海滨浴场游泳吧,你会游泳吧?”
胡编道:“会。”
南云儿和胡编在大海中游泳。
旅馆。
南云儿冲澡出来,对胡编道:“你也冲冲吧。”
胡编拿着内衣进卫生间冲澡,南云儿拿起手机打电话:“阿芳,我现在在青岛。威海的房子买好了,都是三楼,我一套你一套,何芳一套,李梅一套,都是面向大海的房间。我们明年搬到这儿住吧,小区附近有家大超市,也有学校、幼儿园、保健站,周边环镜很美的。春夏秋三季在这边住,可以到大海里游泳,在海滩上玩。好,我挂了。”
南云儿站到窗前眺望大海。
胡编从卫生间出来,穿上衣裳道:“我们出去吃饭吧,到了海边,要吃海鲜。这儿的海鲜不但便宜,而且新鲜。”
南云儿不喜欢吃海鲜,点了二个素菜,胡编大饱口福。吃了饭,俩人到水族馆看水族。南云儿道:“这些小鱼儿真漂亮,好可爱。”胡编道:“这都是珊瑚礁丛里活动的小海鱼,那条像蛇的叫海鳗,会放电的。”
两人看了一会儿出来,在大街上慢慢地闲逛。南云儿道:“这儿的楼房,和我们内地大不一样,像外国的楼房。”
胡编道:“青岛过去是德国的殖民地,所以老建筑,大部份是欧洲风格。你要是到了哈尔滨,就会看到俄罗斯风格,吃到俄罗斯风味的大列巴。今年冬天,我们到哈尔滨看冰灯,划雪。黑河、满州里口岸城市,俄罗斯人很多,是过来做生意的。”
南云儿道:“我见过几个俄罗斯小姐,长得很漂亮。俄罗斯的妇女一到中年,就胖得变形了。”
胡编道:“这与她们的饮食习惯有关,要说吃,还是咱们中国好,我就不喜欢吃意大利的比萨饼,什么沙拉、寿司的。韩国人吹他们国家的饮食好,好什么?天天吃泡菜咸菜。买几斤牛肉的钱,在中国可以买一头牛。”
南云儿笑道:“怪不得韩国电视剧《看了又看》,银珠她公婆喜欢买牛尾巴炖汤,敢情是比牛肉牛排便宜。一根小尾巴能有多少肉?当做大补来吃的。”
胡编道:“韩国多山,人多地少,年轻人都跑进城里打工,乡下只剩下老头老婆婆,又对农业采取保护政策,农产品就贵得吓人,中国芝麻出口韩国,要征收百分之三百的关税,你想想那芝麻能吃得起吗?”
南云儿道:“佟吉林的父母生产的泡菜,大部份出口到韩国。”
胡编道:“这山东半岛上,韩国人投资的泡菜厂多得很,因为中国的大白菜便宜,有利可图。你喜欢吃泡菜吗?”
南云儿道:“吉林送我一些,挺好吃的。隔三岔五的吃一点可以,换换口味。”
胡编道:“过一会儿,我们到韩国烧烤店吃烤肉。”
烧烤店,南云儿和胡编要了牛肉,边喝啤酒边烤肉吃。南云儿道:“这韩国烤肉,别有风味,很好吃。”
胡编道:“他们的辣酱是特制的,祖传秘方。服务员,你们这里有朝鲜冷面吗?有韩国冷面?韩国冷面和朝鲜冷面有什么不同?”
服务员道:“风味不同。”
胡编道:“哦,风味不同。给我们上二碗韩国冷面吧。”
南云儿道:“这不奇怪,中国各地的面条风味也不同。”
服务员很快端上二碗冷面,胡编看时,见面条略呈土褐色,上面有二片辣牛肉,汤与面齐,服务员介绍道:“掺了一半荞麦面,有糖尿病的人吃这种面最好。现在荞麦种得少了,不好买呢。”
南云儿吃了一口面道:“酸中带甜,有梨子的香味,挺好吃的。”
服务员道:“我们店的老板,是正宗的韩国人,汤是他亲手配的。”
胡编大笑:“韩国人就是韩国人,还是什么正宗的,还有假的?”
服务员抿嘴一笑道:“这条街上有十几家韩国烧烤店,只有我们店老板是真正的韩国人。别家店有延边的朝鲜人,有东北人,这还算正宗,有二家店老板是河南人,一点边都不沾呢。”
南云儿问:“你呢?是正宗的韩国人?”
服务员笑道:“我穿的虽然是韩服,却是正宗的中国人。家在宝鸡周塬,姓姬。”
胡编道:“姓姬,那是周文王的后代,正宗的炎黄子孙。我姓胡,老祖宗一定是胡人,唐朝时到长安经商的胡人。”
南云儿盯着胡编道:“你的脸部,有胡人的影儿,特别是胡子,像胡人。”
胡编道:“我查过族谱,我家老祖宗确是拉着骆驼到中国经商的波斯人,这位老祖宗大概是走丝绸之路过来的。”
南云儿道:“我们也算乡党,我们就是从关中来的。你家在塬上,我们家在川底,你跑到这儿来打工?”
服务员他乡遇乡党,感到很高兴,道:“我们有十五、六个姐妹在这条街上餐馆打工,干了三、四年了。”
南云儿问:“学会做冷面了吗?”
服务员道:“面好做,一看就会,汤是老板秘方,配时不让我们看。”
南云儿道:“我知道秘方,是梨汁、冰糖、白醋、山楂、凉开水。你细品一品,是不是?”
服务员恍然大悟。
南云儿道:“咱们岐山的臊子面也是一绝,酸辣香,薄筋光,煎浠汪,有九大特点。老胡,我们可以增加岐山臊子面,生意一定不错。”
胡编道:“可以可以,吃过就知道了。山东人会做菜,做面食不如陕西、山西人。”
南云儿道:“白书记让我回去时,买一口摊煎饼的敖子带回去,服务员,哪儿有卖的?”
服务员道:“这条街上的杂货铺就有卖的,大的小的都有,也有电动打浆机。”
南云儿道:“我看电视上在做‘锅王’广告,我们可以买几只给厨师用。就是太贵了,一口锅要五百九十九元,一般家庭谁花钱买这么贵的锅?定价在九十九元还差不多。”
李全和张芳拉着孩子的小手,在翠华山下的草地上学走路,女儿自己会走了,在草地上摘小野花。
贺大年在菜园里割韭菜,白妈妈在厨房里剁肉馅。
李全问张芳:“何芳和李梅找好对象没有?”
张芳道:“没有吧?如果有,她们会告诉我的。”
李全道:“给高峰介绍一个如何?”
张芳道:“高峰的人品不好,她们怕不会愿意。”
李全道:“高峰已经改过了,这几个月一次也没再光顾那种地方,我提他当了调度长。”
张芳道:“我问问她们俩,看她们俩的意思。咱们回去,和老局长一起动手饺子吧。”
贺大年和白妈妈在包饺子。
李全和张芳回来,让两个孩子在院子里玩,洗了手一起包饺子。
贺大年边捍皮边问:“工作忙不忙?”
李全道:“不忙,我放手让副手们去干。”
贺大年道:“**论党委工作方法说,党委的工作,就像弹钢琴,大权独揽,小权分散,党委分工,八方去干。做总裁关键在会用人。诸葛亮就不会用人,什么事都亲力亲为,结果累死在五丈塬上。”
李全道:“我有空常读毛选,**著作立论很精辟,逻辑性强。**的《矛盾论》、《实践论》我读了十几遍,每读一遍都有新的心得。”
贺大年笑道:“你能读下去,说明你的境界在提高。**虽然己故,但他留下的思想财富,对我们仍然具有指导意义。当然我们也要吸取他的经验教训,不走弯路。我就常想,**、周恩来的人格,多么伟大,高风亮节,值得我们学习。周恩来夫妇去世,只有五千多元的遗产!换算成现在的价值,也不过五万元吧?那些总感到吃亏的干部,与周恩来比一比,岂不惭愧?住着大房子,坐着小轿车,生了病住高干病房,拿着高薪,下去检查工作白吃白喝,你还吃什么亏?只嫌钱少,拼命往怀里搂!”
李全道:“那些**分子可不是这样想,把银行的钱都给他,他也不嫌多。搂得差不多了,就往外国跑。对**分子不用铁血手段是治不了的,应该大开杀戒。”
吴永江和佟吉林在陕南线路上步行检查,几个段长、领工员、工长陪同。
吴永江和佟吉林在一个工区察看职工生活环境。
吴永江对佟吉林道:“这条线路山高谷深,职工生活方面有很多困难,我看,买一台重型轨道车,拖二辆旧客车,每站停二天,给职工家属供应各种生活用品,粮油、副食、蔬菜,可行吧?算是流动商店吧。”
佟吉林道:“过去计划经济时代搞过,后来取消了,应该恢复,交给工务段管理吧,方便了职工生活,也解决几个失业青年的就业,各工区的大伙也不用派人出去采购了,节约不少工时。批发进货,零售卖出,应该能养住。”
吴永江对身边的工务段长道:“你打个报告,我批你们钱。”
工务段长很高兴地答应。
张芳对何芳道:“小芳,你要是愿意和高峰谈谈,我安排你们见见面。”
何芳道:“行,你安排吧。我这残花败柳,还想找什么样的?只要他真心改过,我也就不计较了。工资低不要紧,我也不指望他的工资吃饭。”
高峰和何芳是在公园里见面的,李全介绍两人认识就走了。
何芳道:“我没别的要求,只要你婚后真心待我,不要再去那种肮脏的地方,和那些不干不净的人来往。”
高峰道:“我保证再不和那种人鬼混,这次的教训对我影响太大了,李总给了我再生的机会,我也要珍惜。现在李总提我的职,加薪,我很感激他。人生的机遇没有几次,错过了就完了。我所学专业,就业路子也很窄。”
何芳道:“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房子由我来买,家具、电器等都不要你掏钱。结婚后,婆婆也可以搬来和我们一起生活,她老人家供你上学不容易。”
高峰握住何芳的手道:“谢谢你。”
何芳问:“你欠人家多少钱?”
高峰道:“还有二万多点,我自己慢慢还。我现在每月开三千多元,烟酒不沾,五百元生活费足够了,加上奖金,明年上半年就还清了。”
何芳道:“我给你三万,一下子还了吧。”
高峰道:“不,我自己还,也可以时时激励自己,提醒自己。”
何芳道:“也好。你可能己经知道,我原来是给人家当二奶的,现在我想办个像样的婚礼,当然钱由我出。”
高峰同意。
高峰和何芳的婚礼,由婚庆公司筹办,高峰请老同学周海生和一个年轻调度员做伴郎,花车是一辆奔驰车,迎亲车队由十几辆红旗车组成,浩浩荡荡地开到张芳家迎接新娘子。
何芳的伴娘是孙海燕、孙海英,张芳、李梅、南云儿算她的娘家人。这天何芳穿的是专门订做的雪白婚纱,化了淡装,显得非常的漂亮。
迎亲队伍进门时,娘家人堵住不让进,新郎交了买路钱,才进了屋,吃了荷包蛋,给新娘子穿上鞋子,抱到花车上。
车队开到洞房楼下,新郎把新娘子抱进洞房,人们开始闹洞房,用一根小棍细线吊一只苹果,让新郎新娘吃苹果。这只苹果当然很难吃到嘴里,人们把新郎新娘子闹够了才让咬着。
餐馆,婚礼正式进行,李全做了两人的证婚人,婚庆公司的司仪主持,按照程序一项项进行。
开席后,高峰和何芳一席席敬酒。
夜,高峰和何芳坐在沙发上,看婚庆公司制作的婚礼全程录像。何芳笑道:“看你那傻样。”
高峰笑道:“我一天都迷迷糊糊的,真像傻了似的。芳,谢谢你给了我这一切。”
何芳道:“谢什么,结婚是咱们俩的事儿。从今儿往后,我是你的,你是我的,谁也不要做对不起对方的事儿。”
高峰道:“我保证不做对不起你的事儿。”
何芳道:“累了一天,我们休息吧。”
床上,张芳对李全道:“我不知道把高峰介绍给小芳是不是好事?两人才认识几天就结婚了。”
李全道:“何芳很精明,她不会办蠢事。”
张芳道:“你不懂,女人一陷入感情,就蠢得像猪一样,什么都不管不顾了,成了白痴。”
李全道:“高峰本来有希望当副局长的,嫖了一次娼,地位一落千丈,打到工务段去搞职教,对他的打击够沉重了,他应该能吸取教训。”
张芳叹息道:“但愿如此。”
李全把张芳搂到怀里抚摸着道:“媒人只起个桥梁的作用,怎么能保证一辈子?好人也许会变坏,坏人也许会变好。苍海桑田,什么事物都会变化。”
张芳画外音:“你也变了,从柳下惠变成了登徒子,被孙海燕的感情攻势俘虏。唉!男人呀,都是靠不住的。这世上,有不偷腥的猫吗?”
孙海燕此时一个人,孤独地站在阳台上,中秋的晚风有些凉了,孙海燕抬头看着一轮明月,不由地想起李太白的诗句“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我现在举杯,还是孤独一个。李全此时搂着妻子,已经入睡了吧?他今晚可想到我这孤独寂寞,形单影只的女人?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人比黄花瘦了。”
孙海燕回到屋里,无情无绪地看着茶几上的果盘里堆着的葡萄、月饼、苹果、梨子、香蕉、火龙果、莲雾、杨桃。
孙海燕画外音:“情人只是情人,当你需要他的时候,他却在别的妇人身边。他给你的是什么?是相思之苦,是一杯又苦又酸的发霉变质的酒,难以下咽的酒。情人之间,真的有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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