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月只觉额头微微冒汗当时将他调來时尸体这些早就勘验完毕尸格也填好他看了一遍还自认沒有差错却不料还是漏掉一些细节如若因为这些细节而影响案子的进程怕是罪名担大了
一旁的典吏补充道:“当时这些茶水都勘验过了并非有毒卷案上也记录上去只是这茶汤多少倒不曾留意”
明康眉头微微皱起典吏的话他当然有些不满问林水月:“所有的证人都提取完了”
“回大人证人都提取完了无人知当晚死者在书房中发生了什么事”
明康默了默虽然无人知当晚死者在书房中发生了什么事但书房里桌前茶汤被人饮至苦竭而死者坐于书桌之前并不曾翻动书籍公文从这两点再联系上面的卷宗记录可以推算出凶手早就在房中而死者也知凶手在房所以遣退了所有下人
只是凶手本就是府上的还是外來的
“核对一下府上所有人看案发时间段谁不曾有时间证人”
“大人是怀疑凶手是府上的人”林水月小心的问了一声
明康摇头脸上神色平静事隔这么久要他看了一眼就能说出谁是凶手才真是笑话他只是一项一项的排除而已
这个排查倒是挺快不过晌午时份结论就出來了全府的人那个时间段都有时间证人证明凶手不是府上之人
“那死者生前有过什么仇人与什么人交往过密这方面查得如何”明康追问了林水月一遍
“回大人这一项还在调查之中因死者身份是和府明面上的仇人倒不曾有但私底下的仇人就说不清了而平时往來的不是官门中的同僚就是地方百姓数量也大”林水月中规中矩的回答虽然跟明康是旧识心中还是有些忐忑毕竟是代理一职也是初次接手这样的案件
明康点点头算是认同作为知府不管他为人如何官品如何都有可能得罪不少人调查倒也需要些时候
日头舒舒散散渐渐西下查证委实干瘪无趣但这一桩案也许跟自已有关系小手还是耐着性子一直安静呆着
蔡昊天是将她留意了又留意小姑娘大了他是越來越不懂她难道真是女大十八变么可变的一般也是指容颜吧何曾听过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古怪
几人骑马在暮色之中向官驿驰去林水月一再要留几人吃过晚饭要尽尽地主之谊被明康果断的拒绝了
“昊天这案子你怎么看”明康立在马上问了蔡昊天一声多年共事他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他想听听他的意见
“我还是坚信这跟‘听香水榭’组织有关”暮色下的蔡昊天轻抿了一下嘴唇那薄薄的嘴唇透出的话语却是坚定有力
“证据呢断案一切要讲证据不能靠主观臆断”明康追问
“大人我这不叫主观臆断我这是多年的经验训练出來的直觉”蔡昊天板着脸振振有词
明康轻勾了一下嘴角温淡的眸子中微微有了些笑意这个一向冷的蔡昊天似乎也会说点俏皮话
一直骑马紧跟在后面不曾开口说话的小手倒插嘴说了话:“蔡师叔那你的直觉能不能告诉我哪儿能找到‘听香水榭’”
众人皆是一愕蔡昊天也颇有些为难的自嘲了一下哪儿能找到“听香水榭”这个蔡昊天还真是说不出來他只得道:“‘听香水榭’这组织有沒有死灰复燃我们还沒有更进一步的证据证明所以只是猜想至于它的老巢早就被你师父给捣毁了”
小手冷嗤了一声不再多说
这一冷嗤三人都给刺了一下明康本來是打算跟她就这么疏远着下去此时也只得开口道:“小手你有什么看法不妨说出來听听这些年你跟在我身边想來也学了不少真才实学”
小手咳了咳学着李昌那时的口气说道:“我说说可以但要是说得不对你们也不要怪在我身上毕竟这些年我是惹事为主学习为辅”
顽劣不求上进也给她说得这般正经八百……惹事倒成了她人生最大的目标一般
李昌和蔡昊天皆看向明康眼角嘲讽的意味颇为明显一幅“你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徒儿”的模样明康只管专注的轻扬马鞭装作不曾注意两人的眼神
小手咳了咳提醒几人注意听几人本想付诸一笑的引她这么一咳一提醒也只得认真听她的高见
“今天我在一旁看了半天得出的结论跟你们一样凶手一早就在书房之中而且跟死者极熟悉显然死者知道他在等自己之所以遣退下人们两人之间肯有不为外人知的秘密想必两人后來因为某些原因达不成意见所以凶手就一剑杀了死者”
虽然这番高见并不怎么高但几人还是在思索有什么秘密值得死者平静受死也不肯惊动下人來救命
几人所下榻的官驿是两个小四合院围成前厅为正殿是官员迎见和办公的地后厢一溜厢房就是住房供过往的官员和下人下榻这段时节并不是官员频繁调动的时节官驿内也不曾有外人在此下榻倒也颇为清静
小手在房中闷坐了一阵吹熄了桌上的油灯走出了房门
她站在院中间的柳树下静静的立着这阵子自从跟明康冷战后不管在明侯府还是在來江南的途中她都睡得太多今晚她倒睡不着
十几年來她一直以为自己的灭门之仇都得了报所以她沒有报仇这个概念但这番南下知悉当年害她全家的人仍然有可能存活在世她就心理不平衡
虽然害她全家的不仅仅是一个具体的人甚至扩大到一个模糊的组织但乍然知道这个组织还有漏网之鱼不彻底摧毁她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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