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皇城,承明殿内
四喜笑着道:“那坊主看到奴才带着四门的兵将去,脸色早就变了,奴才哪能给他机会呢,当即就抓了几个反贼......”
皇帝在书房内躲着步子,听到此处,微笑道:“小丫头要那工坊赶工,你抓了人,会不会影响工期?”
四喜连忙道:“不会,奴才留意着呢,抓的都是不顶事的杂工。中◎◎文网§ ?? w-w-w.”
皇帝淡笑,继续踱着步子,示意四喜继续。
“这时,贺呆子上前作保,说他与坊主正在做生意,又说这工坊正在替皇上赶工期......”四喜说到这里嘿嘿地笑了两声:“奴才自然不能耽误皇上的事不是,那坊主也是明白人,当即就求上了贺呆子,签了合约不说,还又让了几千两银子的工钱......”
皇帝“扑哧”笑了一声:“这倒是省钱的好法子,这丫头做得好。”
四喜见皇帝高兴,连忙又添油加醋地将那坊主的狼狈说了,皇帝却似乎无心再听下去,而是摆了摆手:“四喜,你说那工程值二万两银子?”
“是的,皇上,听贺呆子说,这工期还赶得很呢,设计的图纸也是那丫头亲自画的,奴才是没看到,不过听贺呆子的意思,倒是个大工程。小說網w-w-w`.、8、1`z`w`.、c-o`m、”
皇帝若有所思地停了下步子,望着门外的秋日的光影出了会神,忽然道:“四喜,这些日子,你去跟紧那丫头。”
四喜有些不解:“皇上?”
“二万两银子的工程,不是一个彩台那么简单,这小丫头又敢开出一钱银子的赊账利息,她怕是有什么打算的,我要你去盯着她。”皇上秀水般的沉静的眸子里,像是突然点亮了什么东西,带着股异样的兴奋,四喜暗暗心惊。这样的神情,他可是好多年没见过了,上一次见到,还是皇上谋算夺位那会儿......
“皇上是担心?”四喜一时没明白皇帝让他盯着小丫头做什么。
“担心?朕不担心。朕是高兴,哈哈哈”皇帝笑了两声,回到龙案前坐下,拿起了一本折子,像是要继续看折子。但是眼底的兴味却掩不去。
四喜没敢打扰,躬身站在那里等着吩咐,过了好一会,才听到皇帝淡然的声音:“你便盯着她就是,只记住一点,不管她在这花神会上圈了多少银子,那银子都是朕的。卍 小說№網w、w`w`.`8-1、z`w、.、c`o、m`”
圈银子?这花神会不是烧银子的地方吗?四喜心中纵有疑问,也不敢再问,只是躬身应是。
此时,楚非绯正在城外的工地上。还全然不知道,她那没到手的银子,已经被皇帝惦记上了。
秋风已经一阵紧似一阵,对于工地上满头大汗的工人们来说,这是秋风送爽,对于站在土台上的楚非绯来说,却是喷嚏一个连着一个。
她身后的乾八都看不下去了:“非绯姑娘,不如我们找个背风的地方站着?”
楚非绯摇摇头,神情似乎不见轻松,只盯着某个角落。过了一会,只见一行几人向高台走了过来。为的一人,身材敦实,虽然穿着长袍。但那袍子的下摆却掖在腰里,走起路来也是带风一般,看上去是个麻利爽快的。
“邵老板。”那人走到近前一拱手道:“在下和几个工头商量了一下,工头们说,要是按照邵老板的要求,用石块筑基的话。要熬糯米灰浆来粘合石块,这石块不是问题,但是这灰浆熬制起来,却是需要时间的,而且这么大的面积,这五天......怕是来不及。”
楚非绯拧起眉:“江坊主,工头们可说了,全部用石块筑基需要多久?”
那坊主拱手道:“按照工头们的估算,铺石块需要三天,而熬灰浆又要三天。”
“这么久......”楚非绯喃喃地道。
那坊主看了看楚非绯,忍不住道:“邵老板,您不知道咱们建房的规矩,这地基可马虎不得,咱们信盛工坊在这一行是出了名的稳妥,这个度已经是最快的了。”
楚非绯沉吟不语。
坊主又道:“邵老板,江某也知道这花神会是替皇上办差,万万不敢怠慢的,您看看是不是还按照咱们当初的安排,用土墙做基?这样的话,咱们赶一赶,一天就可以完工。”
用土墙做基不是不可以,就是离楚非绯心目中的建筑安全标准,差了十万八千里,在楚非绯的心中,她的第一栋楼不但要防火,而且要抗震,她可没打算就给花神会用一下就废弃了的,她还有大用场呢。
楚非绯拧着眉沉思,这时,两匹快马飞奔而来,马上的骑士行到近前,身手矫捷地飞身下马,快步向楚非绯走来,楚非绯回头望去,前面的那个是6坤6大哥,后面的那个......咦,怎么是木子水那厮?
6坤行到近前,对着江老板微微点头,然后对楚非绯道:“非绯,那几个工坊都在按照进度生产,明天开始就可以6续送来,误不了事。”
楚非绯微微点头:“谢谢6大哥,辛苦。”然后缓缓地走到一边,望着远处正在夯土打地基的工地,皱眉沉思。
6坤微微诧异,询问地看向乾八,乾八低声将为难之处说了。6坤也皱起眉头,这个糯米灰浆要论黏性其实比现代建筑材料的水泥还要牢固,就是有一点,熬制需要时间,石灰的陈化,糯米浆的干燥也非常耗时,要是平时也就罢了,偏偏现在工期很紧,要是耽误在地基上,后面所有的安排都要延后。
6坤开始和江老板低声商量增加人手是否能解决这个问题,乾八也在一边说,要是需要更多的人手,他们家王爷手下有明面上的四千私军,可以帮忙。
杜子淇站在人群之外,远远地看着那纤细的身影,秋风鼓动着她身上的斗篷,像是下一刻那柔弱的身影就会被风卷了去。
杜子淇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不舒服,他大步走了过去,一把拉住那丫头:“站在风口上是想生病吗?”
楚非绯本在沉思中,猛地被杜子淇一拉,吓了一跳,登时就没好气地瞪去,待看清是木子水那厮,才缓了缓神色道:“木大哥,你还没回去?”
杜子淇心里一堵,好半天才闷声道:“你就这么盼着我离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