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呼啸而过的警笛声,让周围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待几个刑警有条不紊的走下车来时,看见宝莱酒店门口的不远处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伤痕累累的人。
赌场门口是经常发生动乱的地方,偶尔也会有枪战,几个刑警扫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几人,面容再熟悉不过,这是宝莱酒店何四爷的手下冷渊,看来这又是一起黑帮斗殴事件。
几个刑警商量了一下,相互点了点头,打算先把地上几人带回局里再说。
警车装载嫌犯离开了这条街道,街道上渐渐又恢复了平静。
宝莱酒店的地下赌场似乎很快就收到风声,唐顺一脸焦虑的向一个管理层的包间快步走去,敲响了门前的梨花木。
“进来。”从面发出一个浑厚的声音。
说话的正是何四爷,他正在用手里的碎肉喂养着鱼缸里的食人鱼,食人鱼争夺碎肉的场面异常激烈,何四爷看得心宽,嘴角时不时露出笑容。
“四爷,不好了。”唐顺很紧张的站在何四爷跟前,低着头,禀报道。
“什么事,这么急匆匆的,没看见我在喂鱼吗?”何四爷兴致极高的一边拿着碎肉往鱼缸里扔,一边说。
唐顺并不想打扰何四爷的雅兴,只是这件事又不得不说。
“四爷,出事了,冷渊他们被警察给抓了。”
何四爷突然停住了手,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定格了几秒,何四爷慢慢转过身去:“抓了?警察抓他干嘛,他不是应该去抢支票了吗,支票呢?”
唐顺咽了咽口水,谨慎回:“支票好像还没抢回来,冷渊好像就是在抢支票的途中被抓的。”
“废物。”何四爷凌厉了一声,目光一扫唐顺:“这点事情都办不好,他冷渊是干什么吃的。”
“冷渊他现在人在哪?”何四爷望着唐顺,问。
“回四爷,他在警察局。”唐顺利索回。
“抢个支票,都会被警察抓,真不知道他冷渊脑子是怎么长的,这点事都办不好。”何四爷显然很生气,没有心情再喂鱼,把手里的碎肉恼怒的一抛,全扔入鱼缸。
“去,打电话给警察局,叫他们放人。”何四爷心情烦乱的说了这句。
“这。”唐顺顿时纠结起来,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你还楞在这干嘛,没听见我说什么吗?”何四爷见唐顺还杵在那不动,说。
“那个四爷,恐怕这一回赎不出来了,冷渊的罪名是当街持枪,估计警察局那边也不肯这么轻易的放人。”唐顺弱弱的回了这句。
“什么,持枪?叫他去抢个弱不经风的小子,居然还要带枪,真不知道他冷渊的名号这些年是怎么混出来的,真它妈是废物,既然如此,那就暂时别管他了,让他在牢里呆一段时间,也算是对他的惩罚。”何四爷听了这话后,心神更加不宁,神色焦虑间显得异常暴躁。
“那四爷,支票,我们还要派人去抢吗?”唐顺请示道。
“抢?想必人家此刻已经在银行兑换现金了,你现在派人过去,是打算去抢银行吗?”何四爷瞪了唐顺一眼,冷冷的说:“你办事给我牢靠点,我不想再为了这点小事而费神,去,给我查清楚,那姓敖的小子家住哪里、是哪人,找个合适的机会,一定要把钱拿回的,顺便带着他的人头,不然你也不要回来见我了,滚。”
“是。”唐顺打了个冷颤,低头应了这声,便急忙退出房内。
何四爷一人安静伫立鱼缸旁,他的目光深邃的看着鱼缸里的食人鱼撕咬着片片生肉,他喜欢这种感觉。
此刻,敖义与秦乐已经在中信银行柜台前,开始兑换现金,银行的工作人员再三确认之后,小心翼翼的接过这张过亿的支票,兑现转账于敖义的私人账户中。
费了一番功夫,银行的兑换业务圆满结束,收购中兴化工的储备资金也已经完全累积,敖义与秦乐为了庆祝今日的旗开得胜,两人兴致满满的前往青蟹粥铺,尝一尝滨北的特色。
今日的天空万里无云,烈日当头,衍生出徐徐炽热。
天空的另一端,十三号街道口,正有一个男子焦虑的站在街旁等待着谁。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何光野,他脚下的烟蒂已有七八。
突然,不远处窜出几道身影,向何光野拉近。
到了近处,只见走来三人,顶着红绿黄三种不同颜色的头发,站在一排简直就像红绿灯。
领头者是红毛,他气喘吁吁的赶到何光野跟前说:“老大,查到了,你,你叫查的那事已经查清楚。”
何光野急忙掐了手里的烟,望着来人:“说。”
“之前举报廖华,让警察端咱场子的人有两个,一个叫秦乐是明泽高校的学生,另一个是敖义,明泽高校的老师,这两人是表兄弟关系,家都住在滨南地区,沿江路一带。”染着红发,打着耳钉的小弟一一回道。
“敖义、秦乐。”何光野目光毒辣,冷冷一笑,嘴里反复念着这两个人名。
“老大,反正现在已经知道这两家伙的住址了,要不咱干脆就现在就动手得了。”黄毛插话建议道。
“对啊,老大,动手吧,不然晚了,这两家伙跑了怎么办?”红毛也赞同黄毛的建议,对何光野说。
何光野摇了摇头:“不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如果现在去他们家找,万一只找到一个,那另一个不就打草惊蛇了吗,更何况沿江路那一带多是居住之家,在那动手多有不便。”
听何光野这么一说,红黄绿三毛觉得有道理,一齐点头道:“还是老大想的周到,那老大,你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何光野一笑:“那两人不都是明泽高校的吗,那他们明天肯定都会去学校,到时候我们多带些人,去明泽高校门口守着,只要一放学,他们两肯定会出来,到时候再一块绑了,交由三虎哥处理。”
“好主意。”三人一齐称赞道。
天空似乎在这场阴险的谋划下拉黑了脸,渐渐飘出几朵乌云。
天色渐渐变得有些黯淡。
“之前还放晴呢,现在怎就阴天了,老天爷真是阴晴难定。”秦乐步入滨北地区靠近海边的一排粥店,说。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的,谁管得着呢,是吧,我们还是喝我们的粥,比较实际点。”敖义调凯道。
秦乐随即扫了一眼,这条名不见经传的海边小街,粥店就有数十家之多,这该去哪家吃呢,这不由让秦乐犯难了。
“你到底选好哪一家没?”敖义在一旁有些迫不及待了,追问秦乐。
“嗯。”秦乐伸手一指:“就那家吧,那家貌似是新开的,我还没吃过,尝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