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奴有些自嘲的想,自己这一生还真是命途多舛——便是为奴作婢也要比别人多出这么多花样来。卐八??一◎小說¤???網w`w、w、.、8`1、z、w`.`c-o`m`
到了晚上,因为被贩卖的不过是些奴隶,自然不会好运到能住在客栈里。一直赶路到辰时左右方才决定露宿休息,怕人逃跑,便分成几堆捆在一起,如此既方便看管,也好彼此取暖,不然奴仆若是生了病,价钱可要低了好多。
弯月的微光薄雾一般笼罩着,风吹过树林的“沙沙”声响起。夜深人静,被捆成一堆的奴仆皆已沉睡,然而这些人中间,却有一人彻夜未眠。
水奴微微睁着眼睛——她睫毛较长,咋一看之下到好似睡着了的样子。
若是只有她一个人,心里无牵无挂,或许她还能暂时先放松些,等到下一个城镇再做打算,毕竟此地荒郊野外,便是逃脱也不好离开。
不过现在却不能如此,殷暖的情况不明,这些天她心里越来越不安,怎么也要亲自确认他的平安才能放下心来。
看守的人每隔一个时辰便会调换一次,因为夜里较为寒冷,所以每次轮换守夜的人都会离开片刻,去捡拾些柴火回来。被绑着的奴仆他们是不敢使唤的,因为夜里漆黑,周围又多是灌木,若是有人逃跑便很难追回。
然而即便摸清了看守的轮换规律,此时也离不开。中◎◎文网§ ?? w-w-w.毕竟十几个奴仆绑成一堆,只要有一人有动静,其他人很快便会清醒过来,即便水奴能解开绳子,也很难在众目睽睽之下独自逃脱。
如此彻夜未眠,到了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水奴心里已有了计较。
天亮之后,众人再次启程。午时左右,到了一个酒肆,看守点了酒菜用餐,奴仆被赶到一处。每人获得一点很少的干粮。
这也是有个讲究的,因为担心奴仆吃饱之后有了力气,很容易进行反抗或者逃跑,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生。一般都只给一点保证饿不死就行。一直要到进了县城开始贩卖之前才会让他们吃饱,看来精神一些也好要价。
殷暖和王倾尹也被暂时放开一只手,每人获得一张博饼,而在此之前两人早已经饿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给!”王倾尹把自己的博饼分成两份,自己留下一份。把稍微大一点的悄悄递给殷暖。
“嗯?”殷暖有些惊讶的抬头,明白王倾尹的意思之后忙谢道,“多谢王阿兄,仆这里也有。”
“拿着吧!”王倾尹道,“你年纪还小,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况且身上的伤也要好生养着才行。”
有些耳熟的话语,殷暖想起,水奴当初似乎也曾这样说过。小卐說¤網w-w-w、.、8`1-z-w`.-c、o`m王倾尹见他还要推辞,便低声说道:“殷阿弟就接着吧。仆年轻力壮,偶尔少吃一点不打紧,等让王大看见,咱们可都吃不成了。”
殷暖想了想,道了谢伸手接过。然后在谁也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把自己的博饼也悄悄分成两份。
水奴拿着博饼,小口小口的吃着,暗自琢磨着接下来的事。正在此时,有两个看守的人用完了午餐,游荡到水奴他们乘坐的这辆马车旁边。只听其中一人道:
“听说你们这辆车上有一个也是半途上捡来的?”
“是啊,先前你们不是从前走了吗,我为了抄近道,就饶到一条比较荒芜的小道去了。然后就在悬崖边上看见一辆破旧的马车和一个昏迷的小娘子。”
“那还不错,能多赚不少银钱。”
“谁知道呢,打得鼻青脸肿的,长得啥样也看不清,能不能卖出去也不知道。”
水奴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只听那人接着又道:
“你不是也捡了一个吗?”
“死人堆里扒拉出来的。”那人现在想起。还有些不可思议的道,“还是个年轻力壮的,这大活人说捡就捡,看来是咱这一路注定要财。”
“哈哈哈,听起来倒是有点意思。具体是个什么情形给为兄说一下?”
水奴下意识的放下博饼,聚精会神的听着。
“仆本来是去小解的。”似乎也觉得经历太过离奇,那人又有几分兴味盎然的道,“谁知才走进树林扒开一个灌木丛,好家伙,几十句尸体跟放木材似的堆放着,身着打扮全是一样,衣料也是不俗,可惜全都粘染了血迹,不然倒是能赚一笔。”
“会不会是哪个大家的护卫?”
“谁知道呢?捡来的奴仆大概十四五岁的样子,也是满身的血,衣料比那些尸体到要华贵许多。”
“我说……你捡的那个不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郎君吧?”
“管他是哪家的。”那人满不在乎的道,“既然遇见这种屠杀的惨祸,家里人肯定也当是死人了,况且这种事,就算你好心送去又如何,说不定还扯进什么不得了的纷争里呢!”
“确实是如此道理。”
因为就要再次启程,两人边说边离开。默默听着两人对话的水奴早已经是心惊不已,手里的博饼捏碎了都不知道。
虽然不能肯定,但只要有一丝丝的可能是殷暖,她都放弃了先前逃跑的所有想法。
况且现在想了一下,这一行人确实是从临川的方向前来,便是死去护卫的数量都是那么相符合。
“因田阿姊!”阿元找人问路,一路惊讶的跑回来道,“你确定水奴阿姊在这里留了标志?我刚去问过了,人家都说去临川跟本不需要从这个地方经过。”
因田闻言头也不抬,她一向严肃惯了,阿元从她脸上也看不出她现在是什么心情。
“因田阿姊,你说会不会是你看错了,不然为什么五郎君他们的踪迹我都没看见呢?”
“……”因田头也不会,不知突然看见了什么,直接翻身上马飞快离去。
“哎!等我一下啊!”阿元被她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惊得一愣,待反应过来人已经没影了,慌忙翻身上马跟去。
两个时辰之后,因田和阿元站在一处断崖边上。
“因田阿姊?”看着周围荒芜的环境和那一辆孤零零的破旧马车,阿元心里忽然也有了些不好的预感,连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你……你确定水奴阿姊的指示一路到这里的吗?会不会有什么地方弄错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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